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妇》第104章


要做些什么,我也正好摆摆大奶奶的威风,他要做官,难道还能宠妾灭妻不成?”
浅草说话时候唇角一直在往上扬,婉潞虽想到浅草没有随任,那方知县就带了妾去,本来还打算安慰她,听她这样说忙笑道:“倒是我多虑了,只是你和妹夫当年也是恩恩爱爱的,现在这样天各一方,难道他就没为你说句话。”
提起丈夫,浅草那扬着的唇角放下来,接着就笑了:“姐姐,你那个妹夫你是晓得的,说好听点是温文尔雅,说难听点就是耳根子软,谁的话都想听,哪边也不得罪,婆婆就是看中这点,才让他带个妾上任去,满心打算着让那个妾在他耳边多吹耳边风,说些我的不好处,好等他满任回来就休了我。”
婉潞垂下眼,伸手握住浅草的手,浅草又笑了:“姐姐你别为我伤心,初明白这个打算的时候,我也难过来着,自己满心满意为方家,管家往里面贴银子不说,还生下这么多儿女,他选官我爹也是出力出钱,还去求了侯府,你也晓得我爹生平最怕求人的,谁知等选了官,婆婆竟然变了脸,那时我也怨自己命不好。等二婶婶管家之后来找我诉苦我才明白,男人算什么,情谊算什么,自己手里捏了钱,凡事都方便,管他纳十个八个的妾,生一堆的庶出子女,还不是照样要认我做正室,认我做大娘,他做了官,难道还敢宠妾灭妻?也不过就是婆婆打的笨主意罢了。”
浅草说话本就快速,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已经咳了出来,婉潞忙给她捶着背,又端了水过来给她喝。浅草接过,喝了一口道:“其实人这一辈子不就这样过了,爹娘之间没有妾室,我本以为他也是这样的,却忘了他耳根子软。”
说到此时,浅草眼里不由有点亮光闪动,随即就消失了。婉潞本要出言安慰她,但话到嘴边不晓得怎么说出口,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浅草顺势爬到她腿上:“姐姐,天下男子果然有一心一意的吗?”
有啊,婉潞刚要说出这么一句,又怕伤了浅草,浅草已经坐起来:“自然是有的,不说姐姐嫁的姐夫,就连位高权重的安郡王,他伤心王妃产子时候伤了身子,没多久就去了,从此再不另娶,房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安郡王真不愧是恒王这个情种的儿子啊。”
原来京城里是这样说安郡王三十多年没娶的,婉潞知道的是这样的,安郡王妃怀着世子时候恰逢大乱,安郡王被关在宫里数月,王妃得不到宫里的消息,焦急之下早产不说,还病重不起,等到局势定了,安郡王从宫里被放出来时候,王妃见到丈夫一笑而去。
除了伤心,更多的还是知道局势变幻莫测,纵有后人,谁知道后人又遇到什么样的事呢?索性不留后代更好一些。这是思梅闲谈时候曾经提到过的,说安郡王一心向佛,沉迷戏文,除了这两样事,没有别的事能打动他了。
婉潞看着浅草:“妹妹,妹夫毕竟是你的丈夫,你虽有儿女傍身,到时若庶出子女过多,他难免厚此薄彼,到时轻视了你的孩子……”浅草的眉已经扬起:“他敢?他若敢轻视嫡出子,捧着庶出子女,他当我朱家是吃素的吗?”
