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如花开》第41章

己都已经见过他母亲了，应该算是他女朋友了吧，一起旅游是很正常的吧。犹豫再三之后也就答应去了。
快要登机的时候，惜昔才看到飞机票，竟然是前往D市的，他们不是去丽江，而是去D市，卢彦所在的城市！
“你不是说去丽江吗？为什么机票是去D市的？”别跟我说去那里转机，没这么巧的事情！
“我们先去D市，在去丽江。”江哲熙看着惜昔，故意轻描淡写的说：“去见似水年华。”
“我不去！”惜昔跳了起来，拉起行李箱想要走。
江哲熙紧紧的拉住惜昔，沉着脸，不说话。
惜昔使尽了力气，也无法挣脱他的手，气恼的瞪他。
“为什么不敢去见他？你还是放不下？”
惜昔愣住，脑袋里嗡的一声——短暂的空白之后，慌乱、恼怒、伤感、愧疚、无奈……各种情绪一齐涌现，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冷静，只想要逃……
以前在游戏里，惜昔总是堂而皇之的用似水年华来做拒绝花开不败的挡箭牌，当时并不在意花开不败的感受，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自己心里有人。可是，现在，面对他的质问，她无法在理直气壮，她不敢正视他眼睛。她在懊恼，当初自己为什么对他那么坦白，为什么什么都告诉他呢？
江哲熙的叹息低不可闻，深深的看着惜昔，仿佛想要看到惜昔心里去：“惜昔，我想要百分百的真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伤感，还有一些压抑着的无奈，像是一把钝刀重重的从惜昔的心上划过，惜昔一颤，低头，咬着牙，等着心里那种钝痛一点一点的慢慢散开去。
他要的是百分百的真心，自己能给吗？骄傲如他，如果不是百分百，他宁愿是零吧？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乘坐CZ航班前往D市的乘客请注意了，乘坐CZ航班前往D市的乘客们请到6号门登机……”
催促登机的广播放了一遍又一遍，两个人仍僵持不动。
“小姐，请让一下。”一个中年男子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从两人身边经过，奇怪的打量了一下僵持的两人。
惜昔待那人走过，深深的吸口气，挤出个牵强的笑容，说：“走吧。”也不看江哲熙，拉着自己的行李往登机入口走去。
两人坐在飞机上，一言不发。
惜昔面容平静，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那些过往如潮水般涌来……
四年前的夏天，惜昔大学毕业，因为是老师，暑假还不用上班，便去D市看望卢彦，以旅游的名义。那时候没有钱坐飞机，只能坐火车，需要整整20个小时才到达D市。
那是惜昔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去那么远的地方，虽然路途遥远，虽然在火车硬座上过夜很辛苦，但是，想着离卢彦越来越近了，心里满是憧憬，丝毫不觉长夜难熬。
当时对面座位坐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和她的奶奶，小姑娘很热情，一直不停的和她说话，问她一个人出远门怕不怕，一个人去D市做什么。
惜昔说去旅游，顺便探望一个老同学。
小姑娘笑得眼睛弯弯的，俏皮的说：“我知道，是去看男朋友吧。才不会这么远去看望老同学呢。”
“不是，是老同学。”虽是否认，嘴边确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连这小姑娘都明白了，卢彦他应该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不远千里的来探望他。也许，这次见了面之后，就不只是老同学了吧……
时隔四年，同样是在去D市的路上，心情完全不同。当年是满怀憧憬，如今却是满怀惆怅，忐忑不安，不知道见了他该怎么办，应该跟他说什么？事已至此，带着一个男人去见他，还能说什么？
惜昔转头看向江哲熙，他正在发呆，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什么他要带自己去见卢彦呢？他想干什么？想证明自己是不是还喜欢卢彦？如果，证明自己仍然喜欢卢彦，他会怎么办？会分手吧。都还没有确定是不是已经真的开始，就要结束了……心里一片茫然，还有一点隐隐的痛。
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窗外，想到上次见到卢彦的情景，心里不由怅然。
一会是卢彦，一会是江哲熙，惜昔只觉得一片混乱，找不着北，无法确定自己的心落在何方。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惜昔很想撞墙！
或者，挖个洞躲起来。
——
两个小时过得飞快，惜昔还没有整理出个头绪，飞机就已经着陆了。
