《弃嫡》第260章


“小舟,不要骗自己了。”
“小舟没有骗自己啊。”小舟摇头,她怎么会骗自己,明明不能在一起,自然不会喜欢,她二世为人,并非真的孩子,情难自禁也不适宜与她,她只管冷眼观世便是。
“喜欢由心不由人,太子爷对你如何,你心里不是没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长孙写意虽然不能说全然了解,却也是知道一些。”长孙写意根本不信小舟的话,“嫁给表哥,虽然会让族人恼怒,但是表哥他待我好,就好像太子爷对你,我回应他,只是因为他自小对我好,有一天我也会喜欢他。”
小舟看着长孙写意,“写意姐姐。你何必这般,你明明知道”明明就知道,她与太子爷元恒是完全没可能的。为什么还要退让。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退让,我只能说,若不是因为这个人是你史小舟,我长孙写意绝不会退让一步,哪怕拼死一搏。也要为自己赢得锦绣荣华而归。”
小舟转过头去,略微扬起些头,让眼泪退回到眼中去。
姬廉待她恩重如山,她注定要站到嫡子党,站在姬廉身边,而她对面所在站的人。正是太子元恒。
自古帝王家为了那九重宝座,皆是骨肉相残,他们下了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棋局。她又怎么会喜欢他。
“你说羡慕我长孙写意,我长孙写意又何尝不是羡慕你史小舟。”长孙写意苦笑着说道:“太子爷总是高高在上,却难掩情深,对你刻骨铭心。而你不甘受人操纵,从污泥之中一步步走出来。最终平步青云,成为今日的长留郡主。太子爷喜欢你,喜欢的理所应当,因为你不为名亦不为利,只是做你想要做的,你们二人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偏偏为什么都不肯说出来。”
这二人,朝堂之上各站一边,这样的人注定将喜欢深深掩埋在百年之后,也不肯掀开给人瞧。
注定爱的沉默,爱到伤,非要爱到无路可退,才方肯承认爱。
“史小舟,我从不求人,可我现在求你,如果有一天,你与他不在朝堂,哪怕只有一天,你们也要承认,不要再自欺欺人,这样才不枉费我的退让。”对她来说,他们两个人都是她所舍不下的,如果他们两个人没有幸福,自己的牺牲又有什么用处呢。
“回答我。”长孙写意说着。
“好。”一个字,说的是那么艰难,好像从灵魂的最深处慢慢溢出,小舟的眼泪再也掩不住,随之落下。
如果有一天,他与她不立于朝堂,不再为臣,必定心之所向,便许一世张狂,不负卿心。
盛丰年,十皇子元渊逝。
长生庙
“郡主,不要解签吗?”三尺扶着自己家郡主上了马车,还有些纳闷的问。
小舟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签,说道:“你看这世间万物,天地浩大的,哪里是这小小的一支签文可以解的了的。”
“那郡主为什么还要求呢?”三尺见自己家郡主坐稳了,便放下帘布,随后也上了车辕,轻轻一溜鞭子。“求签就是为了解签,好问问前程什么的,不过郡主也说解不了,可郡主又求了签,郡主这样做,三尺是真的不懂了。”
小舟看着手中的签,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求的只是眼前事,这签文也便可以解。”
“啊?那为什么又不解呢?”三尺是彻底的糊涂了,她现在越来越不懂郡主了,这话说的转了几个弯儿,她还是没明白。
“既然是眼前,我便是知道结果的,解不解没有什么区别。”小舟轻声说着:“时至于此,也就只能这样了。”
“郡主”三尺叹了口气。
笑于人前,却又不容于己身,郡主这般,当真只是让她看着心酸。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于此同时,远在边关的北齐蒙大营,却是喧哗一片,几乎要争吵起来时,居中而坐精壮坚毅的鹰眼男人,将手里的金盏随意的丢在地上,众人才安静下来,方才喧哗,转眼边一点声响也无。
他的鬓胡整齐,结缕的发辫垂在眼前,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鼻子,这人正是北蛮夷国主撒索苍,只见他用手轻轻抚着扶手上的虎皮,一双鹰眼只是盯着沙盘,并不言语。
“国主,这大元兵也实在是太过蛮横!咱们又没有去犯境,他们何以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压于我们,这如今十万大军压上来,我们若是去掉妇孺,单指壮丁也不足他们的一半数儿,精兵也只是万余,咱们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当真是休矣。”说话的这人,骨瘦如柴,两鬓斑白,倒是与这大帐中的人区别甚大,这人是撒索苍军中的军师,名唤库鲁克塔。
只见他双眉紧蹙,叹气连连,越说越是忿忿,“那来使一再挑衅于我们,却喊着什么招降,私下一再试探与我们,甚至想让我们打开防线,这大元朝当真是欺人太甚!”
