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山贼做皇妃》第14章


一个标准的送行姿势。让我跟朱权欲哭无泪。
扭转马身,扬鞭,终是离开了莲庄。
大概行了几里,朱权就扯住了马,他拽着马在原地转圈圈,说四九,就此告别了。
我知道告别这个东西,有一次就会接着有二三次,我都快要渐渐麻木了,于是照例抱拳,我说你跟妆妆,也保重啊。
朱权的马向前一步,说不会带妆妆回宫,如果是父皇内定的妃,她也一定会有办法自己进宫的。说话间,就从怀里拿出一支信号弹,向天一发射,瞬间就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几队人向他靠拢过来,然后翻身下马叫一声:皇子。
瞧瞧,什么叫不同吧,人家朱权走哪里都有保镖在附近守着,让等就等让歇就歇,随传随倒。我一挥手,我说得,那你们俩自己商量吧。我还得去找我的珠儿呢。
说罢,一夹马我就开路了,其实我死讨厌这种场面,尤其这几天里真是快要讨厌吐了!
与珠儿约定是十日后在青关镇见,可如今分别才一天,接下来我还是大把的时间活动。想到这里我就嘿嘿地笑了,早上临走时,我故意将剑留在了房间里,想着就是等朱权走了,我再返回去。他陪扶瑶住了几个月,我却只有一天,这不公平呀!
于是我小马蹄溜啊溜,估摸着原地转了几十个圈了,朱权那伙人也就连影子都没有了。
策马扬鞭重回莲庄,刚走了不到几米,就看到先前那个紫衣女子带着一伙黑衣人从山下林间一晃而过!我心里的仇恨又一次爆发出来,掉了马头就往山下追。
可估计追了十里地,都连他们一个影子都没再看到,同样是骑着马,怎么就能这么快的速度呢?我在马上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就算学到天下最绝的武功又如何,连师傅的仇都报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对死去的师傅!
我正一个人在林子里生闷气,就看到远处来的两个人好生眼熟,走近了一瞅,竟然又是朱权跟妆妆。
我腿一伸挡住路,你说你干嘛去呀这是?
朱权一见我,脸先是一红,继而转回镇静,他说早上走得急,扇子没有拿……
我一听,就崩溃了。怎么大家用得着都一样呀!空叹一声气,冲他招招手,那走吧,一起回去吧。
朱权策着马,四九你回去干什么?
老子剑没拿!这话一说出去,换来妆妆两个鄙视的眼神,一个扔给我,一个扔朱权。
又是这条路,一个早上我就走了几十次,三个人路上相互挖苦相互嘲笑,也没多少时间就到了莲庄门口,可是这一看不要紧,此时的莲庄上空滚滚黑烟,大火像恶魔一样吞坻着所有的屋子及建筑。
我跟朱权同叫一声:不好!下了马就往院子里奔,四面都是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可这扶遥呢,她到底在哪里啊?
大火越烧越烈,我跟朱权分头去找,扶瑶的房间在莲庄的最里边,看这大火的程度恐怕真的凶多吉少,我心里喊着扶瑶没事扶瑶没事扶瑶没事,可还是生生地就觉得鼻子猛发酸。
无数的白莲教门人自火海里跑出来,头发衣服上带着火,嘶心裂肺地嚎叫着,我的心里就绷得更紧!
一间间房子塌下去,到处是断了的横梁与焦黑的瓦片,连路都看不清楚,就在这时我听到朱权那边大喊,四九,扶瑶房间在这边!
我屏住呼吸跳进湖里,全身湿透的钻进火海中,朱权和妆妆正站在一处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前,妆妆一张脸灰仆仆就留下两个眼圈还闪亮,她指着里面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捂着嘴巴问朱权,这个是不是扶瑶?
紫金袄1(2)
我一听到扶瑶两字,身子都僵了,脑子轰轰地响,飞奔进那屋子中间抱起尸体就开始哭,我说扶瑶你怎么能死在我前面,我还没有给你再吃一次痴情小西瓜,你怎么能这么扔下我就走掉……
我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是朱权一点反应都没,他拍拍满是火灰的袍子,说四九,你真的看不出来那个是男人的尸体?
啊?什么情况?我抹一把眼泪,为什么是男人?
朱权为难地看着我,说四九,你让我怎么解释呢?你是男人你不知道怎么分男女吗?
我一听就仔细看这尸体,可不是脸庞大身子粗,还具有十分明显的男性特征,这怎么能是扶瑶呢?我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上去掐住朱权脖子,我说你怎么不紧张你为什么不紧张,扶瑶不是你也喜欢着吗?你怎么就这么冷血?
