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42章


十三爷那,多亏了十四爷,支了太医过来。”我一惊,是十四?春巧看出我的异样,忙问哪里不舒服了,我摇摇头道:“十三爷怎么样了?”春巧叹道:“十三爷昨晚醒来过一会儿,马上又睡下了,血是止住了,可是又发了烧,唉,万岁爷守了他大半夜,现下被八爷他们劝回帐里歇下了。”十三发烧了?我倒是忘了,伤口感染会引起高烧。“瞧你,魂都没了,快把药给喝了,太医说你劳累过度又郁急攻心,要好生调养。”我接过春巧递来的药,道:“皇上那儿…。。”“放心,皇上没事儿。”春巧道,“皇上还不知道你病了,这次十三爷也没带奴婢,皇上遣你过去照顾。”我一口气喝完药,都说中药养生,可是那药一流入口中,便感到又辣又苦,还养生呢。我胡乱抹了把嘴巴,把药碗递给春巧,道:“姐姐,我这便去十三爷那儿,这里你多照应!”春巧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行了,去吧。”
我一路直奔十三的大帐,路上不少侍卫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儿,立在大帐前,正要进去。却被一边的侍卫拦下了。“这位大哥,麻烦行个方便,我奉命前来照顾十三爷。”我道。“奴才知道,皇上已经吩咐过了,只是……”那侍卫面露难色,我觉得不对劲儿,忙道:“只是什么?十三爷不好吗?”他挠挠头:“不是,是达达布王爷的格格在里头,吩咐谁也不让进去……姑娘别让奴才们难做。”我立马明白了,是诺敏,诺敏在赛时对十三流露出的一往情深,在十三坠马时的失态…。。她倔强而美丽的面庞在我脑海中交错着,那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一个闪闪发光的女子,一颗草原上的明珠。一时间,五味成杂,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的十三是怎么样的呢?是闭着眼睛躺着,诺敏则细心地为他敷额头还是已经醒了,诺敏正在喂他喝药呢?我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干嘛的,却也不好就此走掉,横横心道:“我是奉了皇上的命来照顾十三爷的,若是耽误了差事,你担当的起吗?”他明显一愣,遂道:“那…。姑娘就进去吧。”
我尽量表现的自己很不在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优雅地掀起帐门,抬起一只脚……里面却传来阵阵笑声。
十三已经醒了,半靠在垫上,头上包扎着厚厚的绷带,没有我想像中的药,只是诺敏半坐在地上的软绒上,脸袋红扑扑的,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蒙语吧。十三的脸上挂着丝丝笑意,我进去时他们不知道讲到了什么有趣的段子,十三笑的很夸张。
看到我,一愣,张着嘴,发不出声来。诺敏回过头来,见到我由震惊到恼怒。
我则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福了个我有史以来最标准的礼:“奴婢给十三爷请安,爷吉祥。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半晌没有声音,“快起来吧。”十三的声音。“慢着!”我正要起来,却被她一句话硬生生给憋了下去。一双尖头靴踱到我面前,上面系着两个银铃铛。她停步的时候,那铃铛突兀地响了几下。
“你就是上次那个宫女?”她问道,语气不善。我亦挺直了腰板,不亢不卑地答道:“正是奴婢。”“好。”她道,“你上次给十三阿哥喝的那个什么,挺好的。本公主向来赏罚分明,这次就赏你白虎皮一件,下去领赏吧。”我听了这话,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好一句赏罚分明,就将我和十三,我和她的关系说的明明白白,一个是主一个是仆,那哪里是什么白虎皮呀,分明是一个耳刮子呀。仿佛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子上,十三正要开口,我便接口道:“奴婢谢公主的赏,可是,这都是做奴婢的本分,恕奴婢不敢领赏。”“不领?那也好,你先下去吧,难道没人教过你主子讲话的时候要知道回避吗?”她的嘴角上扬,这下我前些日子对她的好感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好斗的天性让我硬生生蹦出一句话来:“奴婢奉皇上之命前来照顾十三爷,若是十三爷没有吩咐,理应在此候着,若是公主硬要奴婢出去,可以先去请示皇上,若是皇上颔首,奴婢不敢说一个不字,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脸瞬间铁青,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我第一次感觉到当乾清宫的宫女好处还是不少的。跑到十三身边道:“十三阿哥,你看她,快让她出去,诺敏还有话同你说。”十三看看我,努力忍住笑:“咳咳,诺敏,既然是皇阿玛的意思,你便先回去歇息吧,有淮儿照顾我便好。”诺敏睁大眼睛看着十三,一脸的不可思议,半晌,竟然“哇”的一声哭开了,推开我跑了出去。