惜昔的脑袋仍是一片混沌，无意识的跟着江哲熙往外走，走出机场的大门，已是黄昏时分，满天的晚霞，很美。惜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正想赞叹几句，却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向自己挥手，他背对着夕阳，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那身影太过熟悉，只是一个轮廓，惜昔也可以确定：那是卢彦！
惜昔僵住，傻傻的看着他渐渐走近，从模糊变得清晰，仿佛是从记忆深处走来，仍是那样熟悉的温和的笑容。
直到卢彦走到跟前，跟两人打招呼，惜昔才反应过来，抽动嘴角，挤出个笑容来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江哲熙笑容可掬，和卢彦客气的寒暄了几句。
惜昔奇怪的看着两人，似乎他们两个才是老同学，自己反而是个陌生人。
到达预定好的酒店，很快办好入住手续。已经是六点半了，惜昔和江哲熙到房间放行李，卢彦在楼下大堂等着，等他们安顿好了一起去吃饭。
惜昔进了房间，把行李一扔，坐在床上发呆，仍是没有搞清楚应该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犹豫着是不是找个借口不去吃这顿饭，这样的三人行，让她觉得很尴尬。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江哲熙在门外问：“惜昔，我可以进来吗？”
惜昔打开门口，没好气的说：“干嘛？”
江哲熙没有进门，脸色凝重，看看惜昔，又左右张望一下，似乎很是犹豫。
惜昔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犹豫不决的样子，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靠着门口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江哲熙又站了一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惜昔，你不要想太多，不要有什么顾虑，随着你自己的心意，弄清楚你自己想要什么。”顿了顿，很艰难的说：“如果，他才是你想要的幸福，你要勇敢一点。”
惜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之前也猜测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带她来见卢彦的，但是，听他这样坦白的直接说出来，却觉得不能接受。
嘭的一声把门口关上，无力的靠着门口，努力的仰着头，不让眼里的泪水掉下来。
该死的江哲熙！他怎么能这样！自己都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忘掉卢彦的。他为什么就这么着急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呢？为什么要这样逼她？难道非要当着他的面和卢彦决绝，他才能安心？
吃饭的地方是个装修精致的小饭馆，全是红木的仿古座椅，座位之间用屏风隔开。
还好，饭桌是圆桌，惜昔不用考虑坐在谁的旁边，三个人坐成个等边三角形。
江哲熙已经先点好菜，刚坐下，服务员就端菜上来了。
都是惜昔喜欢吃的一些家常菜，全是酸甜口味的，糖醋排骨，酸菜牛肉，罗宋汤，看到水煮鱼的时候，惜昔想起来了，这家餐厅她和卢彦来过。那时候服务员说他们的招牌菜就是水煮鱼，惜昔就点了这道菜，鱼肉很鲜美，一直念念不忘，回去之后还和卢彦说过，以后有机会要再来吃一次这个水煮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机会……
看向卢彦的时候，正好他也看过来，两人视线相遇，都迅速的收回视线，各自转过头去。
惜昔又打量起餐厅里的装修来，看来是全部重装过了，完全没有了四年前的样子，怪不得刚才认不出来了。只是，墙边的那个大鱼缸似曾相识，仔细看了看，应该就是原来的那个鱼缸，里面养了两条好大的风水鱼，不知道是不是四年前那两只？心里想着就不由得问了出来：“那是鱼是以前的吗？”
卢彦顺着惜昔的眼光看过去，说：“那是风水鱼，应该还是以前的吧。”
“哦。”惜昔还过去看看那两条曾经让她很好奇的肥大的风水鱼，但是又意识到这个话题似乎不妥，看向江哲熙，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却还是换了话题，说：“你点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是不是预备留些喂鱼的啊？”
“难得有机会请你们吃饭，你们别客气，多吃点。”举起酒杯说：“来，欢迎你们来D市。”
江哲熙和他碰了下杯，客气的说：“给你添麻烦了。”
卢彦笑笑说：“不麻烦，能请帮主大人吃饭，是我的荣幸啊。”
毕竟是游戏里认识的朋友，提起游戏，便觉得亲近了许多，两个人聊起游戏，话便多了起来。
惜昔安静的在一边听着，一会看看卢彦，一会看看江哲熙。卢彦的头发乌黑柔顺，留得挺长，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