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山贼做皇妃》第11章


以他们的身手,想逃开我们俩的视线,简直太容易了。
我跟珠儿坐在酒楼里发呆,直到人家要关门,我们俩才慢慢走出来。
镇上的晚上很安静,我跟珠儿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珠儿终于忍不住,她说四九哥,要不然找扶瑶的事,我们先放一放!我怕师傅真的有事!
可不是,你担心归影儿,我也担心我师傅呀!你那是亲师傅,我这也不是干的呀!
就在我们俩正担心地连路也走不动的时候,就见头顶上空有五六个黑衣人飞了过去!他们腰间那长剑在月光下生地就晃了我的眼!
珠儿反应无比迅速,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运真气踩着墙就跟上去了,留我一人愣在半道上,感叹,这世道的女人怎么身手都这么让人畏惧呢?
我四下摸索,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因为晚上吃的太多,连真气都运不起来,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垫着草垛子才好容易爬上一堵墙,刚一上去,我就看到了对面屋檐上的那个穿紫色夜行衣的身影。
就从侧面看,都知道那是个女的!那小身材凹凸有致,琳珑小巧,而那紫色夜行衣就好比纯进口比基尼,看得我鼻血横血。
一轮弯月挂在当空,我看着她,她看着下面的那个客栈。她看,我也探出头去看,这一看才猛然晓得,原来她与刚那些空中飞人是一伙的,此时他们正在一个房间门口冲她打手势,手里的刀透着冷冷的光。
而就在我眨眼的瞬间,她冲他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房间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接着屋子里传来了刀剑触过地板的声音,屋里的烛突然亮了起来,窗的侧影上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慢慢站起来,她仰天大笑,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般,她对那些黑衣人说,今晚我不会反抗,也请告诉你们主公,我们六人泉下亦会向金银发请罪!
女人的声音只到此结束,窗影上数把长剑齐向他捅去,鲜红的血瞬间喷溅如瀑泉。
我身子一抖,差点从小墙上跌下来。虽说我当帮主也有几年,刀光剑影见得不少,可这样的残忍的杀人方式还真不曾见过!而这女人嘴里说的六人?与师傅今晚提到的血债可是一回事?那么金银发又是谁呢?
这些结果师傅不肯说,归影儿也沉默,难道是二十年前的丢人事?他们六人合偷了这个金银发家的猪?
我想不到结果,但是一回头的功夫,对面屋檐上的紫衣美人就不见了!
大地呀!只顾着这里看姑娘了,如果他们就是复仇小分队,以这样的身手,我师傅和归影儿还活得过明天吗?
我心一急,脚一晃,直接就从墙上跌下来了。
这时珠儿也从后街匆匆飞回来,她一把提起我,说四九哥,大事不妙呀,前面那个客栈死了一个老头,我怎么看都觉得身影像惊心子!
我哈哈哈放声一笑,我说珠儿你是猪吗?男女人都分不清,听说话都知道是个女人呀!
珠儿眼睛一瞪,脸上尽是惊慌,她说哥,你这边也死了人?我说的是五里外的同鹏客栈,刚刚几个黑衣人动手杀了一个老头!
五里外?我的脑子突然就转不动了,就是说这紫衣女人同时带了好几伙人来?五里外如果死的真是师傅,那么楼下这个血喷了一墙的,岂不就是,归影儿?
我话没说完,珠儿的身子就已经冲了出去,她飞檐走壁瞬间的功夫就冲进了那间屋子里,没等我重新爬上那墙,夜空中就传来珠儿悲痛的哭吼声。
这一声,让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脑海里只想到惊心子三个字,再也没心思玩了,运起真气就往三里外疾奔!
同鹏客栈的走廊里围满了人,有官差已经赶来,正封锁现场,我拨开所有人冲了进去,地上的血还没有干,缓缓地向门外流,而尸体已经不在了。
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椅子上一把剑一件甲,都是师傅毕生不离手的,而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
忧伤的颜色2(2)
师傅他早已报了必死的心。
官差的棍子在我肩上轻轻戳,说小伙子死人了,不好玩,快离开吧!
