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第158章


尚子小心地问道:“默默,碑兽旁边那些红色的小旗子是做什么的?”
我说那些不是旗子,是“帐劫”。在中国西南边陲,有一个古老的民族,他们在埋葬祖先或者迁坟动土时,每一座坟头上都要插上红色的绸带,这就是传说中的“魑族祖灵”。
魑族始于何时何处至今科学界尚无定论。闻其名者也少之又少。想要研究的学者可能也在少数,但至今仍没有找到相关的遗址,论研究也形同一纸空文。
建国问了一个聪明的问题:“难道《盗鬼经卷》牵扯到魑族?”
我想建国问到点子上了,这本残卷内述的不仅仅是寻脉盗墓的技法规则,亦把魑族牵连其中,头绪乱麻,岂是一时半刻所能解释清楚的。
葫芦说道:“我看这碑兽很像我们在龙洞龛棺里见到的古人尸骸!”
尚子疑惑地接上问话:“你们见过像这碑兽的怪物尸骸?”
我点头称是,接着把在龙洞龛棺内见到的情形一并复述了一遍。尚子起疑问道:“世间还有这么一个神秘的民族不被发现?”
建国答话说道:“起初我们也不相信,但毕竟龙洞一行我们是亲眼所见!这点不用怀疑。”
尚子咯咯笑了两声说道:“如果真能找到那些尸骸,你们可会让整个考古界掀起一阵波澜的!你们可就出名了,说不定你们就成科学家了。”
“我操,我就说嘛!早知道这样就该搬一俱怪物的尸骸出来!”葫芦冒了一句话出来,然后扫了我和建国一眼。
我说咱们三个愣青差点没死在龙洞里,你还有心思抬古人的尸骸出来,真异想天开。不是我打击妄自菲薄,咱们三兄弟这辈子轮不到做科学,学问还不及格呢,能数清楚票子就足够了!
尚子抿着小嘴,眼珠定住思考了一下问道:“这碑兽是魑族人的形象吗?”
如果魑族真的存在,应该就是这个形象,龙洞内的骸骨如果复原,面貌和这碑兽就一模一样了,起码是同一物种!
尚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似乎不觉得畏惧,甚至得意地从挎包里翻出相机对着碑兽照了十几张的相片,笑盈盈的像是找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葫芦看了半天,没明白这碑兽究竟有什么稀奇之处,然后却似有所悟地轻点两下头说:“默默,咱们发现了一个物种嘞,说不定能上那什么地理杂志的书呐,咱们赶紧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点古人的尸骸,这回一定要抬一俱出去,亮亮相,兴许就和发现金字塔的考古学家一样名声在外了,票子肯定一沓一沓到手了。”这呆子见到好处都想捞一把。
这地方虽然有藏风聚水之相,但缺口丧失了不少的“葬气”,而且当空雾气太重,聚水不得反而多生出“龙口”,绝对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有墓在此,各种利害恐怕我们得多加小心。
我说这里可不是什么沉棺安尸的地方,这里应该是祭祀场,而且和尚子所说的一样,应该是活人祭祀!
建国惊讶:“不是吧,这么漂亮的环境用来做祭祀场所太糟蹋了吧?”
我笑了笑说你看看那些“帐劫”就知道。“帐劫”本身带有不吉利的深意,一般是死者并非自然死亡,或者是孩童夭折才会在埋葬之地插上“帐劫”。
传说帐劫附近鬼魅横生,皆因“故而不消,其气凝聚成滩,以天地滋养,久而不灭,幻生阴阳!”在古代夭折的婴儿普遍采用瓮棺葬,其次是“树葬”和“水葬”,其诡异程度就算不是亲见,闻其道也够吓它一回的。
小孩夭折前几乎入不了宗谱,以神学概念解释,这些非正常死亡的人就成了孤魂野鬼,藏于深山老林中,汇聚就成了一个很微妙的“族群”关系,也就是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精神力量”,传说能伤人害命。
眼前密密麻麻的“帐劫”透露出的信息不少,我估计此地应该埋葬有很多的尸骸,至于有没有魑族人的骸骨恐怕很难确定。况且这里真有人的尸骸,可能都是祭祀的牺牲品,谁也不乐意去翻这些烂骨头出来把玩,当然考古人员是相当乐意发现这些遗址的。
贴切点说这里和乱葬岗并无差异,就算地底下白骨累累,我们也范不着去冒这个险。
建国让我用《盗鬼经卷》算算看,我正有此意。不说去翻这些残存的骷髅骸骨,起码可以通过测算获取半点的信息也是好的。或许还能救我们一命。
