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终年不遇》第81章


齐晨光和叶银城两个人都是大学生,而且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没有工作就意味着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经济来源即没有生活保障。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件事情。我皱起眉,只觉得心里面堵得慌。可是,叶银城电话里的哭诉现在依然言犹在耳。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那里受苦吗?
白泽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说:“你放心,再怎么样,你那个朋友也怀了孩子,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她父母再怎么样,等气消了,也只能妥协,你先自己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先顾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什么事情?
放学后,我在校门口和桃子她们分手,一个人走到公交车站台,百无聊赖地等公交车。此时已经是九月底的时间,炎热渐渐褪去,空气中浅浮起一层凉爽之气。马路对面,有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起,笑声朗朗,仿佛岁月里最清澈动人的声响。
我遥遥观望着他们之间亲密的动作,心里面涌起一阵难过。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蓦然间出现,迅速停在我前面。
车窗被放下来,里面露出章程冷漠如寒山的脸庞。
我的心脏惊讶而激动地跳动起来。他看着我,沉声吐出两个字:“上车!”
虽然察觉出了他语气里隐隐的怒气,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语气里为何隐含着怒气。我高兴地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目光灼灼地盯着章程。
好久不见,他显得更加成熟了。眉宇之间透出一股沉稳。他身上穿着宝蓝色的衬衫,领带还没有解开,头发弄得非常精神,一丝不苟。
我看着他的脸,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落下来。
章程本来一直保持冷漠的脸微微动容。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水味。这是我放在他车子里的香水。他还留着。我红着眼睛看着他,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了呢!”
章程沉默不言地看着我,抬起手抹去我脸颊上残留的眼泪。
我委屈地看着他,说:“当初你说分手就分手,一点预兆也没有。你……”
忽然,章程就伸出手,把我揽进他的怀中,手臂将我紧紧地勒住,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满鼻都是他身上清洁的香气。
他用左手把我的脑袋抬起来,低头吻住我。这个吻用力、凶猛、像一头野兽,充满了野蛮的气息。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感觉嘴巴都要肿起来了。他高挺的鼻尖不断地戳着我的脸颊,又酥又麻。不仅如此,他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起来,口中也发出混沌不清的低沉嘶吼:“其央——其央——”
我忍不住喘息起来。
章程却忽然一下子停住。我诧异地睁开眼。他两只眼睛瞪着我,说:“以后还敢不敢跟别人接吻了?”
原来他是在意我早上和白泽成的那一幕。看来白泽成说得没错,章程的确安排了人偷拍我。一想到这儿,我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起来。这意味着,章程从来没有放下过我,所以他才会派人偷偷跟着我。
一想到这儿,我就不禁笑起来。
章程看见我在笑,抓着我的肩膀的手忽然一用劲,我痛得皱起眉毛。
他语气森寒地说:“你还笑?”
我反应过来,委屈地嘟着嘴巴看着他,泪眼汪汪地说:“又不是我想的,他强……强迫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会逃吗?”章程眼神一凛,“还是说,你已经喜欢上他了?移情别恋了?”
我吸吸鼻子,说:“反正你都和我分手了,你还管我这些干什么?”
章程一巴掌掐住我的胳膊,说:“许其央!”
第196章 42。 再见面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好几秒。他终于松了手,但是却像是泄了气一般。他再也不看我一眼,说:“你下车吧。”
“什么?”我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分手了,你下车吧。”他说。
我脸色惨白,“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章程肩膀一抖,沉默了一下,说:“你下车吧。”
委屈夹杂着眼泪从我眼眶中轰然而下,我大声哭着,说:“章程,你不能这个样子!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说过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说过的!”
眼泪哗哗地流满我的脸颊。
章程的头始终没有转过来。
这一次意外的见面让我的心里面再一次受伤。心里面好像破了一个口子,风瑟瑟地涌进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次来见我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对我留有旧情。我只知道,我们两个人分手了,是真的分手了。
我整整三天没有去学校,在电话里跟柳老师请病假,一个人待在家里面,饿了就在冰箱里面找点吃点,要么就点外卖。桃子和陆俊文来过一次,他们本来是来劝我的,但是我既没有哭天喊地,也没有自暴自弃,我跟他们说:“我只是现在心情很不好,我想一个人在家里面待一阵子。”
桃子知道我的性格,听到我这样说,没有再劝我。
我知道我这样容易情绪波动的性格不好,可是我改不了。我已经在尽力地克制了,可是,章程永远是我的死穴。
星期一,我醒来后,发现窗外正下着大雨。雨水很充沛,窗外的樟树和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天是阴沉沉的,呈铅灰色。城市里交织的马路上依然川流不息。
我想起今天是学校高三年级去修学旅行的日子。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去厨房下一碗面吃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我想着大概是桃子。她和陆俊文没有报名修学旅行,一是不愿意花那个钱,二是想趁着这几天多补习从前落下的课程。
但是从猫眼里看去,却发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白泽成。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虽然有疑问,但我还是打开了门。
他手里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外,看见我,笑了笑,说:“我可以进来吗?”
我点点头,让开身子。
他把两个袋子交给我,然后脱下他脚上的黑色板鞋,换上我从鞋柜里找出来的拖鞋。
“这是什么?”我问。
他说:“这是早餐。”
白泽成换好鞋子,跟着我一起走进来,说:“我从柳老师那里问来了你的地址,你病好些了吗?”
“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你没有去修学旅行吗?”我随口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知道他只是来探望我而已,没有其他的目的,我便放下心来。
白泽成盯着我,说:“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摆摆手,说:“现在又没有章程找人偷拍,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难道认为上次我吻你是做给章程看的?”他皱起眉头问。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
白泽成被我堵得没有话说,过了几秒,他抬眼瞪了我一眼,说:“吃早饭吧。”
“我们两个人一起吃吗?”我有些诧异地问。
“不然呢?”他挑了挑眉。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看在他送来了这么丰盛的早餐的份上,我还是坐下来了。
白泽成把一个个打包盒拿出来,说:“你这几天生病,应该吃得也不好。不过,你今天只有一个人在家吗?你爸爸妈妈呢?”
我想起因为我而住到乡村里去的父母,心里面一阵难过,说:“我自己一个人住,没有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白泽成却没有觉得意外或者震惊,好像我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他点点头,说:“一个人住挺好的。”
我问:“你也一个人住吗?”
问完这句话,我才想起来,白泽成他家的特殊情况。他和他爸爸住在一起,可是他爸爸在一次意外中成为了植物人,一直在医院躺着。白泽成肯定是一个人住。
但是还好白泽成没有多想,他非常直接地说:“我是一个人住。”
接下来,我们两个人就没有话了,各自拿着面包吃,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又响了。
我起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只是看了那一眼,却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是章程!
怎么会是他?
我回头看了白泽成一眼,白泽成也正抬头看着我。他大概是注意到我脸上的纠结,脸上露出疑惑。
我叹了一口气,打开门,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章程,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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