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65章


的水灾,二来可以让大批难民有活计可做。”胤祥的回答铿锵有力,字字珠玑。以工代赈的做法的确一举两得,不至于让劳动力荒废,三百年后的美国总统罗斯福就用这个方法解决了美国的失业问题。
果真,康熙带着赞赏的声音:“不错,解决难民事关国计民生,这件事就交给你和老四去办,任何情况都务必及时上报。”
“是,儿臣这就去办。”
“嗯,等一下。”康熙叫住他,“老十三啊,自你分府以后,就一个侧福晋,朕瞅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给你指个嫡福晋了,也好替你管好府中内务。”
虽然早就知道康熙的圣旨了,可是亲耳听见他说,心还是不可预料地漏跳了一拍。我屏住呼吸,听着胤祥的回答,他的眼睛里的那种自信和清明陇上了一层淡淡的隐忍。我注意地看到他握紧了拳头,关节发白,翠玉的扳指显得分外突兀。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胤祥跪下。
我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差点跌坐下去,我突然想到,我在期待什么?期待胤祥抗旨说不愿意娶兆佳氏吗?我想让胤祥抗旨吗?我想让他因为一个早就与他毫无交集的人得罪他的皇阿玛吗?我想要他的一辈子失去自己父亲的重用吗?无数问号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发疯般地摇头,不,不是的,胤祥的决定不也是我所希望的吗?不是已经决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了吗?不是已经决定永远离开皇宫了吗?
马车猛烈地颠簸着,虽然康熙放了我,但是我仍旧不能回家,我的阿玛额娘,以及所有亲人,宝儿,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死了。
我曾听人说过,我们是两条平行的线,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一天,可是,说这话的人不知道两条线从不同的起点出发,即使相交了,它们还是要沿着自己的轨迹运动下去,运动下去……它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其实平行的线挺好的,至少它们不用相交,便不用承受分开后的痛苦……还可以,远远地相望着,默默看着对方的生命轨迹,而我和胤祥,却注定只能相忘。
我选择了在晚上走,康熙对我的决定没有什么意外的,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我没有选择去见任何人,包括四阿哥,巴勒,八阿哥…。。
我和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平行的线呢,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临行前我求李德全将那支梅花簪还有一封信交给四阿哥,我信任李德全。突然想到如果我回到了现代,我可以对人说“雍正皇帝曾经追求过我。”然后他们都笑了,想着想着我也笑了出来,这里没有别人,就我一个人,所以没有人会笑,除了我。我暗想我自娱自乐的本事真是被几年的幽禁生涯和那段辛者库哑巴生涯锻炼的愈发老道。辛者库,不知道碧云怎么样了?她现在还在担心我的安危吗?金嬷嬷有没有为难她?我被这些疑问弄的满腹心事,罢了,她毕竟什么也不知道,她的人生还没有定型。以她那么温婉的性子,总有一天会有机遇走出辛者库的。
“姑娘,就快出京城了,我们这究竟是去哪呀?”车夫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爷子,姓赵,挺健谈。是呀,我要去哪呢?所幸我带了充足的银两,可别遇上劫匪才好。
“嗯…。。就去苏州吧。”我想了想说道,苏州,秦淮河……记得以前曾与胤祥有过这个约定,今夕何夕,竟只有我一个人去实现了,不过这样也不算太坏,我还奢求什么呢?
“苏州?那可是个好地方呀。”老赵笑道,“姑娘是去小住还是久住?若是小住我可以等姑娘住好了,再载姑娘回来。”
我笑道:“不回来了,我在京城…。。没有亲人了,只想着到苏州去投奔亲戚。”老赵替我惋惜道:“唉,没想到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我也打小没了爹妈,这种苦呀,只有自个儿知道。”我苦涩一笑:“再苦,也得活下去呀,有个去处总是好的。”老赵道:“姑娘长的如花似玉,将来嫁个好人家,这日子呀只会越过越好。”嫁个好人家?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个女子最好的归宿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没有接话,却掀开帘子,向外望着,一片夜色朦胧。
第49章 又见秦淮
当老赵问及我的名字,我的确是愣了一下,半晌我立马回过神来:“我姓秦,单名一个淮。”“原来是秦姑娘呀,这名字倒真是和姑娘要去的地方相配,苏州城就有条河叫秦淮河。”我颔首而笑,秦淮河呀,我怎么会不知道!