我也想离开,可如今我的脚就一动都不能动,那些鲜血从我脚边流过,沾染了我的鞋子,我一颗心好比刀割般的痛。
十岁那年,认识师傅,他教我练功教我做人,他知我自小父母双亡,疼惜我如同己出。我记得与师傅共渡的每一天,记得他下河帮我摸鱼,记得他站在山顶上教我男子应坚强,记得他骑着水牛抱着我教怎么泡美女,我甚至还记得他每一次叫我九儿的时候,那种眼神。
可为什么,他就已经不在了。
蒙着草围的尸体从后院慢慢被搬走,我却连最后看师傅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泪水在眼眶憋得快要窒息,却始终没有掉出一颗。
师傅我会如你所说那般的坚强,也会如你所说的成熟,但这样的血海深仇,我不能不报!
想到这里,我全身好像灌满了力量,慢慢地站起身来,进去收拾师傅的遗物,那剑那甲从此将会跟我一生。在整理行襄的时候,突然从里边掉出一块通绿色的玉佩,仔细看,那上面竟然有小小的字。
可惜我是不识字的,于是将玉佩也一并收起来,打算拿给珠儿看。
离开同鹏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我晃晃脖子,原地做十个俯卧撑,对着天嗷嗷大吼几声,从此我还是一样的喜欢看美女,一样的见了银子就走不动路,一样对兄弟们大呼小叫,可是在我心里却已经埋下了深深的仇恨。
师傅的死,扶瑶的忘情,让我这颗小小的心里,在二十岁的这一年尽是忧伤的颜色。
处理完两位师傅的后事,与珠儿继续上路。
一路上我们的话变得很少,除了正常的住店吃饭,珠儿的眼泪几乎就没有断过。好几个夜里,我能听到珠儿在房里大声地喊师傅,然后哭得像只小松鼠。
我似乎没什么变化,像我所说的美女照看,猪蹄照啃,只是背上多了一把剑,身上多了一套护心甲。
留白莲教基地还有半日路程的时候,珠儿与我提出了分手。她所说的分手不是情人两断,而是分道扬镖。
她在一个叉路口突然拉住了马,似是下大决心,才回头看向我,她说哥,我想了很多次,师傅的仇未报,我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我想自己走走,过些日子后我们说个地点,再相见。
珠儿的语气已经说明她的决心,叫平常,她一定会依依不舍地靠在我这边来,喊四九哥呀四九哥,然后在说完话后,问一句好不好呢?
可这一次,珠儿看着我,眼睛里尽是铁定的心意,她像男子一般对我抱拳,就此,别过。
与珠儿相识十几年,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严肃的样子,我不懂得挽留,更不会逼迫她,于是那日清晨的叉路口,我也对她抱了拳。
保重。珠儿。
马蹄腾起,尘土飞扬,珠儿的身影很快就没有踪影,我却觉得我小小的心脏又一次受伤了。
骑着马,没有旁边拉牛的老伯走得快,我们俩并肩走了好一阵子,老伯终于忍不住,他说小伙子,你是故意气老头吗?有马了不起吗?
我却好像没听见,要见到扶瑶了,可我的精神状态这么差,我又怎么说服她跟我一起天涯奔走呢。
就这么走啊走啊,走啊走啊,快要响午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牌子,莲庄。
忧伤的颜色3(1)
当我马蹄刚踏入莲庄半米的时候,门口的白无常就直接把我拦下了,他们扯着脸对我吼:暗号!
我一听就脑溢血了,心想着扶瑶是不是忘情水喝傻了,连暗号都使出来了。于是我也清清嗓子,对那小厮说,那你来说上句吧!
那小厮表情特认真,他摇摇头说暗号是我们威大哥定的,他说如果是自己人,都知道。
我就无奈,我说我是自己人啊,你不信叫威四海出来!
那小厮一听我嗓门这么大,身板这么硬,于是一吹口哨,城墙上咣咣咣站出来一排弓箭手,那小厮有几分得意,说小子,嚣张是没有用的!
扶瑶的地盘上,我实在不想打架,于是我下了马,放开嗓子就嚎,四海呀,爸爸来看你了!快出现呀!
我哇哇哇一阵乱喊,就见从庄园那边冲出来一个胡须大汉,先是遮着阳光朝这么瞅了半天,紧接着就撒着欢飞过来了!
来人正是威四海!他留了一脸络腮大胡,耳间的头发跟胡须合为一体,怎么看都像毛人,他见我,不是一般的热情呀,泪水不住地掉,他说四九,你可算来了,我们想死你了!
四九的怀抱里,我得到了许久没有过的温暖,我拍拍他的肩,我说大家可曾都好?
威四海听我一问,开始长叹息,他说四九,你要做好准备,你有仇家在这里。
呃?我脖子一缩,脑海里第一闪出的就是那日屋檐上的紫衣女子,难不成没杀爽,连我也得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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