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84章


喜好书法确实不假,可是这几样东西我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呢?转眼看到一旁的福儿正在摆弄屏风,我道:“这是做什么?”福儿笑道:“侧福晋有所不知,爷知道侧福晋怕冷,便让奴婢们摆起屏风,说是不见得能暖起来,倒是瞅着也舒服些。”我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却有了计较,这送礼为的不止是贵重,创意也是关键不是,四阿哥喜欢梅花,不如就送他个梅花屏风吧。
可是真等到下人们拿来了空白的屏风,却又犯了难,要说画画就我那画工,除了高中时期喜欢在课桌上涂涂画画以外其他可是一点绘画经验都没有啊,现在既没有铅笔又没有蜡笔的我的那点“绘画才能”可是一点有没有用处,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去学国画了。我拿着画笔,唉声叹气了一下午,一边想着要是有什么东西一印就一朵梅花就好了。
梅花梅花…。我突然一拍脑门,“呦!”还真挺疼的,“侧福晋,侧福晋,您怎么了?”喜儿紧张兮兮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一笑道:“喜儿,这附近有没有野猫?”喜儿瞪大眼睛看着我道:“野猫?侧福晋要野猫干嘛?那东西可坏了。”我笑笑:“没事,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吧。”“有是有的,只是那些野猫可机灵,一般是不出来见人的。”福儿接过话茬。我点点头,有就好。
不理会喜儿福儿疑惑的目光,我让人将屏风搬到院子里水平放置,又拿来一个盘子里面装着鱼片,放在屏风正中,接着在屏风四面八方摆满装着粉白,大红墨水的盘,做完这一切,我满意地拍拍手道:“回去睡觉!”胤祥被我的仗势吓了一跳,忙问我要干什么,我神秘地看着他:“明个儿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我起的格外早,裹着被子出门一看,一些颜料盘已经打翻了,盘里的鱼片已经一片都不剩了,最让我高兴的是,空白的屏风上多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梅花”虽然没有什么规则,却让人心情大好,不花一份气力,那些野猫就帮我画好了这幅“梅花图”胤祥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惊讶道:“原来如此!竟是疏花个个团冰雪,羌笛吹它不下来了。”我得意地看着野猫帮我完成的大作:“怎么样?四爷最喜欢梅花,我的梅花图保证是他没见过的。”
我让胤祥帮着补上了枝干,我满意地看着野猫和胤祥合作完成的成品“梅花图”笑道:“十三爷想必还没和野猫合作画过画吧?这幅画的落款就是野猫和胤祥!”胤祥抓住了我的弱项,趴过来喝我的痒,我就上窜下跳,四处躲着他的魔爪,这样嬉闹了一会儿,胤祥抓住我呵气:“看你还往哪里逃!”我怕他再来喝我的痒,便道:“得题句诗才好,你看,这里空的太多。”胤祥也点头同意:“是了,题什么好呢?”
我想了想,道:“我来说你来写,我的字不好。”胤祥拿起笔,我缓缓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胤祥落了笔,叹道:“果真是好词!尤是这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比那些香中别有韵的确是好得多。”
我再次感谢伟大的毛爷爷在三百年后写下了同样伟大的诗篇。
到十月三十那天,本以为把东西送过去就算完事了,却没想到康熙没有禁了我们的足,反倒是四贝勒府里来了帖子说是请我们到府上去赴宴。这是否也意味着我和胤祥马上就可以走出养蜂夹道了呢?难道历史上记载的都是错的?我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见到了四阿哥我该怎么说?这又是何等的尴尬啊。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一大早,我故意慢吞吞起来,却还是被手脚麻利的喜儿福儿套上了桃红撒花袄,下面是一条宫缎素雪绢裙,我还是嫌冷,便又套了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才算作数。我已经好久没好好穿衣服过了,这样一穿反倒是极其不自在,福儿在一边直说这么着好看,若是卸了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就更好看,我白她一眼,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不是?
