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180章


她的八卦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姐姐,可很不幸的,有大老板在,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和未来老板娘有点什么瓜葛了,顶多是姐弟关系。
“老板是这么说的,他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嬴锦廷对她很好?”
“反正不差。”她折了根薰衣草扫了他一眼,见他没只是看着远处,便下手大力采了几株拿在手里把玩,“也许你以后见到她了劝劝她,让她早日登上正宫娘娘的位置,这样我们这些丫鬟大臣的也可以少受点苦。”
她自顾自的说着,手里一直不停,采下一根的同时还偷偷地看他一眼,就怕他会发现似的,他不免觉得好笑。再她又一次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好迎上她的目光,晶晶亮的眸子反射着阳光的媚态,配着白皙的皮锃亮,两人同一时间移开眼。
心中的郁结之气驱散了点,柳棉令的活动场所不再拘束于房间,除了每天的一日三餐之外,他也经常让许沁羽推着他出去散步。
但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每天看着自己双腿无力地垂在轮椅上,看着成群跑的牛群,多少有点忧郁,许沁羽趁机让他做一些康复动作。
起初没什么效果,抬起了腿总是不受控制地垂下,他失望之余只能狠狠地拿家具出气,曾一度,受不了复建时的苦痛他几欲放弃,许沁羽恨铁不成钢,拿柳棉絮的事情威胁他。
“如果你不配合我,如果她回来了我也不告诉你,让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最毒妇人心。”他狠狠道,还是配合着她。
时间一久,一条腿已基本恢复了机能,拄着拐杖走路基本不成问题,许沁羽暗叹着终于迎来了阳光,同时她也接到老板的电话,说有贵客要来,放下手机的那一瞬,她突然有种仿然若失的感觉。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棉令拿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想什么呢?”
“啊?”她回过神来,匆忙扒了一口饭,不小心呛着了,他忙倒了杯水给他,“最近怎么心神不宁的,有心事?”
“住的有点久,无聊地有点烦躁而已。”看着他一瘸一拐地去,又一瘸一拐的来胸口涌起一丝异样,眼中似乎多了些湿润的液体,“谢谢。”
柳棉令被她突然的客气倒是惊着了,张了口像看大猩猩地看着她:“看来还真像你说的,是有点无聊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城里玩玩怎么样?”
去城里?貌似她也有好久没出去过了,是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三年?记不清了,总之,这里足够保证日常所需,有了他,似乎宁静的郊区也分外有意思。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愣,是不是真的习惯了,还是……
“喂,我跟你说话呢!”他不满她的走神,朝她吼了一声,嘴里的唾沫星子喷上她的脸,她回过神来,拿纸巾擦掉:“你好恶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去城里了,你的腿还不能走太长的路。”
他听了,有点咬牙切齿地说:“许沁羽,我说了,我不是废人!”
“好吧。”她一摊手,吃完,擦拭了下嘴,“反正腿不是我的。”
第二天一早,许沁羽就准备了车子,把毛毯,水,食物什么的都准备在车里,哪知等她直起身子时看到柳棉令正费力地一手拄拐杖,一手拿了折叠的自行车出来。
“你该不会想骑车去吧?”
他给了个就是的眼神给她,并且示意她把放到车上。
关上车门,许沁羽道:“我知道你想快点康复,但也不能急于一时,你这腿,走路还成,骑车?你想我再伺候你五年?”
“从这里去马赛,沿途有海滨,这么美的景光在车里看太可惜了,带着它,有用得着的地方,水呢?”
