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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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放低声音说:“别太大声喧哗,容易引发山崩,别往谷底看,跟上走路,别开小差了!”
很多战友都没来过此处,都说干嘛非得从这地方绕到关卡附近的坍塌之地,从这地方走太冒险了。班长开口解释了一番:我们走的天险,是军事密道,只有老兵才知晓这一道路。
本来通往关卡的道路是可以过去的,只是那里还有山石脱落,堵了数丈的山石,要想通过,无疑难上加难,而且危险不断。所以仅有此处军事要道可绕至那里。
连队里就派了我们一个班的人来,其余的还有其他任务。班长也想了诸多的办法,要到那里已经没有其余的路线。坍塌的位置处于有利的军事地位,如果打不通可能给敌人可趁之机,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往哪里运兵,所以情况紧急,军区下了死命令,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清除路障。我们要争取时间,仅能从军事要道上通过了。
这一条军事要道,宽不足一米,是在山腰处挖出来的嵌到,道旁也没有围栏,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山崖,没到山谷可能已经粉身碎骨。我们身子紧紧靠在嵌道的内侧,小心往前移步。往山谷看的时间久了就出现了头晕目眩之感。
此时几个战友已经哆嗦起来,却也不敢胡乱喊叫,只得半闭着眼睛往前面谨慎地挪动身子移步。
突然一股强风灌了进来,我们紧紧靠在山壁上,往外观看,山石好像从眉心上落下,形似石雨珠子,大小不一纷纷掉落。班长说贴在堑道内侧千万别乱动弹。
这吹来的风是在平均海拔3000的山腰上刮起来的,当地管这种风叫“御天飞风”。我们身处空间狭窄的堑道上,被“御天飞风”吹实了,人也会像个纸片似的飘了出去。
“御天飞风”是瞬间起的风,三几分钟就会消停。我们站在万丈深谷的山腰上,别说三几分钟,就算是十秒也似数十分钟的时间,真怕稍不留神这身子就会飘了出去,到那时哪里还有命可活。山风一停我们就赶忙挪动身子继续赶路。
往前探着身子走上十几分钟,眼前就出现了巨大的缺口,缺口处有一帘宽约数十丈的冰瀑。山顶上的积雪融化冲了下来,形成一个竖直向下的万丈深壑。
冰瀑帘子其实并不厚,水围也如纸片之薄。冰瀑里面有一条深邃的堑道,我们走了进去,里面除了水汽淋湿,一时半会却也弄不得全身湿透。在冰瀑帘子里堑道外外观看,又是一副奇景:隐约能见不远处的水汽映辉,数条七色彩虹分外耀眼,冰瀑洗涮,发出潸然轻声。
冰瀑帘子内的堑道有些缺了角,根本无路可走,班长取了铁锹稍微凿出能落脚石坦,然后用登山嵌扣插入裂缝之中,我们就惶恐不安地一一摸爬了过去。
出了冰瀑帘子,又恢复了之前的险峻,我们依旧小心地在堑道内穿行,驻足回望,四面重叠的山峦一条条万丈的冰瀑垂悬,像是那一段段的白色绸带从山顶直垂到了山脚下的谷底里,宛如天宫垂带,戏笑人间。我们不免为这一壮阔奇景渲染,喝彩一片,倒忽略了身下的万竣天险。
堑道慢慢转饶向下,直逼另一座山峰峰顶。我们走的更加艰辛。差不多九十度的坡道,平直易行,往上可爬,向下却难以下脚了。此时双手还得攀沿,脚下得半虚半实踩踏,走起来难免不平。这条军事天险我看也仅能用做突袭要道,平常大规模行军根本行不通。
走了两个多小时,路面渐宽,坡稍陡,却也能小跑行进了。我们加快脚步。水路十八弯,天堑十八绕,前面又出现天堑暗道,我们脚下起了虚晃之感,落脚分不清是否踩的结实了,只能连连试脚几次才能走上一步。
我举目望向不远处的山谷高空,一团云雾飘了过来,速度看上去很慢。这种高空云雾很厉害,别看它飘的缓慢,其实速度极快,稍纵便到,是高空大气对流形成的风势,当地也有一说叫“疾行云。”登山探险队最怕的就是疾行云。疾行云来的快,去的也快,气势很强,若在雪山高地,极易把雪山削下一片。我们此时深处高山之上,只要疾行云正刮到堑道上,我们可能无一能幸免于难。
我急忙轻喊:“趴在堑道上别动!”众人听我轻喊身,急忙匍匐在堑道上,只有一人似乎不在意,接着说:“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好怕的,一团云彩,我伸手就能把它扯过来……”
这人话到此处,语气从平缓无意到疾呼狂喊:“啊……救命……”然后整个身子像一张纸片一般飞出堑道,接着被疾行云带出去数米,在半空中落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落在山斜坡上,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直到他滚成一个小黑点,慢慢消失在山谷。
另外一名战友整个身子已经飞出了堑道,双手紧紧攀在了堑道上突出的石壁上,声嘶力竭呼喊着救命。堑道只能容一人通过,根本就不可能两人并列前行。
那战友和我隔了四个人,班长想回头施救,无奈也转不过身子来,这堑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他身后的一名战友可能也吓破了胆,趴在地上嚎哭,全身哆嗦。
再不施救,恐怕也要飞出去摔死了。我喊道:“趴着别动,我过来!”我从前面四个人的身子上爬了过去,爬到那名战友身旁,赶紧摸出军刀,扎在裂开的石壁上,一只手握住刀柄固定身子,伸另一只手去拉住了他的手。
此时刚才吓得差不多尿裤子的战友回过神来,伸手想来帮上一把,我连忙喝住:“别动,再动连你一块儿被风卷出去的!”
