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第55章


想到这个可能,杜子音的心都有些纠着。一下子,大夏天里冷汗倒是冒了不少。
说起来这个杜长使也算是这一季中位分高的人,不仅因为相貌是一等一的,家世更是不必说,最得意是她生了一双妙手,十指纤纤,冰肌玉骨,指节微不可见,一双手仿佛玉雕出来的,一丝瑕疵没有。可是如今看来真真是个木头脑袋,只知一味奉承却不懂得适可而止。想来入宫前定然有人教过她要先找一个靠山方便往后做事,却那人忘记教会她如何投其所好,而不是像个深闺怨妇喋喋不休。
流霜自然也看出姜蝉满脸的倦意,心里想着:这位长使这是不懂得审时度势,讨好不是非要话痨子才可为。于是趁着她话讲到中间道:“瞧着日头,太阳都快落山,长使伴了婕妤一日了,再晚回去怕是要打灯了。”
言下之意便是送客。
杜子音再愚蠢也听出来。于是起身拜别盈盈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快乐~~~祝今天看文的亲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52
52、新人进宫(一) 。。。 
姜蝉像终于舒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寻出一个舒服位置躺好,懒洋洋道:“终于走了,光是听她说话便觉得难受,难为一张俊脸和一双好手。”
流霜为她揉捏肩膀,笑着道:“这样不合时宜,恐怕想再高升难。”
又记起昨日前来请安的那位吴顺常,虽说位分是低了一点,但是心思却是绝妙的,专程送来了一盒薄荷脑做的香膏。夏日难免困乏,薄荷这物却是极醒脑的。味道又调得刚刚好,姜蝉一拿到手便是赞不绝口。她虽说得了赏头也没有自以为是,只是坐了一会便离开了。今日虽说人没有来,却特地遣人送来手工糕点,内里玫瑰芬芳十足,想来也是用了很多心思。
于是便随口提到:“出身高贵却不见得蕙质兰心,仍不若吴顺常的心意。”
听流霜提起吴顺常,姜蝉时有印象的。最近前来请安的妃嫔不在少数,但这位吴顺常很是令她刮目相看。吴安和不过监丞之女,出身放在这一季选秀的女子中间实在是不够瞧,能给出上下打点的钱银更不必说该是最少的。这样一个女子却能脱颖而出,将其他人踩在脚下爬上顺常这个位子,实在不得不说是有心计的。瞧着她的容貌也算不得是最顶尖,无非性子温和无害,平日里见人眉目都是低着的。却不知道这样一副绵羊表皮下装的是些什么。
正半睡半醒着,门外有人答应:“皇上驾到。”
流霜连忙地扶起姜蝉,还没理好身上衣装,段慕华已经踏进屋里。这时的姜蝉因着天气炎热的缘故身上无非穿了一件单薄锦绣妙云纱,如今金针倒拈,绣屏斜倚更是香肩半露,—肌妙肤,弱骨纤形由段慕华看来一览无余。偏偏还在他进来之前拉了一拉,如此欲拒还休的媚态更叫姜蝉的倾城容颜浓妆艳抹上一段无边风情。
读出段慕华眼里的□神态,流霜自觉退出房间。段慕华轻柔地搂着姜蝉,手指间触碰到的皆是美人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的肌肤,耳边充斥的亦为姜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响和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中间大抵掺杂了一些玫瑰气味,显得清新但惹人沉醉。原本放在她身上的手变得开始不安分起来。
姜蝉小脸通红拂去段慕华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的手,娇嗔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浮香殿里?”
算算日子,他确实有十日左右没有来姜蝉这里。倒不是因着宫中新宠的缘故,实在最近赵国很是不安稳。旧皇沉疴已久且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底下的各路皇子们已经开始真刀实战起来。赵国与燕国一向实力相当,照理说他们的内乱对燕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问题是偏偏赵国七皇子选在这个时候要造访燕国。也不知他是胸有成竹所以艺高人胆大还是已知自己毫无胜算干脆退出皇位之争。
这些问题姑且不去猜测,他选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来燕国造访,知道的人当然知晓他心里的念头,不知道的却会以为他与燕国有约,这个时候来时求援来的。往后若是他当上赵皇便罢,倘若他的兄弟即位必定视燕国为眼中钉肉中刺。届时,一场大战避免不了。
段慕华并非怕了赵国,只是眼下他的军队需要休整,西边的蛮夷是不是来犯,虽说不足为患,但是若要分心出去,对战局实在没有什么益处。
这也是他近日来几乎没有临幸后宫的缘故。说实话,他对新进的妃子们的印象最好的也不过知道名字。容貌什么的,他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看清楚。更何况后宫中有姜蝉,哪个女人的容貌能与她相提并论?!