第二百九十八章 屯兵
“我早就说过,要打,你们这群人却一个劲的说什么以和为贵,以和为贵的,现在好了吧,不还得打。”不容库鲁克塔再说些什么,一个粗壮的汉子便愤然站起身来,将话给截了去。
他的身高异于常人,壮硕的双臂裸露在外,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人是撒索苍麾下的得力干将乌木塔,此人好胜贪战,一向主张与大元拼死,是主战派。
他与库鲁克塔一直是意见相驳,此时更甚。“依着我来看,不管怎么着,咱们就先打出弯儿岭出去,跟那劳什么子的恒王拼个你死我活,我就不信了,他还能硬生生的将咱们困死了不成!”
乌木塔话音刚落,靠帐边坐着的人便附和着喊道:“可不是!他们打了咱们多久了,也不没从咱们这讨得什么好去,咱们就守着这关卡,那大元朝的兵力都在明处,咱们又都在暗处,任他们就是插了膀子,也甭想前进一步。”
“没错,要真论起来,咱们还真不会输给那些个元狗!”又是一个人出声附和道,便有更多人附和了起来。
“可不是,这些都是些娃娃兵,那恒王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要不是他投了个好胎,现在估计还在他娘怀里喝奶呢!”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将方才还有些阴沉气氛一扫而空。
撒索苍缓缓抬头,鹰一般的双眼缓缓扫过全场,众人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随后便又没了声响。
一个个看着自己的国主,那眼神里带了点期待,又有点畏惧。
“你们这些人,说是莽夫也不为过,连什么都没弄清楚。便敢大放厥词。”帐边一直沉默无言的青衫儒生嗤笑着说道。
他这话显然是惹怒了众人,眼看那乌木塔要到自己面前来,那青衫儒生便抬手将手中杯盏中物冲乌木塔泼了过去,那乌木塔更怒,上前揪住他的领口,便将他给提了起来。
“果然一身的蛮力。”青衫儒生依然嗤笑,那乌木塔便要打算将他高高举起来,摔出去。
就在这时候,那一直盯着沙盘的撒索苍忽然开口喝斥:“乌木塔,还不快些放下先生!”
“可是”
乌木塔犹豫了许久。看到撒索苍的眼神冷了下来,便只得忿忿的将那青衫儒生放下了地,末了还推了一把。那青衫儒生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住帐篷,才站稳了脚步,有些挑衅的看向那乌木塔。“有勇无谋,莽夫一个。”
“你!”青衫儒生的话。让乌木塔几乎又要上前,旁边的人连忙拉着。
“乌木塔将军消消气,先生或许不是这个意思。”
青衫儒生一听,便又嗤笑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顺好的台阶也不肯下,众人都觉得他是有些不识抬举。反倒是撒索苍抬头看向了他。“先生若是有话,不妨直说,何必这般激怒乌木塔。”
青衫儒生嗤笑道:“直说什么?说你们必败不成?我若说了。你们还能轻饶了我不成。”
众人闻言,心道你这还未说不成?咱们可拿你如何了?
撒索苍咽下一口郁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平和些,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见撒索苍这般,青衫儒生却只是冷哼一声。随即笑了起来。“依着我来瞧,你们这次便是起初占了上风。也是回天乏术,你们口中固若金汤的关卡,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何以这么说?”撒索苍眉头紧皱,他们这关卡坚固,有查古鲁莫齐的美誉,用大元话来说,意思是神仙愁。
就算是当年元兵率领大军强攻关卡,却惨败而归,若是他爷爷当年没有被所谓的朋友所诱骗出关卡,那大元也拿不下这里,他们也不会称臣。
所以,他对这个关卡,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这个大元的书生,自他来了之后,他所说的话,几乎无一不应,所以撒索苍也多少有些在意他的话来。
“大元与你们这些蛮夷不同,你们都是把悍将置于边关,以保家园,而大元不同,真正的悍将,便是想留在边关,也会因为惧怕拥兵自重,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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