风势很快就过去了,那名战士像是晾晒的衣物,风一止就飘落下身子来,坠在了悬崖壁边上,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拉回到堑道之内,他趴在堑道上就不敢移动身子了。
这一变故来的极其突然,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失去了一位战友。匍匐在堑道上的几个胆子小点的战友抱着头,身子抖成一团,还在抽泣不止。
班长在前面抬头,扭转过来,说道:“真多亏了许默同志,要不然咱们都被风刮走了。”
我说:“班长,得赶紧走,疾行云不多见,但一出现,往往会在山谷的高空中形成漩涡云,咱们本事再大,不会飞的话也没命了!”
班长领头,首先站起身子,往前走,我们紧随其后,脚步明显快了些。慢慢堑道尽头就出现了一个山坡。这山皮是重叠的五座山峰中的不高的山包。我们上了山包,路就平坦了,急忙飞奔前行。山顶方圆辽阔,我们就似一只蚂蚁在山顶上奔跑。
“跟上,跟上,别回头,抓紧时间,必须在天黑前赶到目的地。”队伍中就剩下了十一号人,现在地势平坦,行军速度快了数倍。
“都给我跟上,别他妈的落下了,不能丢了咱班的脸,军区交给咱这任务是莫大的光荣,别丢了名气。完成任务,提提咱们连队的威名,有没有信心!”班长喊的声嘶力竭了,战士们的回话再铿锵也无力了,带了嘶哑之音回话:“有!”
寻路绕下山顶,来个弯路百道回,总算到了下面,很快就到了关卡的背面。此时山谷的路面都被山石阻隔,还好石块不大,一个人也能抬动。我们暂且休整了队伍,点名报姓确定了人数,确定没人丢队,于是分发点干粮,这就动手清理路障。
我们没有大型的器械,也仅靠手里的一把铁锹把细碎的山石抛到路边下的坎子里填埋。身子块头大点的战友,徒手搬运大块的石块。你来我往,忙个两个钟头,天就黑了下来。
这下麻烦大了,我们也没带什么可烧的东西来,这里到晚上,别说冬天,夏天温度都得降到零下几度。如果没火烤,一晚上下来能把人冻成冰棍。
此地属于高寒地带,根本就没有树木杂草生长,想拣点柴禾烧都困难了。在山里居住的山民寥寥无几,百里都遇不到一户人家,就算有,他们的木料也都是一根一根从山下的城镇里用牦牛驮上来的。木料在此地比金子还贵。
班长范了难,找我商量,问我该怎么办。我细想了一阵,那得动点身子越过边境线,到巴铁那边找点木料来烧。到了这地步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要不然非冻死在这不可。
“许默同志,这事不能这么办,越境是很危险的。”班长首先否决了我的提议。
我说:“这也不算越界,我就去凑点柴禾火炭,跟人家讲清楚应该没事,活人可不能让尿给憋死。”班长未置可否,一下就没话可说了,我接着说:“出了事,算我的,总不能让弟兄们在这地方冻死吧,凡事都得灵活点!”我边说边拉上了我从堑道上救下的战友踏上了行程,班长也没上来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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