婉潞这下笑的有些古怪:“妹妹心里有了主意,我也就不劝了。”浅草点头:“姐姐心疼我,我是晓得的,这些事我也足以应付,只是瞧着婆婆那自以为得计的嘴脸,心里有些不舒坦罢了。”
不舒坦就要说出来,两人又说些别的闲话,婉潞向浅草打听自己离京三年,侯府有没有别的事的时候。浅草笑着揶揄她:“你是侯府少奶奶,倒要和我打听,除了你们八爷闹的那出事,被岳家退亲之外,侯府倒没有别的事。赵大爷也被在家禁足,不能出来,京城里倒是赞你公公管教儿子厉害呢,别的也没什么。”
和自己知道的也差不多,毕竟浅草平时不是真是个闲人,方太太那边请婉潞过去吃饭,两姐妹走到方太太上房,屋里已经摆好一桌饭,只放了两副碗筷。太太刚要站起身请婉潞入席,婉潞已经笑了:“亲家太太的饭,侄女是不敢不领,只是和浅妹妹很久没见,想着和浅妹妹也一起吃顿饭呢。”
方太太脸上的神色可好看了,生生压住火气对旁边的方二奶奶:“你是怎么做事的,难道连你大嫂的碗筷都不摆了,今儿有客来,就让你大嫂也坐下吃饭。”
方二奶奶被骂了几句,还要把碗筷摆好。一时饭毕婉潞也就告辞,回家路上想起方太太的嘴脸,心里只是好笑,马车渐渐驶近赵府,突然停了下来。
婉潞掀起帘子,秋烟已经在那问赶车的:“怎么一回事,奶奶还要赶回去呢。”听到赶车的回答后秋烟对婉潞道:“奶奶,车夫说路被堵了,请奶奶在这等等。”赵府门前的路被堵,这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婉潞虽不满也在车里坐着等。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给婉潞写错称呼了,改过来了。
难题

在马车里等了好大一会,马车还是一动不动。婉潞的眉头皱的更紧,掀起帘子往外瞧,望去不是有什么喜事的车马盈门,而是围了许多人好像在瞧热闹。难道是谁找上门来?除了赵大爷,婉潞想不出还有谁能在外面闯祸。
辅佐?婉潞放下帘子轻声叹气,虽然话是那样说,谁又甘心情愿呢?况且赵大爷夫妻,婉潞用手敲一敲额头,公公的盘算看起来很好,但能不能成还是个问题。
秋烟的声音响起:“奶奶,这路一时半会通不了,奴婢去要了乘轿子,奶奶下车换轿吧。”婉潞下车进轿,秋烟和婆子们在旁边跟随驱逐着人,走的近时,隐隐能听到有人痛骂的声音:“逆子,逆子。”
婉潞本以为是侯爷,但仔细一听声音要苍老的多,竟然是老侯爷的声音,奇怪,难道是四老爷出什么事了?轿子已经转入平时出入的小巷子,直接抬进了门,婉潞下了轿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见董妈妈迎了上来“奶奶您回来的正好,太太请您去老太君屋里呢。”
婉潞本打算先回屋换了衣衫再去见楚夫人,听了这样的话脚步往月太君屋里走,含笑问董妈妈:“其实我一会就过去,也不消婆婆让人来请。”董妈妈回头望了眼,小声地道:“奶奶回来的时候不是遇到瞧热闹的了?是三老爷回来了。”
三老爷?赵二爷的亲爹?已经有二十多年在边关的三老爷怎么突然回来了?董妈妈又道:“那些事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晓得底里,只是三老爷不肯进家门,连老侯爷都惊动了。”难怪老侯爷在那里骂逆子呢。婉潞哦了一声,听到董妈妈又说:“其实三老爷回来,本该是好事的。”
好事还是坏事,在婉潞一踏进月太君的屋子就知道了,屋里没有一个下人,全是她的儿媳孙媳,苏静初在地上跪着。月太君已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道:“把老二过继给你二伯,你到底是答不答应?”这个?婉潞有些迟疑住,三老爷不肯进家门和苏静初有什么关系,猛然想到苏静初是三老爷的儿媳妇,这迁怒也太过了吧。
楚夫人和四太太一边一个在劝着月太君,楚夫人有几分真心相劝,四太太只怕是瞧热闹的居多。苏静初只是直直跪着不发一言,她一个做儿媳的,在这事上的确也不能发言。
潘氏以下,都在那垂手而立,婉潞硬着头皮走进去,对月太君行礼道:“老太君,孙媳出门回来,特向老太君报一声。”月太君才不管婉潞呢,手里的拐杖又指向苏静初:“你是翰林府出身,不过继过去,难道就要等着那贱丫头得了诰命,你去认一个贱丫头做婆婆,不嫌丢人吗?”
贱丫头?婉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二爷的生母,本是赵家家生子的邱氏,难道说赵三老爷要为她求诰命?苏静初已经开口了:“老太君是为做孙媳的打算,孙媳是知道的,只是老太君,孙媳嫁进赵家之日,就知道夫君不是嫡出,高门大户女儿做婆婆也好,丫头做婆婆也罢,孙媳既嫁给夫君,就当和他一样子不嫌母丑,况且合京城谁不知道二爷出身,此时过继过去,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孙媳恕难从命。”
月太君又要发怒,楚夫人忙道:“婆婆,二奶奶说的也有道理,二奶奶从小读的圣贤书,最是孝敬长辈,况且三叔叔为朝廷立了大功,此时要以邱氏为原配,朝廷到时降下圣旨,那也是堂堂一个诰命夫人,二奶奶认她为婆婆也是常理。”
月太君拿起拐杖就要打楚夫人:“你好有脸,还说有理?她得了诰命,你难道也要和下人们称起亲戚来了?我阻不了朝廷,难道还能管不了家里。来啊,传我的话下去,把邱家上下都给我卖了,远远卖了,让他家得意。”
这要真卖了就是不可收拾,屋里的人没有一个动弹,秦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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