妆妆一见我掐朱权脖子,脸就猛地黑下来,她一把提起我耳朵,说你跟谁说话呢?你向谁伸黑手呢?
朱权最见不得乱,他把我手拿下去,扇子又开始摇啊摇,说四九,扶瑶像是早知道这一场火,你看这屋里虽然烧成这样,但她的衣物和平常带的短剑一样都不在……
按照朱权的思维想下去,那么昨天下的逐客令也跟这有关系了?那她如果知道这一场火,怎么能忍心让这么多同门惨死呢?
我们正这猜测着,就听很远的地方有人隐隐约约喊四九,朱权你们在哪儿呢?
仔细听,是威四海的声音!我们三个赶紧从火海里跑出来,威四海站在庄门口,身上到底都是伤,一条胳膊已经青紫,他见到我们生生地跪了下去,说首席她在庄外遇难了……
一早上已经经历了一次扶瑶的诈死,如今四海又来这一手,我虽然看得到他全身的鲜血,我虽然也看得到他夺眶而出的眼泪,我更看得到他马背上白色女子的尸体,可我还是上去拍拍他的肩,我说四海,不要玩了。
我说到这里,自己的眼泪就已经掉出来,朱权先是一愣,但紧接着几乎是飞着过去四海的马边,将马上的女子尸体抱下来,只看了一眼,朱权的眼睛变通红起来。
朱权悲愤地吼声响彻了整个莲庄。
可我却原地蹲下去,抱着头不敢再看她一眼,连向前走的勇气都没有。
是!我欧四九没种,我欧四九四岁失去双亲,从那时起,我便不敢看到死伤的场面。我还记得父母出殡的那一天,村亲将他们入土,我却始终躲在树后面不敢向前一步。再后来师傅的死,官兵用革草抬着他出去,直到放到马车上我都始终没有跑出去看一眼,我坐在客栈的门槛上心痛到死,可就是不能逼迫自己去见师傅最后一面。
而如今五米外,竟然躺着扶瑶。
在我以为就算不能得到她的爱,也起码可以好好的爱着她,守着她,不要颜面不要骨气,只是死缠她到天涯海角,随她一起对抗朝廷,哪怕是最后要拨剑向皇帝老儿,我都不会觉得后悔。
可扶瑶,就这么残忍地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问四海,是谁干的?
四海哭得已经不能言语,他使劲搓着眼睛,说早上首席要我陪他去分舵走走,我们一行几百人,刚一出庄口几里,就遇到了朝廷的轻兵……
朝廷!我站起身来盯着朱权,朝廷怎么会知道白莲教的基地?
朱权的头埋在扶瑶胸前,听我一问慢慢抬起来,他说四九,你怀疑是我让人杀了扶瑶吗?语气没有一点往日的力道,他轻轻抱起扶瑶,然后往庄后的小溪边走,他说四九,不要再让扶瑶这么晒在日头下了,给她一个归宿吧……
朱权的话让妆妆跟四海慢慢跟了上去,一路往溪边走过去。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双腿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我没有办法给心爱的女人送行,也没有办法在心爱的女人坟前上一柱香……
从早晨一直到下午,他们做了竹筏,编了花圈,将扶瑶水葬。
那小筏自小溪的上游一路慢慢向北漂远,朱权心痛地好几次背过身去抹眼泪。我想,我理解他的痛,正如他此刻也明白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紫金袄1(3)
扶瑶的小筏慢慢看不到了,我向他们走过去,我说朱权,带我进宫。
朱权猛地转脸看我,他说四九,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与朝廷对抗吗?
那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把扶瑶当成是无数国家的乱民一样,草草地忘掉吗?
朱权的头深深低下去,他说四九,那你说我要怎么办呢?一边是我的父皇,一边是我痴爱的女子,如果扶瑶不死,我应该拔剑向谁?我还可以怎么样!
朱权说着将扇子用力扔进湖水,他一双眼腥红地看着我,语气又软下去,像是喃喃自语,我又还能,怎么样……
毕竟朱权他是我从小玩大的兄弟,见他这般模样,我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我转头问四海,带头的是什么人?
四海的情绪已经缓和许多,他说我不知道,但在他们离开后我捡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令牌,我还没等看清楚,就见一直站在身后沉默的妆妆猛地扑上来,她抢过那令牌,然后整个人就木了,她抬眼看我,怎么办?四九,真的,是我爹宁不义的人干的……
她啊啊啊一阵乱叫,然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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