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来否》第52章


孰料严子湛听完不怒反笑:“你失了清白?”
锦夜眼里的火苗又蹭的烧起来,大喜道:“你是说,我们没有……咳咳,你懂的。”
那喜悦太过明媚,严子湛忽而就不爽起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锦夜上前拉住其衣袖,被他甩开,她不依不挠,继续把他拖过来,追问:“到底有没有?”
严子湛起身,掐着她的下颔,缓缓凑近。
锦夜愣住,忽而就忆起那晚无数次的缠绵热吻,还有他身上好闻的甜香味,以及微微喘息时那要命的妖娆姿态,此刻那些不该有的记忆慢慢映上心头,心跳莫名就狂跳起来。
他要吻她?
“你……”别靠我那么近。
严子湛眯着美眸:“真想知道昨夜的结果?”
锦夜看那形状优美的薄唇在眼前一开一合,一阵心猿意马。怎么回事!她恨恨的咒骂自己,原先不是这样的啊,她对他的美色该是全然无感的,为何才过了一夜,就整个大变样了。
“想吗?”他放柔了嗓音。
锦夜着魔似的点头:“想,我要听真话。”
“真话便是——你清白已失。”严子湛收回手,满意的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闻言锦夜垂下头,坦白说她并不如预计那般难过,先前醒来后已经给了自己心理暗示,明白大约是失了身子,此刻求证不过是为了肯定而已。她如今满心的仓惶和焦虑,其实都是在自我怀疑……
她竟然可以接受和他春风一度,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她竟然可以看着他的脸,就联想那些脸红心跳的情节。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太无耻了……
锦夜咬着唇,努力平复心情,那始作俑者还在那笑得一脸得意,那表情大约是说——如何,占了你身子的就是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做个逃兵:“我回房了。”
严子湛攫住她的手:“你还没吃饭。”
“……”他什么时候那么关心她了?锦夜挣了挣,没能甩开,只得道:“我突然就饱了,多谢夫君如此贴心。”
严子湛扯了扯嘴角:“我只是不想浪费而已。”
锦夜一头雾水,扭头就看到姚守义提着个大篮子站在门口,继而匆匆忙忙走进来:“少爷,少夫人,街尾的张家屠夫早早关了店,老奴没辙,就去饕餮楼买了些荤食过来。”
“放着吧。”
精制菜肴一盘一盘被端上桌,锦夜的右眼皮开始狂跳,放眼望去,一片肉的海洋,红烧猪蹄,油焖东坡肉,醋溜里脊……
严子湛微笑的把筷塞入她手中,“你不是最爱吃肉么?快吃吧。”语罢,又对着姚守义道:“把奏章和公文拿到这儿来,我要看着她吃完。”
狡兔三窟,长夜漫漫
“初晴姑娘,你还是呆在外头吧。”姚守义站在门口,瞅着面前一脸愁容的少女,正色道:“少爷正在批阅奏章,不喜人打扰。”
“但这是家宴厅。”质疑的话语传来,夹着些许疑惑。
姚守义微微一笑:“少爷说要看着少夫人用膳,感情真好,不是么?”他可真是从未见过少爷有这样反常的时候,晚膳过后去书房的习惯素来是雷打不动,可今日竟然会临时改了办公的去处……如此想来,少夫人果然厉害,在严家新嫁娘进门之前,他可是从未想过有一天心比天高的少爷能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这一厢姚守义还颇感欣慰,那一厢初晴的笑脸立马就僵了,严子湛陪着小姐用膳,这是何等不可思议之事,背后必然有猫腻,换做平时倒也无需特别担心,可如今小姐没了武艺防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怎么斗得过他。
想到这里,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是焦躁难耐,忍不住就开口:“这里头没有下人服侍不太好吧?姚总管,不如……”
“万万不可。”姚守义摇摇头:“既是主子们想要独处,那我们做下人的岂可冒然打搅,我知你同少夫人情如姐妹,想来也是片刻不离,只不过你家小姐已嫁作他人妇,初晴姑娘,你好歹也宽宽心,莫要照顾得太紧了。”
初晴抿了抿唇,苦笑了下,并未接过话。
姚守义挑眉,故作轻松道:“更何况,少爷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苦大仇深的表情到底从何而来?”
何止洪水猛兽,比起妖魔鬼怪都要更甚一筹。
初晴叹口气,悄悄朝袖口里探一探藏在其中的信,半晌下了决定:“总管,少夫人本和我约好去街上买些胭脂水粉,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门了,那么我便同你请示一下,能否容我出府一趟?”