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诺敏公主没想到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啊。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你十三爷揉揉。”十三戏谑地看着我,我竟然忘了问他诺敏的事,傻傻地走了过去,十三一把拉过我坐下,我推开他,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十三一脸无辜的样子,看见我凶神恶煞的脸忙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随即又低头笑开了,我气急,用手打他,他吃疼,叫了声,我忙道:“哎呀,对不起,我……你没事吧?”他笑道:“你说呢!”我也笑了。“诺敏的事,你知道的,我和她是没有什么的。”十三张着嘴。我道:“我知道呀,你们没什么的,就是说说笑呀什么的。”十三叹了口气,道:“你…。这张嘴可真是不饶人。我今日能让诺敏进来就是因为知道你也会来。”我不解道:“我会来?那和诺敏有什么关系?”“其实,早年我随皇阿玛巡幸塞外的时候,有一次,狩猎大会上我和诺敏同时射中了一只白狐狸,就是那天我和她认识的。后来,皇阿玛曾答应达达布将诺敏指给我,可是,那也是多年的旧事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笑道:“你都说是旧事了,谁和过去过不去那可就真过不去了。”见我反应如常,他才放心地说:“我便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不用皇阿玛的圣旨也会来。”“于是你就故意让我看见你和她?”我道。十三摇摇头道:“是故意让她看见你,淮儿。”
我突然想到刚才他在诺敏面前可是叫我“淮儿”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想法,刚才的火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十三啊,你用心之深,我竟然不知道……
见我愣愣的样子,十三用手弹我的脑门儿,道:“怎么了?生气了?”“没…。我只是…。。诶,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道。他这才展开笑容:“早就无事了,明个儿我还能带你去打獐子。”我嗔他一眼,道:“听春巧说你昏迷不醒,可急坏我了。”“呵呵……这样才好呢,你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我听了不知什么感觉,却还是笑骂:“都这样了还是没正经儿。”
从十三处出来天已经大黑了,十三不知听谁说了我昨天昏迷的事情,硬要我回去休息。我不禁感叹,这消息在古代不用网络不用电视传播的也一样快啊。
而眼下真正让我担心的却不是十三的伤势,而是他受伤的原因。阿凡达的性子我了解,若是生人那还真不好说,可是对十三,阿凡达是绝对不会突然发狂的。那么,难道说是有人故意在阿凡达的粮里下药?我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有人要陷害十三心里就直发毛,十三的性子无拘无束,有谁想要他的性命呢?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眼袋肿了一大圈儿,春巧吓了一跳,忙给我扑粉,说是多少盖住一点。
我正要出去,却迎面走来了李德全。“谙达。”我唤了他一声,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万岁爷宣你呢,快跟我走吧。”我一愣,康熙找我干什么?却也知道李德全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说的,便也不问他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下来。
“起喀吧。”康熙的声音还是威严,只是透着些许沧桑和疲惫。
我谢了恩,站起来,眼前的康熙似乎老了很多,眼睛也有些混沌。
“你可知道朕传你前来所为何事?”我已经习惯了康熙的设问,便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不知。”“好,那朕问你,那天晚上,你可是和十三阿哥在一起啊?”他的声音突然加重,我忍不住抖了下,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和十三爷在一起。”他眯了眯眼睛,道:“哦?朕没记错的话,那匹马是叫阿凡达是吧?”康熙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这个都知道了。“是叫阿凡达。”我道。“嗯,朕还记得那马是朕赐给十三阿哥的。”康熙顿了顿,“那日你可发现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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