“秦姑娘,前面就是客栈了,要不要歇息一夜再上路?”老赵热心地问我。赶了这么久的路,的确很累了全身上下被颠得不成样子,休息一下也好,于是我道:“成,那您就停吧。”老赵停下车后,我和他一前一后走进了老赵说的这家云来客栈。地处郊野,客栈不算太好,但也算干净,“小二,两间上房。”我道。那小二便点头哈腰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那小二便来招呼我们上楼,我走在前面,怔怔地发着呆,不由得和迎面走下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对不住。”那人连声道歉,我心觉好笑,明明是我不看路,他却来和我道歉。我一抬头,那人也怔怔地看着我,“你……。你是……”
“在下王露,敢问姑娘芳名?”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眼前的人,一身素色长衫,分明是那个王露,也就是四阿哥所说的邬思道!我脑袋一热,本想安安稳稳地到苏州,没想到住个店都会遇到熟人,我只希望他不要认出我来才好,忙不迭想走,他却猛地叫住我:“杨姑娘!”我步子一停,看来当时四阿哥并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和真实姓名。我转过身,缓缓道:“王先生有何指教?”他先是一愣,马上了然笑道:“记得那次在杜康斋,姑娘曾说过若是有缘,自会相见,如今我们又相见了,算不算得上是有缘呢?”我想着如何打发这个缠人的邬思道,我是只身出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宝东急着赶路,恐不能与先生一叙。”我说着便要走,他却不依不挠:“姑娘留步,敢问姑娘要去何方?”我恨自己刚才干嘛说要赶路呀,可是看他问的急,没办法,只好道:“苏州。”他抚掌而笑:“如此,正好,我也要去苏州,姑娘可是一人?”“还有一个车夫。”“姑娘只身一人赶路恐有不便,既然我同姑娘也算半个旧识,不妨一道?”他道。我刚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我只身一人赶路的确难保路上会遇到什么,虽然他看上去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但是他可是邬思道啊,这个雍正的第一谋士遇到什么事也肯定有化险为夷的办法,和他一同去倒也无妨。遂道:“既然先生也去苏州,那就一道吧。”他笑道:“常言道,人生四大喜,这他想遇故知,就是其中一喜,虽说在下与姑娘并不算太熟,但是也算的上是半喜吧?不知在下可有幸与姑娘小饮一番呢?”我见这邬思道不像是小说中的那种老态龙钟,一脸高深莫测,倒像是个唐伯虎般的风流才子,想了想,便道:“好。”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刚想出门,又想到一个女子出门在外难免有所不便,不如换个男装吧。想定便翻出随身带着的男装,戴上瓜帽,我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束,要是有把扇子就更好了,就可以去调戏秦淮河边的小姐了。
邬思道见了我的装束,不由笑道:“杨姑娘这身可真是俊朗,男儿莫比啊。”我嗔他一眼,谦虚道:“王先生过奖了。”突然又想到我对老赵说我叫秦淮,而对他说我叫杨宝东,万一到时候露馅了怎么办?
“王先生去苏州干什么?”我问道。“我去哪儿都无妨,四海为家,兀自漂泊罢了。”他抿了一口酒。听了他的话我不免佩服起来,这个邬思道,这么受四阿哥的重视,可是却宁可四海为家,不拘泥于功名利禄,果真是个君子啊。既然是这样,看来他已经离开四阿哥了?我告诉他真实名字也无妨了。
“王先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姑娘但说无妨。”
“我先罚酒三杯。”我说着端起酒。
我抹了抹嘴巴,道:“不瞒王先生,我其实不叫杨宝东,杨宝东是我编出来懵先生的,我其实叫秦淮。”
他了然道:“原来是秦姑娘,宝东…。宝东…。。秦淮…。。哈,这怎么是姑娘的错呢,秦淮河东起宝华山,南起东庐山,姑娘并没有欺瞒,是在下愚昧,没有悟出姑娘的意思罢了。邬思道自罚三杯!”他拿起酒,一饮而尽。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的自称是邬思道,开来他也打算坦诚相待了?我笑道:“既然我们都隐瞒了真实姓名,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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