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天娇》-天娇-第164章


‘嗯……还不错嘛。的确没腥膻味。’浅尝一下,娇娇翁主很爽快地吃下去。好舅舅立即送上第二块,陈娇没推拒,也接了吃掉。
见小侄女如此给面子,梁王刘武长眉挑挑,志得意满眯眯笑:成功啦!一个能烹饪出合阿娇口味肉食的好法子——回头向母亲大姐报功去!

新一轮献舞上场了。舞曲的旋律婉转悠长、脉脉深情。舞姬们随着音乐婆娑旋转,殿内只见长袖舒卷,裙裾翩飞。
阿娇被吸引了,睁大了眼睛凝神看。乌如黑檀的秀发,皎洁如羊脂白玉的肌肤,还有一双会说话的明眸——尤其是那对眸子,波光流转,顾盼神飞,于无声中传达出无尽的含义:好奇、凝思、惊喜、疑惑……
细细观察了许久,梁王刘武忍不住感叹: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像陈午,只象母亲象姐姐象大哥。而且有意思的是,每个至亲都只挑好处挑优点象过去,母亲的肤色唇形,大哥的宽额凤眼,姐姐的美发秀眉……母亲大哥要不喜欢,才怪!
此时舞女们在殿中排成两列,依次将长袖向天空腾起绞出好几个螺旋。这动作几十个人做,此起彼伏的,煞是惊艳!
阿娇看了喜欢,笑了,回头叫小舅舅赶紧看:“王叔,王叔!长袖妙。”说完,小女孩又转回去继续看演出。
只一来一回之间,梁王竟闪神了!
扭一把腿肉恢复常态,大汉第一亲王刘武忽然失礼地支起下巴,呵呵低笑起来:上帝,这才多大点的孩子?长大了可不得了,不得了!
“阿娇呀……”刘武端过一觞米酒。
陈娇回眸:“嗯?”
梁王舅舅含混地笑笑,正正经经叮咛:“吾侄日后,断不可人前轻展笑颜。”
“咦?”小翁主大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人前轻展笑颜’?人后笑,有多奇怪?不懂!
刘武也不解释,反将羽觞端到小侄女嘴边:“阿娇,尝之。”
女孩子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跃跃欲试,想想又犹豫:“王叔,阿母不许焉!”盯着羽觞中半透明的液体,阿娇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心:以前总看到皇帝舅舅喝酒,间或大母和阿母也喝,貌似很好玩的样子。可阿母沾都不许她沾呢!
模范舅舅刘武眉开眼笑,怕小侄女有顾虑,贴心地提供后台撑腰:“无妨无妨。阿娇呀,汝母处,王叔做主。”
‘哦,那就没问题啦!’没了顾及,娇娇翁主兴致勃勃地开始与酒精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一口——酸酸的,怪怪的。阿娇蹙蹙眉,困惑地望向小舅舅:尝起来……味道,似乎并不如何好啊?为什么大人们都喜欢,还乐此不疲的。
梁王鼓励,并提供教导:“浅饮,慢咽。”
“唯……”阿娇乖乖地一小口一小口呡,等半觞过去,琢磨出点味道了:“王叔,其味……”
梁王一脸有趣的表情:“何如?”
阿娇皱皱眉头想想,迟疑地喃喃:“一言……难尽矣!”反正不难喝,而且越尝到后面,越觉得有味道。
‘聪明的孩子,有门!’梁王大乐,欢欢喜喜拎过只黄金蟠龙壶,亲手给小侄女斟满:酒这东西,可不就是一言难尽,回味无穷嘛!
梁王兴致高涨,正打算与可爱的侄女分享分享品酒心得,顺便普及普及大汉各地的名酒及特点,一个熟悉的声音霹雷一样砸过来,彻底打翻了小舅舅的如意算盘。

“阿——武!!!”
梁王吓一激灵,抬头望去,只见他敬爱的姐姐馆陶长公主在大殿另一侧,正怒火汹汹地瞪着他。
长公主是真的发怒了,一张芙蓉面涨到通红,两道秀眉倒竖着,胸膛更是一起一伏……如果不是窦太后必须有人搀扶,刘嫖皇姐一准早冲过来了!
‘呀,被抓包了!’刘武赶紧扔掉手里的罪证——黄金蟠龙执壶,一边和侄女咬耳朵一边手脚麻利地蹿起来:“呃,阿娇,王叔先行一步。阿娇随性,随性呵……”
长公主将母后托付给薄皇后和亲信女官扶着,自己大步流星赶过来。
目测目测大姐的速度,梁王刘武动作更快了。只几个大步,梁大王就拐进了人群——挨边溜沿,见缝插针,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_^

