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妇》第90章


这让八爷顿生败兴之感,恹恹放下筷子,张大王二还笑哪个像他,门户人家来逛自然是要夜里才无尽的趣味,白日里来不光是粉头没了情绪,就算听曲也听不到什么好的。
一来败兴,二来担心哥嫂晓得自己出门逛去,只怕又要生出风波,左思右想让他想出个计策。金陵多的是空房,何不借口衙门里太吵,不好读书之故,寻间房搬出去?
主意打定,这日就回到衙门要和哥嫂说,谁知平日常走的便门今日关的死紧,这下急坏了八爷,忙坏了小厮,小厮上前敲门,但门后就是无人应声。
主仆急的团团转,这进不去就无法解释怎么会在外面,要知道自己可说的是在衙门里用功读书。小厮瞧一瞧:“爷,看来只有走正门了。”
走正门?八爷拿起扇子敲小厮脑袋一下:“走正门怎么和六哥说?”小厮摸一摸脑袋,正在着急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八爷急忙进去:“今儿开门开的怎么这么晚,险些急坏……”
话没说完,八爷瞧着开门的丫鬟,那话就说不下去,开门的是秋烟,她手里还拿着东西,也是满脸诧异:“八爷您怎么从这里回来?不是说您在书房吗?”八爷支支吾吾不晓得该怎么说。
还是小厮机灵,急忙拉住秋烟道:“姐姐你听我说,方才八爷想起有什么书没买,本来是吩咐我去的,我想着爷来这么几天,也没逛过金陵城,这才撺掇着爷出去的,这里这道门不是便宜吗?”
秋烟咦了一声,摇摇头道:“奶奶方说这道门开在这里总是不好,吩咐把门关了,有什么事才开,想不到爷今儿就走了这里,奴婢还要往同知府去,回来再和奶奶说。”
八爷已经溜了进去,小厮忙紧紧扯住秋烟的衣角,千姐姐万姐姐的恳求:“姐姐您就不要和奶奶说了,本就是我的主意,到时奶奶发起气了,我的差事不就丢了,可怜我爹娘还躺在床上等我这点钱拿回家买药呢。”
秋烟虽知道里面有蹊跷,但主人们的事自己还是少问为妙,见小厮都要哭出来才道:“罢了,就这一会,我也不说什么,以后要有什么事还是从前面进出吧,这门开的多没好处。”说着秋烟就往外走了。
小厮摸把冷汗,脆脆地答应一句,这才进了县衙往外书房来。书房里面八爷拿着本书在装模作样地看,那书却是拿倒的。小厮上前道:“爷,还是不要出去逛了,不然被六爷发现了,小的脑袋只怕都保不住。”八爷此时可不慌乱了,把书放下拿过茶喝着,白小厮一眼:“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担着,反正我已有了主意。”
想到搬出县衙,自己一个人住,那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八爷心头不由泛起得意,小厮又摸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怎么做就全凭爷,自己也只有舍命陪他。
八爷的举动婉潞夫妻是清楚的,吩咐把便门关上不过是想给他个警告,谁知八爷到了晚饭时候就和赵思贤说要搬出去住,这倒让赵思贤有些始料不及,皱着眉头道:“你在这衙门里面住着,有什么事你嫂子也好照管,出去外面住,花费倒是小事,吃穿没人照管。”
八爷此时脸上一片诚恳,笑着道:“哥哥嫂嫂心疼做兄弟的,做兄弟的是清楚的,只是六哥,我现在已经十六,也该见识交往些人,这县衙里虽事事便当,但有来往的总觉得衙门势大,不肯往衙门里来,小弟出去外面住着,见识交往也要方便些。”
见赵思贤的眉头还是皱着,八爷又笑着说:“至于吃穿服侍,我本就带了两个小厮,六哥再不放心的话就让个老妈妈跟了我去,我又不是一个人住在外面,六哥担心什么?”
