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妇》第164章


耳边已经响起思梅的声音:“六弟妹,你头一次进宫朝贺,乏的慌吧?”方才休息时候婉潞并没看到思梅和思聪的身影,想必宗室王妃和公主们都被领到另一边歇息,听到思梅关切问话,婉潞笑道:“一年也就只有一次,倒是大姐姐您一点也不乏。”
思梅身上的朝服还是那样整齐,脸上笑容照样温煦,看不出有半点劳累,思梅只是一笑:“进宫次数多了,就晓得什么时候该歇着了。”
婉潞见诚远伯夫人在那寻着什么,思梅已经问了:“亲家太太在寻什么?”诚远伯夫人也算思梅长辈虽没行礼但依旧恭敬答道:“我在寻威远侯夫人,想给王妃您侄子做门亲事呢。”说着诚远伯夫人的眼一亮:“王妃您来的正好,何不就请王妃您出面说媒?”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大场面的人难过地爬过,果然我只有写掐架八卦才给力吗?呜呜呜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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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梅愣住,婉潞也停在那里,见她们两都不说话,诚远伯夫人的眼神开始慢慢暗下,她虽老实些却不笨,当面求亲对方都没应准的话,这再寻人说媒那就更难了。诚远伯夫人叹了口气:“哎,我也是急昏头了,既说出那话来,就是不肯的意思,我还这样贴上去,不被人笑话才怪。”
婉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思梅已经笑了:“亲家太太您也是关心外孙,您放心,总是我亲侄子,他的婚事难道我会不操心?”得了思梅这话,诚远伯夫人如吃了定心丸般笑了笑。
走出宫门各自归家,皇帝那边的赐宴还没结束,赵思贤并没和婉潞一起回去。坐在车上,婉潞才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汗。各家府邸的往来应酬,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的婚事,还有家务事,这些事情就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该做的。
像今天这种情形以后是不会少的,当然,身份所限她们不会明着对你不好,但暗地里的冷嘲热讽有时可是比明着骂你还让人难受。
婉潞除下冠子,脖子动了动好让整个人舒服些,当初决定的时候不就有这个准备了吗?只要在孩子们长大之前,把这些风言风语全都按下去就好。
过年大人小孩都放松了,过年家里的家事也不那么多,婉潞也能带着孩子们在年初二的时候回趟娘家,这还是婉潞第一回过年时候回娘家呢。去年还是老侯爷的热孝,这些习俗都被免了。
淑娥去年五月生的个女儿已经八个来月,粉团一般玉雪可爱,朱氏和王太太两人整天抱着这孩子爱不释手。淑娥和续宗都还年轻,朱氏和王太太都盼着淑娥早点再多生几个孩子出来,好破了平家嫡系五代单传的例。
智哥儿见了可爱的小表妹,抱在怀里就不撒手,这时婉潞就不担心他像小时候抱瑾姐儿一样把妹妹摔了,只是在旁边笑着看,瑾姐儿虽稀罕妹妹,但一出门她就要摆个做姐姐的样子,好给福姐儿做榜样,只是坐在朱氏旁边瞪着大眼睛看。
朱氏剥了瓜子往外孙女嘴里放,用手摸着她的两个小丫角:“我的乖乖姐儿,这沉静气度,真不像七岁的孩子。”婉潞正给福姐儿抓点心,听了朱氏这话就回头笑了:“娘,您现在瞧着她是这样乖巧,等一回到院里,比谁都闹。”
朱氏把瑾姐儿往怀里抱紧些:“好姐儿,到了外婆这就跟到家一样,可着劲儿闹,过年了就别拘着那些规矩。”瑾姐儿只是笑不说话。
丫鬟们已经报:“大爷进来了。”续宗自己挑起帘子走了进来,成亲这一年多,又做了父亲,续宗看起来稳重很多,脸上的稚气全然消去,一双眼闪闪发亮。
看着弟弟走进来,当年那个需要自己教导的孩子已经全然不见,婉潞心头掠过一丝伤感,回头见朱氏正笑着让续宗起来,朱氏发边的银丝已清晰可见,她虽比同龄妇人看起来要年轻,但那往下垂的脸皮和鬓边银丝告诉婉潞,朱氏的青春岁月已经一去不返。
德哥儿等续宗站起身就从王太太怀里蹦下来:“舅舅,舅舅,我们去外面放炮竹。”婉潞收回思绪,往德哥儿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仗着舅舅宠你,就要舅舅带你去放炮仗,也不怕别人耳朵都被震聋。”续宗已经搂住德哥儿,德哥儿整个人都窜到他怀里,一副有人依仗就不怕娘的架势。
