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底下无弱妻》第17章


“千竹,和那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把她抓来审问就明白了,何必亲自去呢?";耶律肆不只一次的劝她。
但孟千竹就是不依,最后耶律肆拗她不过,只好将堆积如山的公事暂且放到一旁,陪著她一起到祁安。
九月的天空,太阳还是那么耀眼,耶律肆站在一片山坡上,仰望苍翠的层层山峦,心中感慨万千。
想当年燕州大乱,十八岁的他跟随爹爹一起清剿叛军。那时的他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发誓要把大辽的旌旗,重新插遍燕云十六州。
如今,前尘往事已如尘埃尽落,而他在两度封为北院大王后,成功的喜悦和激动也早就烟消云散。到头来,他心中所想的,也不过是千竹一人而已。
孟千竹,这个他真心挚爱的女子,如果事实证明她确实是无辜的,那他是不是该为将来做些打算呢?
刚过午时,在随行侍卫的带领下,两人没花什么力气就来到绣姿藏身的那座小山庄,轻松找到了她。
两年未见,孟千竹曾经想像过绣姿的模样可能会改变很多。然而,当绣姿真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那身全黑的寡妇装扮还是让孟千竹吃了一惊。
“你……相公死了?”
一时间忘了来这儿的目的,孟千竹脱口而出。
被几名侍卫拉扯著走出内屋,绣姿并没有害怕,她挺直身子淡淡扫了一眼,仿佛对两人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见了大王还下下跪!";
一名侍卫见她无礼,忍不住在她背后踢了一脚。绣姿顿时扑倒在地,脑袋磕在桌角上,殷红的鲜血立刻顺著她的额头缓缓流下。
孟千竹惊恐地啊了一声。
见随行的侍卫如此莽撞,耶律肆不悦地皱起眉,挥手让他们出去,叫风烈也到屋外等候。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孟千竹和绣姿三人时,耶律肆刚想说话,就见孟千竹俯身上前,想扶起跌倒在地的绣姿。
“滚开,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绣姿猛地推开孟千竹,孟千竹一个踉跄,若不是及时被耶律肆扶住,只怕也要撞破脑袋了。
绣姿倔强地从地上爬起,将额头的鲜血用手一抹,而后点上一炷香,自顾自的对著桌前的一座漆黑牌位跪下,口中喃喃自语。
“相公,绣姿马上就能来陪你了,你高不高兴?只可惜绣姿没用,没能杀得了他替你报仇。”
听到绣姿的话,孟千竹不由得吃了一惊,立刻忘记被人无礼推开的尴尬,惊问道:“你相公是被人杀死的?";
大概被孟千竹的问话触痛了神经。“是!";绣姿霍地站起,大声回答著,又猛然回身,目光锐利的射向耶律肆。
孟千竹顿时感到诧异。瞧绣姿那副模样,就好像耶律肆是杀害她丈夫的凶手,但耶律肆从来不乱杀人呀!
耶律肆也颇感奇怪,目光自然地瞟到牌位上,而当他看见牌位上“先夫耶律颉珲”几个大字后,脸色蓦地大变。
耶律颉珲——就是他初次遇见千竹时,受穆宗皇帝之命想暗害他的那个人,他竟是眼前这女子的相公?