姚守义客气道:“自然可以,是否需要备马车?”
初晴福了福身:“不劳总管费心,街尾的琳琅阁同相府不过百步,我步行即可。”语罢,她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那道紧闭的门,着实听不出丝毫动静后才惴惴不安的离开。
姚守义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少夫人和这陪嫁的丫鬟,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后者显然更戒备一些,每逢少爷出现时,她总会若有似无的挡在少夫人面前,不知是何原因……
难道说——
他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直冒,莫不是这丫头也看上了他们家少爷?
锦夜从来都没试过这般诡异的吃饭氛围,之前在苏府里,每每到了用膳的时候,爹总会坐在她对面不停的说些奇闻异事,开心的时候整间屋子里都闻得到笑声。
对比当下处境……
她的对桌也同样坐了个人,从头到尾都未抬头看她一眼,半垂着头在那摊成一排的奏章上写下批注。
记不得是谁说过,认真的模样才最为动人。
这话对于严子湛来说,无疑便是写照,白衣墨发,姿容无双,执着书卷的手指极漂亮,纤长又骨节分明,那上头的玉扳指……
等等,玉扳指!
锦夜啪一声放下筷子,站起身道:“你找到这个扳指了?”
严子湛并未接过话,只是侧头淡淡睨她一眼,继而卷起袖子,将金香墨搁在砚台边。
锦夜站至他跟前,欲伸手夺他的笔,反被擒住手腕,使劲挣了挣竟未能摆脱。她不敢用蛮力,怕被其发觉自己内力尽失,便只能撑在桌上故作镇定:“我记得你同我说过,待得寻到此物时,便将长命锁还我。”
“你记错了。”严某人皱着好看的眉,倏然松了手,扯了扯嘴角:“当时是说除非你亲手将玉扳指还我,否则你那贴身之物也就别想要回去,而这扳指分明是我自个儿寻回来的,所以也就同你无关了。”
锦夜哑口无言,细细想来他说的确是事实,但心高气傲如她,自然是不会吃这个闷亏的,于是大步缠上去,拽着他的袖子,恨恨道:“我不管,还我!”
“怎么,今儿个倒不用武力威胁了,反倒耍起赖来。”严子湛冷笑:“上次你打碎了琉璃灯盏,这次又想换成什么更贵重的物品?”
锦夜不动声色,缓缓缩回手,顺便随意取过笔架上的狼毫,那笔杆子示威性的在桌上轻敲:“换成你这个人如何?”她万万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所以……虚张声势还是很必要的。
严子湛定定的瞅了她好半晌,倏然笑得意味不明,美眸里透着讥诮:“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锦夜愣住,紧接着,身子忽然被他反压制桌上,她胸口恰好碰在桌沿上,勒得生疼,痛楚之下回头就吼道:“放手!”
严子湛缓缓低下头,在她耳边逸出凉笑:“坦白说,我还真不习惯你柔弱的姿态。”
锦夜呼吸一窒,他果然知道了!
感受到她隐隐的颤抖,严子湛心情大好,连日来的抑郁一扫而光,越发恶劣的落井下石:“没了你那引以为豪的好身手,是否有种任人宰割的无助感。”
锦夜闷不吭声,一脸青白。
“你也不过如此。”严子湛冷哼一声,慢慢松了手,不慌不忙的坐回原位,面无表情的道:“过来替我研墨。”
锦夜直起身,垂着白玉脖颈,温顺的点头:“好。”
严子湛弯了弯唇:“左手研磨,右手接着夹菜吧,你才吃了没几块肉,怎么就停了呢,我可是特地嘱咐人去买的,难道不好吃么。”
“好、吃、极、了。”锦夜自牙缝里挤出字。
严子湛扬眉:“抓紧些,不吃完你今晚就留宿这里,当然,我会让丫鬟替你准备好被褥。”语罢,他又抬起头,想看清楚她的神色,孰料其长发垂下来,使得面容恰好处于阴影处,全然模糊不清。
锦夜夹了块里脊,慢吞吞的往嘴里送,快触碰到唇的时候,突然手腕一抖,那肉不偏不倚就掉到了奏章中间,她眨眨眼:“啊,抱歉,我一时疏忽。”
严子湛咬牙:“莫不是想让我亲自喂你!”
锦夜无辜道:“夫君切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她小步朝他贴近,软着嗓音撒娇:“你怎么对人家那么凶,明明昨晚把人家当成手心上的宝,早上起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严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