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第115章


“带着她下去包扎。”莫如清道,“这件事不许透露出去!”
宫人们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柳香安□着身体躺在床上。尽管教习嬷嬷在她来的第一天便嘱咐过洞房事宜,但是亲身躺在床上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桌上的烛灯将周围一切打出暧昧的光线,看得人有些悠悠然,心情不由愈发紧张起来。于是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飘到别处。想起今天早上见到的皇后娘娘,真真是像天女下凡一样的人物。自己虽时常被人夸赞是国色天香,但同皇后相比却连瞧都不够瞧了。这样的容貌配上显赫身份与不俗的谈吐风姿,仿佛与生俱来的优越全在她身上汇聚,连皱眉的动作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与优美。
想来倾城长大了也会是这般模样吧?
忆起她的妹妹,心中不由荡漾开一片柔情:她的名字也是自己取的呢。却也不知她最近有没有乖乖吃药,日头炎热,她这样好玩的人莫不要中暑才好。
“皇上驾到。”只听门外一声传呼,柳香安只看到一抹明黄飘进屋子里便立刻将目光钉牢床顶,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
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响起。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了,她战战巍巍想要坐起来,浑然忘记了自己没有穿衣服这件事,道:“给皇上请安。”
姜玉按住她,朝她温柔地微笑:“不必起来了。”
他从来都是个美丽的男子,任是翻遍天下也找不出另一个比他还要更好看的男人,尤其当他带着笑的时候。
柳香安有一瞬间的怔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直视龙颜!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
似乎看出她眸子里的紧张与慌乱,姜玉安抚地朝她笑。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若不是姜蝉的劝说,他从不愿意纳妃,更不愿意碰别的女人。
柳香安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却还是有抹不去的紧张感:“嫔妾名唤香安。”她甚至不敢面对那双漂亮得无法言说的眼睛。
姜玉点点头:“香安,是个好名字,想来你的父母为你花了不少心思。”
原来是光禄卿之女。他忽然有点明白姜蝉摆的什么谱了。
自己的名字正被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男子温柔地念在嘴里,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多谢皇上夸赞。”柳香安微微侧过脸,昏黄的灯光下却也能看得出她红透了的脸庞。
原来皇上是这样年轻漂亮的男子,原来外界传皇上威严不语都是假的,原来皇上会夸奖自己的名字……
“家里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像是闲话家常的语气。
柳香安道:“嫔妾是家中独女,不曾有什么兄弟姐妹。”她有一只高挺小巧的鼻子,看起来格外漂亮。
姜玉也不再说什么,却是自己脱下了外袍。
柳香安的眼睛立刻便转到墙上。
他开始脱衣服了,是要洞房了吗?
心中满是惴惴不安。
灯仿佛被吹熄了,黑暗大片地涌来愈发叫她不安。他似乎上了身边的床榻。
柳香安的心情只能用心如擂鼓来形容。好在熄了灯,不知脸色有多红彤彤。
等了一会,姜玉那边却什么反应也没有。柳香安不敢说话,就一直在黑暗中张大眼睛等着,知道身边传来平和的呼吸声。
他是睡着了吧?
说不出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心情,只是眼睛一夜也不敢闭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断更了,不好意思啊~~~刚刚回来,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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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初露锋芒(二) 。。。 
月真端着姜玉最爱的云顶上前,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她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座上的那个男人:一袭紫色龙纹长袍,绣着的团龙图案与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愈发显得丰神俊朗,眉目如画。狭长的凤目正温柔地凝视眼前的人,目光中流淌的芬芳将观者的眼睛都灼伤。
“你先下去罢。”姜蝉吩咐。
月真提着盘子退下,霎时,整座椒房主殿里只有她与姜玉两个人。
她提起手中的茶饮了一口,眼角余光微微看了一眼身边的姜玉。然后放下茶杯道:“昨夜柳长使伺候得可还好?”
姜玉拿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莞尔一笑:“善解人意,确实不错。”
“那皇上为何和衣一宿?”
姜玉仍面不改色:“皇后何必明知故问?”
