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制约》第38章


左手的疤痕开始剧烈的疼痛,我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想象,又没有办法克制。这双丑陋的手背上是无法抖落的凉薄,那么手心呢?
其实我,从没有握住什么。
如果遗忘不算是辜负,那么不能遗忘呢?是不是也牵扯着他不会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晚开始,连安眠药也失去了他该有的效益。眼前,都是他离开那天的样子,我遗忘了,遗忘了其中一个最关键的环节。
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告诉我,要想起它,那才是我落魄的关键。
越是这样,越觉得脑子一片混沌。
在某一天,回忆奔涌而发,从我们认识起的那天,一幕幕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意外的清晰,连每个细节都不会错过。
也是因为这样,恐惧感被无限的放大,我又去了苏晨家,因为害怕自己会在某个时刻死在家里,腐烂掉而没有人知道。
这种恐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好在,苏晨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是啊,谁会在乎无关紧要的人呢?
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因为于潇,对于这点,我丝毫不怀疑。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总是把于潇放在第一位。
这也让我意外,那是不久前,他做早饭时下意识的带出了于潇的份,然后送到对面去。我当时还问他,“你挺适合当主夫的,照顾人不累吗?”
他一边示意我带门,毫不在意的回答,“就是一顿饭而已,没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们从上高中起就遗留下来的习惯。有时候,苏晨那样的人也会犯傻,他自己都不在意的关心和在意,于潇又怎么看得见?
当好成为习惯,也会化作麻木,在那天下午,一个叫赵恩的人来找苏晨是我就更确定这点。原来他还要帮忙照顾于潇的麻烦表弟,却从不会要求有什么回报。
我想要提醒他,这种习惯太可怕,就像曾经尚可也会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一样,而我毫无感觉。直到他离开,才发现,没有了他,生活会是多么糟糕的样子。
这些话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他退出了酒局,去说了他始终想要说的话。
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不过应该还不算太坏,如果我死在这里,苏晨会发现吧。
我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最后应该是睡了,再一次跌入了梦里。这次,微笑的尚可,懦弱的尚可,都不见了,他站在打碎的玻璃前,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阳光下的玻璃碎片,泛着令人心惊的冷光,那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更是让人心惊。这是我的婚姻,不对,是我们婚姻的句点。
“司文,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肯放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他大声的喊叫,将离婚协议的书抛出窗外。
是了,我忘了,不是我提出离婚,这是他的选择。
可这是我吗?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泪水不断的从脸颊滑落,“我累了司文,没有精力再跟你玩放风筝的游戏,你在外面玩,我认,你可以在这里视我不见,我认!你在这里的床,我们的床跟其他男人乱搞我认!可你为什么要去碰我的姐姐?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他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他会摔死!是,他说的都对,我不该碰他的姐姐,可这只是意外,妈的,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会留下那个孩子?
我冲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他拼命的挣扎,玻璃的碎片划伤了我的左手,“可你不能离开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准你离开我?你想我签字对吗?我不会签,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不,不对,司文,是你错了,如果你只会让他痛,为什么不放手!
可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些都是回忆,现在的我,就站在回忆的外面,隔着无形的空气触手可及的回忆,永远没有办法改变。
我只是没有勇气再面对一次,因为是我杀了他。
053。司文篇3戒痕
司文篇——死亡临近
他孤注一掷的想要离开我,他的悲痛和愤怒都化作利刃,让我失去理智。我叫他闭嘴,可他不肯,重复着我过往的种种恶行。
在这个时候,我才相信,尚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就算我不签字,他也会离开我,离开这个家,这个城市。我不能允许,如果这就是结局,那么他就去死吧。
是我放开了手,或者在放手的时候还施加了一点外力。只是一点,他就失去了小小的平衡跟掌控,从窗口跌落。
我自以为他会用解脱的脸看着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瞬间,甚至没有眨眼的速度,他就消失在我面前,还有这个世界。
在那之后的梦境,他都会愤怒不甘的看着我,用残缺的身体,在地上爬行着向我靠近,那些血迹不断的延伸,就是我永恒的噩梦。
我没有勇气说出实情,对任何人,它只会随着梦境腐烂,渐渐融入我的身体,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原来这就是我遗忘的片段。
或者在过去,我只是拒绝想起它。
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解脱,如果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什么不甘心吧。可我还是高看了自己,我有太多的不甘,并因为它做出了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件蠢事。
那件蠢事,关乎于杨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却还是迫切的拥有。我只是需要,一个跟他相同的体温,来慰藉自己迅速衰败的身体。
因为,我惧怕死亡。在此之前,请允许我抓到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幻影。
我明知道这对杨溢不公平,可这就是我的本性。镜子里道貌岸然的自己,跟真实的自己截然相反。那张外表下的丑陋,在每次对着镜子的时候都无所遁形。
现在,连这层外表都即将被剥去。我开始迅速的消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是一具骷髅,或者是一条濒死的狗。
呵呵,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有时候,我有一种错觉,永远都精力旺盛的杨溢,可能会延续的我的生命。他总是笑着,好像没什么事情能让他觉得不安。
“司文,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还爱我吗?
——你曾爱过我吗?
有个声音不断的在脑子里重复着询问,“爱。”我确定的告诉‘他’。杨溢听了眨巴着眼睛对我笑。
“真好。。。。。。”他说,垂着眼趴在我的胸前,在纤长的睫毛下,什么情绪一闪即逝,我没有抓到,却心知肚明。
杨溢怎么会相信呢?他不信,其实我又何曾相信?这些谎话的意义,不过就是在欺骗自己,可悲的是,终究连自己也轻易识破。
就当做是杨溢太容易满足,自己太过贪厌吧。
又能怎么样呢?起码还能在谎言里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我什么都不能给他,只是把自己这双眼睛看见的世界一一告诉他。可能残忍,却很真实。他安静的听,很少回应,可我知道,他把这些话都一一记在心里。
这可能就是我们关系的最终定位吧,互相索取所需要的,然后分离。
我知道,我们注定会分离,只是没有想到是他提出的。
这或许是注定的,自以为是的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那天,他穿着白色的t恤站在我的面前,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在这一瞬,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因为时间而苍老,“司文,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只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回应他。这次,我没有理由不放手,也没有资格企图留住什么。
“不对我说点什么吗?”他有些恼怒的看着我,故作轻松。
“杨溢,你爱过我吗?”我以为,自己的心脏不会再跳动,在这一刻,它从未有过的活络。不停的,不停的用力跳动,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
他垂下眼,突然笑了起来,很干净,也很纯粹。不,那是记忆中的尚可,杨溢笑起来的样子总是热情的,也是桀骜的,我想,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完整的他。
总有一天,他会褪去青涩的外壳,跟现在截然不同。真的有些期待啊,但,看不见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渴望他的回答。可他只是轻轻的摇头,“你惧怕死亡吗?”在开门的时候他问,依旧背对着我。
这一刻,我看不穿他的表情,无法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样的神色问出这样的问题,是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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