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_绿脸谱》第32章


文锦是金易姐姐的儿子没错,只是金易的姐姐早早和文锦的父亲离婚,并改嫁他人。文锦跟着他的父亲生活,十三岁那年,他父亲查出肝癌,接下来就是小小少年家长四处打工边维持生计和学业边照顾生病父亲的感人事迹。十七岁那年,文锦的父亲要做手术,而那时他家的房子和积蓄早已用尽。
也是他的运气,当时打工的场所正好是张家的。他被客人为难时,张晋远出手帮了他,并愿意帮他出手术的钱。但前提是,去勾/引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少年。不用说,那个傻/逼少年就是我。
只是,张晋远的要求很奇葩。他要求文锦不能和我接吻,更不能做/爱,最多只能做到牵手。
难怪那年一开始文锦青涩成那样,我要吻他,他能哭给我看。我纳闷地打断他,“那后来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我上床了吗?”
文锦被我的直白弄得手足无措,几个喘息后,接着说:“张阔找上了我,他用父亲的生命要挟,让我彻底和你在一起后再装病骗你。那时的张晋远在国外留学,我联系不上他,父亲又病危,无奈之下我只能答应。”
“你是说,你前后的雇主换了个人?”
文锦点头,苦笑道:“我也没想到原来只是四年恋爱的交易,变成……后来这样。”
我好像想通了什么,但觉得某个地方不大对劲,于是先对整件事做了个总结:“是不是张晋远让你吊着我四年,然后等他回来之后,你再一把我给踢了。结果没想到张阔会从中插一手,等到张晋远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文锦点头又摇头:“后来张晋远得到消息时,我差点没被他掐死,但那时我已经是‘病入膏肓’的状态,死不死根本没区别。还有,张阔不知道我和张晋远的交易,他以为我父亲当初治病的钱是你给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明朗了。若是老头子早几年就察觉张晋远对我的心思,我不可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我摸了摸酒杯,想到当初张晋远说找文锦是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心中酸软。那时的他不过是个羽翼未丰的少年,被张阔横摆一刀,有苦也只能往肚里吞。
“所以,金家是在我以为你死后去的?”
文锦再次颔首,嘴角的笑意更苦:“有时候我想,如果当初就那样死了,起码在你心里还有个位置,总比现在被人当筹码玩弄要好得多。”
后悔药和假设都是这个世界上求而不得的奢侈品,文锦的无奈和痛苦不像在作假,但我却生不出任何的怜悯。
“你和张晋远的联姻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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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呢?”文锦幽幽地看着我,这话不像疑问倒像是感慨,“阿栩,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无语片刻,我若是知道,还在这里和你猜哑谜?
文锦笑了笑,说:“张晋远急了,等不了了。”
我仔细观察文锦似笑又暗含苦涩的表情,看不出他接下来的话里是否参和了别的东西。
“阿栩,你可以不信我,不信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唯独张晋远,他是个疯子,只为你而疯的疯子。”
我:“什么意思?”
文锦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而后像是突然脱了力,抿着唇拿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难言悲伤,道:“我骗了你后,我爸还是没挨过最后一关,走了。没多久,金易找上我,说生了我的那个女人肾脏衰竭,我这个原本被当做拖油瓶的亲生儿子自然有了大用途。可是,谁又能想到,最后的配对不成功,那个女人还是死了。”
“阿栩,你说,我是遭报应了吧。一步错,步步错,可是,我爸他做错了什么?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到头来,受尽病痛而死。阿栩,我好后悔啊,是不是我不骗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不,还是会发生的。我在心里回答。
文锦难掩悲痛哭出了声,静谧的包厢里,哽咽声持续了很久。我心中叹了口气,对文锦过往所做的事情不再有他想。
“我没想会失态成这样。”文锦抹了把泪,神情已恢复镇定。
“发泄出来挺好的,”我摇了摇头,“你继续说。”
“金易没有落井下石,后来他把我带出了国。也是在那一年,同样在美国的张晋远出现在金家。从那以后,张晋远就经常出现在金易身边。我原不明白张晋远怎会甘心屈居在金易身边做一个打手,我看过张晋远杀人的样子,狠戾残暴,不像个人倒像个机器。直到后面几年,张晋远在美国闯出了名声,势力也开始向其他国家发展,而金易对张晋远越来越看重,不再把他当成一条狗,而是一个值得欣赏的强者。我才明白,张晋远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在准备一件在别人看来疯狂又难以理解的事情。而金易,天生就是个疯子,两个同样疯狂的人,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好像也不奇怪了。”
文锦这话题是越说越远,我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和你们联姻又有什么关系?金家的势力在美国,金易来搅和什么?”