朱氏已经笑了:“这过年,纵着他们也是,别光让哥儿们去,瑾姐儿,你也带着你妹妹们去。”瑾姐儿在听到德哥儿要跟着续宗去放炮仗就有些坐不住,不过还是要等大人说话,听到外祖母让自己跟着他们去放炮仗,起身行礼后才牵着福姐儿出去。
王太太也站起身对淑娥道:“走,咱娘儿俩也去瞧瞧热闹去。”淑娥晓得这是王太太要让朱氏母女说说话,吩咐奶妈把女儿抱好,自己扶着王太太出去。
屋里就剩婉潞朱氏两人,婉潞这才把脚一伸,半个身子瘫下去:“哎,总算可以松活些了。”朱氏疼爱地拍女儿一下:“这做大家子里的当家主母可不是轻易的事情,人多嘴杂,下人们做事的少,生事的多。”婉潞嗯了一声,接着才对朱氏道:“女儿想和娘讨教讨教,当年您刚嫁过来的时候,我记得下人们对娘您也是,”接着婉潞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有,还有女儿也是……”
听着婉潞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朱氏面上露出笑容:“你那时候还小,才七岁罢了,身边的奶妈妈又不是什么好人,你祖母也怕我这个后母欺负了你,未免防着我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朱氏说的轻描淡写,婉潞却晓得当年朱氏也是受了多少委屈,不由往朱氏身上偎了偎:“女儿也是现在才晓得当年娘受的委屈,当年女儿也着实太不懂事,还为了陈妈妈被赶走怪过您,现在想来,在家里留一些专会挑嘴拨舌的下人,那不是给自己埋祸根。”
听到婉潞提起往事,朱氏微微顿了顿才道:“当日以为你嫁的是幼子,也不会有什么承爵之事,做幼子媳妇的,只要循规蹈矩,孝敬公婆,友爱妯娌,管好自己小家就成了,现在你成了侯府主母,这管家的事情比原先繁重不知多少,也是命啊。”
婉潞又往朱氏身上蹭蹭没有说话,朱氏缓缓地道:“那些事呢,以前吴妈妈都教过你,只是人心易变,记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又要恩威并施,切不可一味贪了名声,那就是害人害己的事。”这些话婉潞平日也曾和自己说过,听了朱氏的叮嘱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不可一味贪了名声。
当年如果朱氏也一味贪了慈爱名声,对自己只笑不骂,任由自己身边的人进行挑唆而不把他们逐出,家宅不宁不说,自己也绝不像今天这样。婉潞点头:“娘,女儿记住了,侄子犹子,该管教的时候就要管教,而不是一味慈爱,下人们要分清了忠奸,切不能一味听好话。”
朱氏又拍拍她:“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一点就透,怕就怕时日久了,遇到难事未免糊涂了。”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鸾娥的声音传了进来:“啊,姐姐来了,要晓得姐姐来,我就早点回来,不在浅姐姐那里吃午饭了。”
鸾娥已经十五,爱说爱笑,朱太太十分喜欢她,常叹息自己没有年纪合适的儿子,不然就把鸾娥抢过来做自家媳妇。鸾娥和浅草十分投缘,昨儿大年初一浅草就派人把她接到方家,说两人许久没见,趁着过年要痛痛快快地玩一玩。
看着鸾娥脸上如同春花开放一样的笑容,微微隆起的胸告诉人们她已经不再是孩子,婉潞只觉得无限喜欢,伸手拉她过来给她理着鬓边的红绒花:“你这样被你浅姐姐听见了,又该吃醋了。”
鸾娥已经腻到婉潞怀里:“才不会呢,浅姐姐知道我和婉姐姐好,只会高兴不会吃醋的。”说话时候她耳边的石榴石坠子在那打着晃,平添了几分活泼。
要说性子,鸾娥和八爷还真有些相配,不过一想起四太太,婉潞就打消了主意,再说鸾娥已经说好亲事,后面过去两家有一户姓宁的,是赵思贤的同年,他有个弟弟比鸾娥大两岁,已经下了定,就等鸾娥过了十六岁完婚。
婉潞见过那个宁姓男子,是个斯文有礼的男子,配鸾娥也配的上了,再说宁太太为人宽厚,并不像方太太一样,嫁过去也是小儿媳妇,家事也烦不到鸾娥身上。
婉潞轻轻拍着鸾娥的背,鸾娥舒服地眯着眼,那慵懒的神情有些像王太太养的一只猫,也十分活泼,歇下来时候就一脸慵懒,朱氏常笑话真是猫随主人。
外面传来炮仗的声音,鸾娥已经跳起来:“干娘,姐姐,我们出去瞧放炮仗,姐夫放的可好了。”说着一手拉一个就把她们拉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在看放炮仗,续宗把衣衫下摆掖在腰上,手里抓了支香,正在那递给德哥儿,要德哥儿点火,德哥儿一脸跃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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