姜蝉叹气道:“你已经是皇上,不能任性了。”
“爱你也算任性吗?”姜玉目光灼灼,俊美的脸上显露出难过的情绪,让人很难狠得下心再说伤害他的话。
“我无法为你诞下子嗣。”像是经过百般的心理挣扎才说出了这句话,“可你需要。即使不是现在以后也会。”姜蝉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水,风吹过也留不下一丝涟漪。
姜玉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她打断。
“连弈离也说没有办法,我这样的身体再难有孕的。”
“我不在乎。”
“姜国在乎。”姜蝉的眼睛看向远处,仿佛是远处的大树,又像是远处的鲜花。
“我们花了多大的代价才复兴了姜国,绝对不能让他毁在我手上!”姜蝉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两个人这样相视无言地站着,青烟从香炉中冉冉升起,波澜曲折地飘向上升的远方。
当夜仍是柳香安侍寝。
在后宫里总有人恼羞成怒,也有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请早安的时候唯有莫如清没有到。姜蝉也只问了一句便没有了下文,看上去不像生气,反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倒是柳香安还为莫如清的缺席说了句好话。
午后由月真伴着出去走走。花园里万紫千红的,开得好不热闹。姜蝉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清风吹来甚是惬意。本该是欣赏美景的下午,走过拐角却听到一阵吵嚷。
月真走过去看了一眼回来报告说:“前面是莫长使所在的长思宫,要不要奴婢过去看看?”
姜蝉道:“不必,本宫亲自过去。”
原来吵嚷的声音正是莫如清在训斥一名宫人,原因是她不小心提起昨夜柳香安侍寝的事。莫如清生性高傲因为皇后对柳香安的偏心已经很是不满,现皇上还连着两天召见她,心里的苦辣简直能淹没整座宫殿。而今一旦听下人们提起有关柳香安的一句便要责打不停,宫里的人大多都瘀伤累累,何况提起昨夜侍寝?
正当她拿起皮鞭狠狠抽打之时,一个声音传来:“没想到长使宫中还有这种东西?”
莫如清听出来是姜蝉的声音,马上便将手里的鞭子仍在地上给她请安:“嫔妾参见娘娘。”
姜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起来吧。”
莫如清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连头也不敢抬。
“嫔妾教训宫人惊扰皇后娘娘,嫔妾有罪。”
姜蝉环视了一圈,宫人们都跪着,看得出来很是狼狈。于是笑着问:“长使连教训宫人也好大气派,不愧卫尉教导有方。”
这句话吓得她立马又跪下:“嫔妾不敢,求娘娘饶恕。”
姜蝉走到她跟前,玩味地审视着,道:“这些宫人是犯了什么错要长使这样大动干戈?”
“她们,她们太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嫔妾看不下去才教训的。”莫如清道。
这时一位宫人爬到姜蝉脚边大呼:“求娘娘救救奴婢们。”
姜蝉挑眉,惊道:“怎么回事?”
莫如清赶忙上前解释:“娘娘别听她们胡说。”
姜蝉转头就是冷冷一瞥:“本宫正在问话,你插什么嘴?!”威严与霸气并露,吓得莫如清这样趾高气昂的人也害怕。
“回娘娘,奴婢们身上都是长使留下的鞭伤和划痕。”那名宫人见景马上将衣袖撩上去,一道道淤青,新的旧的还流着血,道道触目惊心。
“长使因不满柳主子受宠便将气全发到奴婢们身上,时常非打即骂。奴婢来长思宫才三日便浑身是伤。奴婢们怕再呆下去会被活活打死!求娘娘做主!”那人说得声泪俱下,其他人也纷纷将袖子翻上去,个个的手上都是青一片紫一片。
“竟有这种事?”尾音拉得很长,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一点不像当初在椒房殿里温柔和善的模样。姜蝉说着,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莫如清。
“还不止!”那名宫人继续道,“昨个儿长使生气起来拿花瓶砸伤了秋儿的头却不愿去请太医,怕被娘娘发现。”
“那秋儿现在怎么样了?”
“昨夜开始就发高烧,奴婢们请不来太医,只怕快熬不住了。”说着眼泪滴滴答答掉下来,“请娘娘求求秋儿吧,可怜她才十四岁。”
姜蝉马上吩咐月真去太医院,然后道:“本宫自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来人,将莫氏押去椒房殿,本宫要好好清肃后宫的风气!”
椒房殿中涌来了从各个宫殿来的嫔妃,大家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要各宫妃嫔前来椒房殿。派遣来的人口风紧得很,什么也不肯说。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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