阿娇有点犯——晕。
接下来发生的事有点多,也快了点;让陈娇小贵女陷于目不暇接。
刚才还信誓旦旦‘有事一肩挑’的梁王小舅舅,脚底抹油——溜了!自家阿母怒气冲冲扑到自己面前,扳了肩膀横看竖看,急吼吼问:“阿娇,阿娇,有不适否?阿娇?”
陈娇感觉更晕了,头昏脑胀地点头,努力点头:“有,有!”
“有?!”听到这个答案,馆陶长公主面色一白,气急败坏:“何?何处?吾女何不适?”
阿娇苦着小脸,很纠结地指指自己肩头:“阿母……娇娇痛啦……”
“呀?”长公主到这时才发觉心急之余手下失了轻重,赶忙换成轻搓慢揉,呵护备至:“阿娇,阿娇呵……”
‘嗯,现在好了。’阿娇动动胳膊,为母亲绽开一个甜美的微笑:“阿母,娇娇无妨啦!”
看女儿大致无碍,长公主高悬的一颗心这才略略放下一些。可一看到小宝贝面前那只空了的羽觞,刘嫖皇姐的怒火再度上扬,‘嗖嗖嗖’地往上猛窜:混账阿武竟敢偷偷给女儿喝酒,还第一次就喝一大觞?!活得不耐烦了?作死啊……
回头见窦太后和薄皇后离开没几步了,将女儿安顿好,长公主提起袍裙就健步如飞地追那罪魁去了……
2008 娇蕊醉袭……彘 。。。
阿娇觉得,刚才那种晕晕的感觉暂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怪怪的空空的陌生感受,非常非常之陌生。
“阿娇呀……”耳边,传来皇太后祖母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阿娇,汝母何急哉?”窦太后由薄皇后伺候着安然落座,向小孙女询问才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公主那声‘阿武’的怒吼,可是把她老人家吓了一大跳。偏偏薄皇后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奇怪啊!为什么听上去那么……远?大母明明就在身边呢!’阿娇皱起小眉头费劲地思考,然后发现:非但大母的话音飘忽不定,就连眼面前大母和二母的人也奇奇怪怪地忽而远忽而近,呈极不稳定状态。
拉拉耳朵,揉揉眼眶——情况却毫无好转!
‘大母到底说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嗯,不管啦……’阿娇竭力汇聚起精神,向祖母方向平平静静地回复:“大母,阿母善焉……”这是万能牌回答,任何时段放哪儿拿出来都没错的那种^_^。
果然,轻易过关!“哦,如此,可矣……”窦太后理所当然地首肯了爱孙的应答:女儿刘嫖和小儿子刘武是嫡嫡亲亲的姐弟,能真有什么事?安啦!

阿娇认为,她现在十分清醒!
就是有点儿——热!
扯扯衬礼服和最里面中衣的两层交领,馆陶小翁主立时松快多了。‘咦?胡亥,胡亥呢?’阿娇向赴宴的众人张望:这么久了,表姐们玩够了没有?也该还了吧。
想着想着,突然不耐烦起来。小贵女站起身抬腿就望台下走。薄皇后看见了,不解地问:“阿娇,阿娇何往?”主座上的窦太后听了,也停下进食的动作。
“大母,二母,娇娇欲寻胡亥归。”阿娇回首说一句,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见阿娇言语清晰步态平稳,皇后并不疑有他,只命女官跟上照料,自己则专心服侍婆婆进餐。
后面跟了吴女和另一名女官,馆陶小翁主陈娇在一张张长案和一个个亲戚熟人之中慢吞吞地走着。之所以走不快,是因为经常被打扰——小贵女时不时被谁谁谁拉住寒暄几句套套近乎。
‘胡亥在哪个手里呢?’小翁主一心二用,左张张右望望:今天来的人不少啊!按以前聚会的经验,超级抢手的胖兔子在这类场合必定处于‘流动’状态——真是想想就头痛。
‘是啊,头痛!’阿娇摸着脑袋,止了步。然后,定洋洋看着前方某一点,眉毛越拧越紧……
吴女在后面提心吊胆:“翁主?”从梁王给小主人偷偷喂酒,这位首席贴身侍女的心就没放下来过。可怜她人微言轻的,实在不敢出声啊。
阿娇没理睬,凝视前面的眼神越来越显怒意!
女官看出不对,追着小主人的目光找过去,随后莫名其妙——衣香鬓影,花团锦簇,和乐融融……谁惹了她家翁主?
很快的,长乐宫女官就不必猜了。
馆陶小翁主突然蹦起,小短腿动得飞快,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她的目标:“刘……阿………彘!”

‘怎么又叫我……阿………彘?’胶东王刘彻停了和胶西王刘端之间的聊天——或者说是隐密性斗嘴,很纳闷地回头瞭望:谁,谁那么讨厌?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不怪胶东大王诧异。为了摆脱‘阿彘’这个旧名字,刘彻曾和异母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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