听到姜蝉略有吃醋的声音,段慕华吻住她洁白的额头,在她耳边问道:“可是在埋怨朕不来看你?”
姜蝉微微一笑,道:“怎么敢埋怨皇上?”
段慕华却将她更用力拥入怀抱中,闻着怀中人的发香道:“你说你不埋怨,可朕却希望你埋怨。你不知道你的样子有多美。”
听了这话姜蝉愣愣地看着段慕华,直至被吻住嘴唇。腰上的力气愈发加重,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舌尖细腻有耐心地舔舐过口腔内每一个角落,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尤其在身上的手好不安分地探进衣服里面的时候。
被他的吻吻得透不过气,却能清晰看到他放大在眼前的脸,坚毅俊美无懈可击。只是眼圈周围带着浓浓的倦意,看样子便知又有好几个不眠夜。
段慕华对欲望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他更喜欢整夜整夜耗在书房中处理国事批阅奏折,并且乐此不疲。由此,他这样的人太难对一个人动情用情。对一个女人来说,他可说是世上最差的情人。如息氏,沉鱼夫人,她们一个个在他身边呆的的年岁实在不算少,但她们的没落甚至死亡也无法撼动他分毫。一切惨烈在他面前就如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个人的内心要多强大才能容忍最亲近者的背叛?
衣衫褪尽,室内□弥漫。姜蝉伏在段慕华身下,静静看着他潮红的脸颊与沾满汗水的额头,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才算是真正活着的?
似是感觉出姜蝉的分神,段慕华恶意地加重身下的力道,惹来姜蝉一阵颤抖。然后低下头,轻轻地轻轻地吻上她的眼睛。只是嘴唇与肌肤的触碰,姜蝉却觉得内心涌起一阵不知名的感动,充溢整颗心脏。
情韵犹未褪去,身边的姜蝉已经沉沉睡去。段慕华忍不住捏捏她小巧可爱的鼻梁,又在她的鼻尖上落下一个吻。即使这样也没能叫姜蝉有丝毫感觉。
自从那次事情之后,姜蝉的身体便变得极差,犹是嗜睡。太医与弈离都说这是小产的后遗症,只能慢慢养着,没有根治的办法。他也曾问过弈离姜蝉的身体是不是还能有孕。弈离却也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他虽是皇帝却也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比如,一个他与姜蝉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黯然。如果当初他愿意相信就好了,那样他与她的孩子现在都已经可以喊他父皇了。
朝上大臣上奏有关龙嗣的奏折不在少数,由是今次送上来的秀女数量也出奇地多。但他却第一次有了一个任性的念头:他只想叫姜蝉怀上,其他的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物件,即使会有孩子又如何?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流着他血的娃娃。
低声地叹了一口气,拥着姜蝉沉沉睡去。
前一日里下了一场大雨,早晨起来阳光还没透出云层,清凉的风混合着草香十分诱人。难得的好天气,姜蝉在流霜的陪伴下四处转了几圈,近几日来被炎热晒坏的心情也慢慢变好了很多。走过花园时候,不远处传来几声嘈杂声响打乱了早晨宁静的气氛。往那边看去,是潘长使正在责骂一个宫女。潘长使也是新进宫中这一批里位分较高的,父亲是光禄丞,家世与杜子音杜长使不相上下。样貌生得美妙,只是被家里的长辈宠坏,性子十分刁蛮,一点点的不顺心便会暴怒不已。看这样子,恐怕是跪在地上的宫女不小心惹怒了她,这才引来祸患。
潘长使狠狠掴了宫女一个巴掌,恶狠狠道:“你可知我这双金缕丝绣鞋有多贵重?!那个叫你眼睛长到脑袋顶上,扫坏了你以为你一条鄙贱性命赔得起?就是拿你全家换也换不得一个边角!”
地上的宫女磕得额头上血迹斑斑,不停讨饶:“长使饶命,长使饶命!奴婢不敢了!”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可见刚刚那一巴掌有多重。
潘长使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脚上那双金缕丝绣鞋,洁白的鞋面上不细看几乎看不出还有一个小小的污渍。为了这样一点瑕疵便对一个宫女这般残忍,其刁蛮暴怒脾性可见一斑。她狠狠踹开求饶的宫女:“本长使听不得贱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