许沁羽忙递给他:“那也要等你完全好了以后。”
“看来我还没说清楚,是,你、骑车带,我。”
许沁羽掏了掏耳朵,柳棉令忙道:“你没听错,快开吧,趁朝霞没过去。”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才会又做爹又做妈的,现在还要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130多斤的男人,那两条腿蹬得都快废掉了,偏偏后面的祖宗还不满足,一个劲儿地喊着快点快点。
秋风飒爽吹在两人的脸上都十分舒服,一边蔚蓝的大海慵懒地舒展着,微波荡漾,海风袭来,带了点咸。
美景当前,她也没好意思跟他计较。
骑累了,两人就铺了块布,席地而坐。
开始撕了手上的法式面包吃。
柳棉令只喝了一口水,许沁羽又愣住了,他貌似,总是会拿错水,每每拿的都是她喝过的,以前她没有提醒,这会儿倒是真的忍不住了:“那个……你喝的是我的。”
他看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一眼,再瞅瞅地上的那瓶,果然,又错了。
想着这个“又”字,他不免也是一阵失神。
这是这些年来的几个“又”了,以前他总是后知后觉,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吱声,如今她这一点破,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是吗,那你就喝我的吧。”
或许是吹了风的关系,旁边的男子脸色有点发红,比牛奶还白的手伸过来,把地上的水瓶递给她,她顺势接过,喝了一口,才发现那也是他刚刚在车上喝过的。
貌似他也察觉了,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
两声轻笑瞬间缓减了尴尬。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远方,轻弹手指:“其实燕窝是种好东西,可惜了,我不是燕子。”
“同感。”她应完,自己都忍不住低笑起来。
笑完,分食完午餐,两人继续前行。
许沁羽也是头次这么自助游,看见大街上什么好玩的东西女人天生的购物欲又刺激了她。
“你看,是不是很精致?”她拿起一组法国士兵的树脂雕像给他看,照那样子,应该是专门用来歌颂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作战英雄的。
“是不错,喜欢就买下吧。”
他随口一说,哪知她竟当了真,每次路过喜欢的小玩意儿就买一个,等他们把马赛逛得差不多的时候,随身而带的袋子已经装不下了。
“冰激凌!”她大喊着,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他,跑去掏出钱,买了两个原味的回来。
柳棉令拄着拐杖,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频频不稳,她冲他吐吐舌头,抱歉地递了冰淇淋给他:“那,补偿你的。”
他有点嫌弃地看着白花花的某物,本来想说女人吃的,可看她跑得十分起劲,鼻子上还有滴汗珠沁出来,挪动了下嘴,没说倒是张开了嘴。
许沁羽顺势往他嘴里塞去,一时间,冰凉的感觉带着腻人的甜味同时刺激了他的舌头。“呜呜,呜呜!”手上有东西,他眨着眼睛,示意着她,她玩性大起,干脆按着底部,整个都往他嘴里塞去。
他冻得眼泪都快挤出来,她在那端幸灾乐祸地大笑,在他把整个都吞下去的瞬间拔腿就跑。
“许沁羽!”他大吼一声,引来周围探寻的目光。
她站得离他很远,戒备地看着,就是不动。
他稳了稳身子,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作势要往垃圾桶扔去,她一看,惊呼一声,跑来死死按住:“不能扔,不能扔!”
收到他眼里的亮光,她才明白上了当,还想逃开,他已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想冻死我啊!”
“你没有手我只好那样帮你啊。”她解释着,在他眼里就是狡辩。
“哼!不逛了,回去!”
什么情况,要出来的是他,要随便逛逛的是他,现在要回去的也是他。
看看现在的天色,还早,他已经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她跟在后面拿着拳头比划。
“拳头还可以举得高点,这样你才打得到。”他冷不丁来了一句,她忙收了手,看着地上的影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开车回去的时候,他歪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她伸了腿踢了踢他:“喂,还生气那?”
他不语,她撇撇嘴,嘟哝了句:“小孩子气。”
他的眼睛倏地就睁开了:“你说谁孩子气?”
被他一吓,她的手打滑,车子颠簸了一下,柳棉令道:“大姐,开稳点,我不想再重温旧梦。”
“哈,还说没有孩子气,你刚刚叫我什么,大姐?”她喜滋滋的,“对,姐姐我就是比你大几岁。”
他不屑地轻哼:“跟柳棉絮一个德性,所谓的年龄除了皱纹什么也没留下!”
听她提起柳棉絮,她突然沉默了,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侧头,不明地看她:“又怎么了?”
“你说,她会不会还活着?”
她问得小心翼翼,他回得坦坦荡荡:“应该,必须活着,生命力旺盛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她在心底苦笑,你猜对了,她不仅好好的,而且,就快回来了。
把购物来的东西一件件放在床头上,她趴在床上一样样扶着,无比轻柔。
大boss说的贵客应该就是她,那么多年,他都没来过普罗旺斯,他说过的,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带着柳棉絮来看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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