“有些话,我不能说。因为我也只是猜测,但是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不用多久,南城的天要变了。至于金家,我给你一个提示,金易的祖父是南城人。”
还有这回事?我从未在南城听过金家的事情,要查的话大概要从上几辈才能看出端倪来,我寻思着问:“张晋远和金易谋划的事情和南城那个项目有关?”
文锦犹豫许久还是点了点头,说:“可能。”
我知道再深挖也挖不出什么,“还是饶回来说联姻的事情。什么叫张晋远急了?”
“金易和张晋远一直都在为双方的合作找一个理由,毕竟牵扯到国际合作,这在国内向来比较敏感。而金钰,他一直对张晋远有意思。金易对这个代孕来的孩子,不大重视。而且他对张晋远的向来看重。直到去年,他突然提出要赶紧把合作定下来。”
我一愣,前面听文锦说自身经历时心中的风平浪静瞬间风起云涌,“为什么说是突然?”
文锦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样,反问:“想想去年你出过什么事?”大概看出我恍然大悟的神色,他自己说了出来:“你和郑荣离婚了。我也是后几年才知道张晋远对你的执念有多深。从张晋远出国到现在,每个月国内都有大量的资料送到他那里。我无意中看到一回,那些东西,全部都是张晋远雇佣私家侦探调查你的资料。不,说调查,不如说是汇报。”
我细一想,“呵”了声,他急的不是我离婚这件事,他急的是我离婚后还和郑荣藕断丝连。
文锦像是不明白我的反应,“阿栩,我想如果不是你离婚这件事,张晋远不会用联姻的方式,他会等一切全部准备妥当才开始行动。因为,阿栩你……很没有安全感。我想如果我是张晋远,我也不会在用这种方式。今天你既然会问我这些,我便知道阿栩对张晋远上了心。关心则乱,也难怪张晋远不打算向你说明情况。这个疯子真是舍不得你受任何苦。这辈子有他护你,我也放心了。”
我心里发酸发软,因而忽略了这一刻文锦眼里全然的关怀以及一闪而过的决绝。
“阿栩,你听我一句话。今天我说的事情只是为了你有个心理准备,来应对之后的事情。但是,你千万别参与进来,因为这趟水实在太深了。你要做的就是相信张晋远,好吗,阿栩?”
文锦抓着我的手十分用力,我皱了皱眉抽出手,嘲弄道:“你觉得就以我现在的能力能插什么手。”顿了顿,最终还是说:“谢谢。”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这日的事情,如果后来文锦没提和他一起吃顿饭,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这日约的地方在南城老区不起眼的一家茶座,说是茶座,吃饭喝酒喝茶一套服务,非常便(biàn)宜。说实话,眼下的这种情况,文锦邀饭,我原是想拒绝的,毕竟我需要时间来细细琢磨所有的事情。只是对于文锦眼底的恳求,我暗叹口气,罢了,以后大概是不会再单独见面了。
意外就发生在用餐途中,两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进来。我一抬头便看到一张熟脸,待想起来人是谁时,黑黝黝的枪口已经分别抵上我和文锦的脑袋。
其中那个眼熟的男人在控制住我和文锦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少爷,人找到了。”
是大雷,周衍晨的贴身保镖。
从包厢到被人控制坐上车子,总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之后戴眼罩捆手脚堵嘴巴一溜儿熟悉套路,除了一开始因为意外而受到的惊吓,后来文锦和我同样配合着周衍晨的人行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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