赵思贤还是不说话,八爷伸手扯了他袖子:“六哥你就答应了吧,做弟弟的总要自己顶一片天,怎能老要别人庇护?”赵思贤心里只是在交战,一时让他出去,吃些苦头也好,另一时又舍不得他吃苦头,想起妻子的话,堵不如疏,赵思贤的眉头终于松开:“好吧,等我去和你嫂嫂商量商量。”
八爷得了这句话,晓得十有八九,心里只乐开花。面上却要和平时一样。赵思贤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盼着他吃了这番苦头之后能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子的媳妇真不好做啊。
入窟

晚饭过后赵思贤进去和婉潞商量,那眉头皱的就没松开过,嘴里一直不停念叨:“八弟怎会变成这样,原本是极乖巧的。”见丈夫郁闷,婉潞只是轻轻捶着他的肩,一个字也不说,赵思贤叹了会儿气,闷闷地躺了下去。
婉潞顺势躺下,见他皱着眉,推一推他的肩头就道:“这金陵城里,那些光棍们不少,到时你借了这个由头也好整治一下光棍们,还地方一个清静。”赵思贤的话里带有苦涩:“哎,用自家堂弟做饵,传出去也会被人笑。”
婉潞轻敲他胸口一下:“你这叫一举数得,两面都教训了,还能讨老人家的喜欢,这样的好事要多做才好。”赵思贤再没有说话,脑里只是算着该怎么和八爷说。
听到赵思贤同意让自己搬出去住,八爷欢喜的不得了,忙忙就要去寻房子搬。赵思贤命管家出去外面寻,八爷只摆手说不要这边帮忙,自己也十六了,该去做点正经事。
赵思贤心里明白他寻的房子要离自己极远,心里恼怒又不好说出来,只得任由他去寻。张大王二两人知道八爷要寻房子搬出来,这是从中谋利的好事,撺掇着八爷去寻河房,又说再过几日就热了,河房凉爽不说,往来也是方便的。
这正合了八爷的意,欢欢喜喜选了一处房子,挨着秦淮河边,小小三间布置的精致,大门平时可以关上,从后面一个便门出去就能到了秦淮河,一月房价四两银子。喜得八爷合不拢嘴,爽快地秤出二十两银子,三月租钱,一个押钱,还有四两酬谢张大他们。
瞧好了房子,八爷就忙着搬过来,他从京里带的东西不少,足足赶了两辆车才把东西全搬过去。张大王二也来帮忙,见八爷箱笼里的衣衫极多,荷包里的银子沉重,连古玩摆设都有一箱。
心里喜的乐开花,搬过来当日就叫了两个粉头过来陪酒歌唱,那两个粉头见八爷生的年轻俊俏,囊中有物,放出浑身解数,奉承的八爷真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要知道八爷虽在京里和美婢偷过,那是要瞒着众人做事,两人又都是处子,做事之时还要提着心,哪似现在这样像心像意,任由自己取乐?
两个粉头又多是经过人考试的,那手段岂是美婢可能比的?虽则面貌不如美婢,年纪也长了那么几岁,也把八爷迷的如堕温柔乡,生出乐不思蜀之感。
只是还有件事八爷有些不像意,赵思贤派了个老妈妈过来照顾他的起居,这老妈妈在赵家也是几辈子的人了,虽然八爷让她别去到处说嘴,又重赏了她银子,但见八爷日日夜夜只和粉头帮闲在家里混闹,着实有些不成样子。
有时仗了酒意也劝八爷几句,不是说要去告六爷六奶奶,就是拼了这吃饭的本钱不要,也要回去说一说。八爷初还当耳边风,渐渐见她不理自己的粉头帮闲,心里大怒。张大王二两个见这老妈妈有几分见识,只在八爷跟前说那有做下人的说主人的?
那日早起八爷让小厮搬洗脸水来,小厮出去后进来垂手:“爷,妈妈还没把热水烧好。”八爷本就是公子哥儿的性子,两个粉头又披了衣衫在那里说道:“哎呀,这是厨下的妈妈还是别的什么?若在我们院里,哪有厨下烧火的敢这样对待?”
八爷失了面子,披了衣就往厨房去,老妈妈正在厨下吹火,见八爷来了,刚叫出个爷八爷就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呸,不过是见你有了几岁年纪,称你一声妈妈,你就真当自己是我长辈了,对客人都不客气,到现在都没烧好洗脸水,要你何用?”
老妈妈先被八爷打了一巴掌,又见他这样劈头盖脸地骂,人还在发懵,那两个粉头已经娇滴滴开口:“爷,休气恼了身子,这样的下人,撵出去就好。”
老妈妈是赵家积年的下人,眼里可看得起这样粉头?主人惹不起,难道还不能惹粉头,用手捂住脸就手指粉头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来说我,我家下三等的人也比你们高贵些,不过是奉承的爷好了,爷开心抬举你们一下,你们就真当自己是奶奶了?”
粉头们见老妈妈这样说,伸手拉住八爷的袖子:“爷,您瞧瞧,她还这样说。”八爷年轻气性大,听到老妈妈这样说,只当自己是在美人面前失了面子,先哄美人一句:“我的乖乖,你们别生气。”顺手就扯起一根柴往老妈妈身上打去:“你还有没有上下,先得罪了客人,现在又来说我,就该撵你回去。”
老妈妈被打了两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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