我胸前挂着的羊皮灯笼一直都没起什么反应,这对铜铃倒是摇晃过几次,不知道“一眼一耳”是如何让一片方圆的气脉变幻的,希望等会遇到麻烦能仰仗它们的神威。
尚子对考古算是轻车熟路,寻找古迹中遗留的蛛丝马迹更是不在话下,我既然把她带到了地点,能不不能发现点线索还要她的帮忙。
尚子取了简单的考古铲和毛刷就匆匆走到碑兽身下做研究,把我们三人撂在一旁不管了。
我吩咐葫芦建国上去帮手,尚子也只顾着自己琢磨,对着碑兽双脚周围来来回回用毛刷扫了好几遍。葫芦和建国跟在一旁打转,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这边还得算算看,也不着急去问尚子他们的情况,干脆点上烟对整个深渊尽头处的底盘来个彻底细致的观察,兴许能找到点线索。不过我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留心此处可能潜藏的危险
魑族人若是身居深山洞窟之中,应该有出入的缺口。洞口原先肯定是敞开的,可能年深日久山体出现坍塌把洞口封堵严实,倒不会出现什么高科技机关把门洞给锁死,要有机关那也只会在墓室里才会有所布置。
残书《盗鬼经卷》祖传到我手上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五百多页的内容厚重且历史底蕴浓厚,只是牵扯到关于历史上的事都是典籍上未记录周详甚至无据可考的。
这几年我用过其中的技法解开不少未解之惑,但说得难听点,除了“百冥叩首”外我也只用了最简单的技法,晦涩难懂的我基本没用,可能我运用的还不及全书的百分之一。
每次动用此本残卷我都会联系到《易经》和风水术,但《盗鬼经卷》里的内容更为神化些,也可以说是一本“妖异的风水学”,只是《盗鬼经卷》比《风水术》更为神奇。风水术讲究日月星辰、地脉形状、方位朝向、时辰对照等内容的结合和演化,而《盗鬼经卷》有很大一部分和风水学相背离,但又有些依靠了风水的概念。
风水术断阴阳、安葬法、辨宅邸、测吉凶;《盗鬼经卷》重寻墓斗穴、望气象、闻腐土水泽、问气脉、切棺椁、触尸骸甚至诡异的精确测定土表下的布尸位。两者俱博大精深,非常人所能全通的。这抑或取决于两本书之间的触及面,风水术是“活用”,《盗鬼经卷》却是“死用”,毕竟两本书出身都不一样,《盗鬼经卷》是盗墓人专门为盗墓著写的典籍,贴切地说就是“墓尸风水学”,而且到现在世间可能仅存我手上这一本,研究运用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
渊内时不时吹起一股轻风,铮铮的响声四起。原来碑兽的耳环摇曳撞到碑兽的下颚处发出了响声,碑兽左侧还有一棵叶片硕大厚重的植物,灌进来的风吹拂就发出了像是庞然大物移动所发出的厚重的脚步声。迷雾中我们差点认为可能有怪兽走近。
葫芦和建国帮不上尚子什么忙,干脆抬头环顾四周,最后建国发现了悬崖半腰处有无数的草人把见方上百的此处深渊尽头围了一圈。
草人身上被厚重的粗布严严实实裹了十几层,有些风化腐朽的粗布衣裂开了口子,当中就露出发腐变成细泥的身躯。草人半腰和胸前都用一条铁链拦住,密密麻麻安在堑道上站成一圈。最奇特的是这些上百俱的草人姿势不一,几乎没有重复的,身形样式也各自有别,只是没有神态,它们的头上用厚厚的粗布扎了十几层才裹出一个头形来,没有五官。
几个小时前我们在浓雾下穿行,夹道两处伸出奇怪的人的四肢,估计也是这些草人。再看数米高的半壁上的草人,铁链被我们砍断几根,这些草人没有依拦也就都掉了下来,真是吓得我们够呛,还以为真有尸体从高空落下来呢,原来都是草人。
寿店经常看到扎纸人做陪陵的随葬品或者乩童,这里应该是扎草人,很明显此处可以断定是祭祀场所或者是墓葬之地。
这些草人没有多大的研究价值,葫芦、建国和尚子看了一眼又围到碑兽附近研究了。
此段地界,水平八方缺一口,只剩下身后的那段长长的雾巷夹道,其余七处全部都是陡峭的山石夹壁,“九行令止”少一方,缺一气脉,而“偷天行脉”却多了一处瑩口,两者测算都有失,我得用“地藏敩术”把“九行令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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