胤祥拉着我上了马车,我想问他嫡福晋去了没有,他却已经说了她前些日子受了些寒气就不去了。我不免有些替她担心,照道理我应该和她是敌对关系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担心她。
我是满腹心事无从说起,愣愣地看着外边,胤祥握紧了我的手,我回头看他,他冲我安慰一笑,我想他是知道什么的。
四阿哥说了只是叫了自家兄弟小聚,却依旧是来了很多人,后来转念一想也对,他们的自家兄弟该有多少呢!加上几个福晋的,更是没得说。
再次踏入四贝勒府,心里涩涩的,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低着头,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害怕,心里仿佛打着小鼓,难以安生。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一想到等会要见到四阿哥更是难以言喻的挫败,我的确是一个懦夫。
“呦,这不十三福晋吗?”九阿哥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八爷党一个不少,站在我面前,我感觉到胤祥拉我的手紧了紧,我回握住他,冲他一笑。九阿哥十阿哥对我有成见是正常的,以前十四阿哥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看笑话的人看笑话,等好戏的人等好戏,惋惜的有,同情的有,什么人都有。而九阿哥十阿哥自小和十四亲近,自从指婚那天就没有给我好脸过。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虽然有吵有闹,还有十阿哥被我整的说不出话来,往日的种种皆是历历在目,惘若昨昔。再抬眼,却是另一番光景,人还是一样的人,只是朋友已然不再是朋友,过去的情分更是消失殆尽,一废太子后,这种党派之争便更加白热化。还有行刺之事…。。我不忍再去想,却看见九阿哥挑衅的目光,我不想与他争执,便微微回应道:“青箬被指婚后还没有唤过一声九哥,青箬在此给九哥赔不是了。”
九阿哥冷笑一声,道:“十三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恐怕我们早就见过不止一次了吧。”
“九哥说笑了,青箬怎么会与九哥有交集?”胤祥出声回道。“哦?我看是未必吧?青箬嫁给十三弟才不到几日,青箬从前和谁有没有交集十三弟怎么会清楚?”九阿哥勾起了嘴角。
胤祥眼里溢满了怒气,正要发作,我微微摇了摇头,道:“青箬与九哥的确见过不止一次了,每次九哥来给皇上请安,青箬都能见着,只是那是九哥不曾留意罢了。”
“你倒是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一边的十阿哥气呼呼地要开骂,这次却不是八阿哥,而是十四。“八哥九哥十哥,快进去吧,让四哥等急了可不好。”十四的眼睛扫过我,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别过头假装看四处的风景。
“十四弟所言极是,快走吧,今个儿是四哥生辰,没得失了礼数。”八阿哥道。十阿哥似乎还想说却被八阿哥的眼神制止了,见他们远去,我松了口气,却看见胤祥握紧了拳头,我冲他一笑,他愕然,随即握紧了我的手。
女眷是和阿哥们分开坐的,我被丫头们带到了福晋席里。多数福晋我都是没见过的,我和她们的交集也不深,从前在德妃跟前的时候想溜还有机会,可是现在我却是胤祥唯一带来的女眷,只好干巴巴坐着,听她们的调笑。
“十三弟妹初来乍到,与大家生疏些,就坐我这边吧。”四福晋突然开口,我疑惑地看着她,但还是走过去在她边上坐下道:“青箬给四嫂见礼了。”
四福晋微微笑着:“都是自家姐妹,没得生分的,以后还要多走动才好。”我暗暗佩服她的说话艺术,回道:“四嫂说的是。”
她们说她们的我听得无聊,又没有开饭,肚子却不争气了,我拿一块糕点和着茶水喝着,一边的喜儿一幅无可救药的样子。
我一边吃一边偷偷打量着那些美妇们,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或大气或娇媚,一边的李氏惊讶地看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耿氏却显得事不关己,清闲地喝着茶,也不参与她们的谈话。
那个眉目之间流光溢彩,耀如春华的就是八福晋了吧,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还是我在乾清宫当差到良妃处去的时候,也听得不少传闻说她如何如何善妒,我却着实欣赏她这一作风,倒更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她着一件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记忆中她就特别喜欢红色。而红色是一种有意思的颜色,有些人穿它就显得老土俗气,而穿在这位八福晋身上却显得格外的明艳动人。
我正想着,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呦,我说呢这十三弟出门不带嫡福晋,却带个刚进门的侧室,原来还真是有缘由的。”
我知道是在说我,往一边看去,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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