“耶律颉珲是你丈夫?我怎么没听说他娶过妻子?";耶律肆侧过脑袋,不可置信地问。
“耶律颉珲当然是我丈夫!";绣姿冷笑一声。“说起来你这个少族长也真够失败,连三年前耶律颉珲跟个丫鬟私奔这么轰动的事都不知道!也不瞒你们,那个跟他私奔的丫鬟就是我!";
耶律肆看了绣姿片刻,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件事,不过他当时满脑子国家大事,根本没把精神放在自己部族里,于是点点头,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何杀他?";
“知道!";绣姿昂起头。“因为他奉了穆宗皇帝的秘令要杀你,所以你就先下手把他杀了。”
“知道就好。他要来暗杀我,你觉得我能不反击,能不下手杀他吗?";
没料到耶律肆会有这么一问,绣姿面色一窒,恨恨道:“他杀不了你是他没本事,但要不要为他报仇就是我的事了。”
“你想为夫报仇,所以就混进将军府,想找机会杀耶律肆?";听到这儿,孟千竹忍不住插嘴。
绣姿将脸转向孟千竹,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
“你的脑子是不是木头做的,你到将罩府时我已经在那儿一段时间了,我怎么会是为了报仇而混进将军府?老实告诉你,我早在三个月前就进了将军府,为的就是要打听耶律肆的生活习惯,好给颉珲当内应!";
被人抢白了一顿,孟千竹不禁脸上一红,嘟囔道:“耶律肆人那么好,你们怎么忍心杀他?";
“他人好?";绣姿听了这话,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他从小到大战功无数,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你倒问问那些被他杀死丈夫子女的人家,问他们耶律肆为人如何?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奉穆宗皇帝的命令来杀他,又做错什么了?";
“那……”孟千竹语音一窒。“你当时对我好也是假的?说有个姊姊长得很像我,也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绣姿尖笑一声。“也只有你这么好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典型的无知千金小姐!";
想不到绣姿竟是这么看她,孟千竹说不出此时此刻是什么感受。
“千竹,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将孟千竹心底那份难受看在眼里,耶律肆宽慰地将她揽入怀,而后扭头转向绣姿。“你要找我报仇杀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给千竹那把淬毒的匕首?";
“你不懂?你武功好,人又机警,我没本事,也没机会杀你。但她要自杀,我怎能不费尽心机成全她?你喜欢她,只要能让你痛苦,也算为颉珲报了点小仇!";
“可是……他当时并没有喜欢我呀!";孟千竹不禁诧异的叫出声。
“没喜欢你?";绣姿扫了她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汉女,他却亲自扶你下马,陪你入府,你几时见他对别的女人这样?";
耶律肆蓦地沉下脸。“所以你就殃及无辜?";
“无辜?";绣姿冷笑。“那是她的命,被你喜欢的人就是我的仇人。我年纪轻轻丈夫就被你杀死了,我的日子有多难熬你知道吗?若说无辜,我才真的无辜!那天这蠢女人拿匕首刺你的时候,我还高兴了一阵,但没想到韩扉那个贪财老头竟把你给救活了!";
说著说著,她两眼发光,整个人激动不已。
“耶律颉珲在你堂堂北院大王眼里也许连只蚂蚁都不如,但他却是我的夫,我的天,我的一切!你凭什么杀他,凭什么毁去我的一切?就凭你权大,就凭你武功高,就凭你是叠剌族的少族长?
我呸!你不过是命好,投胎投得好罢了。要是我相公坐上你的位置,肯定比你做得更好。你、你这个刽子手,杀人犯,你、你还我相公命来……”
绣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说到最后,竟又哭又闹,手舞足蹈,简直状若疯癫……
而孟千竹和耶律肆,面对眼前这张几近失控的脸,久久无言。
第九章
离开那个小山村,耶律肆带著孟千竹返回祁安城时,天色已近黄昏。
虽然此行的目的是找绣姿问个水落石出,但真的见到绣姿后,却并没有把她怎样,只是由她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自生自灭。
会有这样的结果,孟千竹始料未及。
“你这样斩草不除根,不怕她以后再来找你报仇?";半路上,孟千竹半开玩笑的问耶律肆。
“我生平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她想来就让她来好了。”耶律肆笑笑,神情并不在意。
此刻他所关心的是,在弄清了所有误会之后,在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当两人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之后,他和她是不是该想想未来了呢?
事实上,和孟千竹在一起的这一个多月里,他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中。当然,考虑到他们之间的种种状况,他尽量控制自己,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向她施加任何压力。
但是,不管怎么控制,他还是在半个月前情不自禁深深吻了她。
那天,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有她陪在身边,他的心情很不错,尤其在得知她一直没有成亲的时候,他简直惊讶极了。
“为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问她:“难道那些汉人男子都瞎了眼,都看不见你的好?";
记得孟千竹脸一红,娇瞠道:“是我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行不行?";
面对她醉酒般酡红的脸颊,他当时就把持不住,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抛到脑后,眼中只剩她。于是他紧紧抱住她,双唇急速落下,任自己的阳刚气息铺天盖地的包裹住她。
孟千竹轻颤了一下,但没有退却,而是忘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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