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来否》第55章


迅尽!?br /> “我爹不在这儿。”
“什么?”
锦夜小声道:“这里可不是苏府,你没看到方才在我屋里的男人么……”话音刚落,她的手腕被用力攫住,疼的倒抽凉气:“师父,你又怎么了?”
裴亦涵弹指,她胸口以上的扣子全然蹦开,那锁骨处的暧昧痕迹依然清晰可辨,他的笑意倏然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惊讶,好一阵子才别过头去:“看来这一次的惊喜着实有些大。”
锦夜手忙脚乱的掩住,尽管早就明白他素来喜怒无常的举动,但多少仍有些恼怒:“裴亦涵!你怎能这般无礼,我又不是男子……“
“你成亲了?”他在她面前晃一晃手,出声打断。
锦夜踟蹰半晌,缓缓点了点头,而后伸长手道:“此事暂且不提,眼下你先帮我把那散去的内力寻回来,当是那五件事的其中一样。”
裴亦涵覆手替她把脉,淡淡道:“我正觉得奇怪,你爹素来不爱张扬,怎会住进如此金砖玉砌堆起来的宅子,我先前从后院翻进来的时候,还见着许多黑衣人,想来也是你嫁了个大户人家,这般守卫森严的府邸,倒也不多见。”
锦夜垂着脑袋,时不时嗯一声,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才好,苏家宋家,眼下还多牵扯上了严子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脉象平稳,并无半分征兆。”裴亦涵收回手,慢条斯理的道:“你该同我说真话了,但凡内力逝去者,要么被废了武艺,要么则是走火入魔,再者,胡乱服药也有可能。”
锦夜结巴:“所、所以呢?”
裴亦涵板起脸:“逆徒!不经为师同意擅自嫁给他人,还这般豪放的吞食过量春。药,你究竟意欲何为?”
锦夜心虚的喃喃:“我就知道那药池的水有问题。”她撩开被风吹乱的发,不经意间却看到他眸中太过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她难得见他褪去嬉皮笑脸时的深沉模样,不由得调侃:“是不是不舍得我嫁出去?”
裴亦涵挑眉:“无妨,你嫁不嫁人,同我来说并无差别。”他抬手,顺道点了几个她身上的穴位,继续道:“为师有些好奇,你相公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居然能够放弃美女转而娶了你这平凡的女子,啧啧。”
“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同你一样肤浅么?”锦夜冷哼,因着不甘心开始滔滔不绝的反击:“我相公学富五车又一表人才,赞我秀外慧中实乃贤妻良母最佳人选,还愿意不纳半妾,同我厮守终生。”
“恭喜。”裴亦涵停下手中举动,嗤笑:“既然他把你当宝贝,你还要武功做什么,乖乖躲在这华丽的鸟笼子里便是,绝对没有人能近的了你的身。”
锦夜哽住:“我……”她颇为无力,每次见面总要同他反唇相讥,大多都是要吵上半个时辰争得胜利才肯甘心,但今日有求于他,也不好过多驳了这厮的面子。一念及此,又软下嗓来:“师父,徒儿知错,其实徒儿所嫁之人是京城里的某恶霸,他为夺取徒儿清白不惜下药毁我贞洁,徒儿誓死不肯,一时大意被其蒙蔽失了内力,才来找你救急。”
“谎话连篇。”裴亦涵连戳破其纰漏的兴趣都没了。
锦夜怒道:“你到底肯不肯帮我,莫要浪费时间了。”
“也罢,比起来,我倒是更愿意相信后者。”他微侧过头,长指摸上自己束发的玉簪,轻轻抽出后交与她手里:“簪子顶封着剧毒,你懂的。”
锦夜诧异:“这是……”
“为师要你记住,不要轻易委身给不爱的人,喏,这些你都收好。”裴亦涵散着一头墨发,忙碌的从袖口摸出大小物品:“七步灭魂钉,软筋散,蒙汗药,春夜无边酿……啊,这个不需要。”他赶紧取回那只色彩斑斓的小瓶子,对上那张鄙夷的面容后,又义正言辞的道:“为师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龌龊的念头,这是避不了的,更何况为师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多得是江湖女子自愿献身,准备一些良药,以备不时之需嘛。”
“这么多的封喉毒药,你日夜带在身上,也难为你了。”锦夜皱着眉:“莫不是还在做那赏金猎人?”
裴亦涵愣了一下,笑道:“不,为师已有一年多未曾杀过人了。”
“那么你身上的伤口又从何而来?”锦夜努努嘴,他方才找东西时袖口处露出来的皮肤有好几道疤痕,刚结痂的样子,想来是新伤。
“被几个仇家追杀罢了。”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单手运气,将内力注入她腕间,“这一成的功力先渡给你,而后照着从前教你的心法多练习练习,应该就能恢复了。”
锦夜点点头,忽而想起什么,又道:“我的信傍晚才送出,怎么你来的如此及时,你也在京城?”
“有一件事要办。”裴亦涵面色微变,眸里透出淡淡寒意。
锦夜识趣的未再问下去,试着调匀内息,感觉内力在四肢百骸游走,半晌长长的吐气,感激道:“师父,那么……”
“不必道谢,也不必说再见,为师最恨别人道别。”裴亦涵站起,红衣在月夜下迅速掠过。
锦夜只能目瞪口呆的瞅着这来无踪去无影的古怪男人,回过神来准备下树,一不留神那枝桠却断了,她还未来得及提气就重重跌下来。
也幸而下方是浓密的草地,才不至于落个五脏受损,只是睁开眸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那本该在书房的某人,洗去了墨汁的容颜依旧无半分瑕疵,只是嗓音听来有些不悦——
“你方才同谁在说话?”
争锋相对,情敌相见
竟然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锦夜抿了抿唇,也不明白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心惊肉跳是怎么回事,说白了不过是方才和身份为师父的男人稍稍亲密了些,而后师父前脚刚走,严某人就来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这见鬼了的被捉奸在床的荒谬心理!
奇怪了,明明这家伙不过是名义上的丈夫,好吧,也许身体上也勉强算是,但是她着实没必要那么照顾那么在乎他的面子吧,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呢……
“我在问你。”不耐的嗓若冷泉,自头顶上方倾泻而下。
锦夜未应声,只是默默坐起身,先捶一捶那摔得不轻的背,而后拍拍裙摆,慢吞吞的站定后,这才对上那双含着不悦的美眸:“妾身被夫君你欺侮的惨了,无心睡眠,满心怨气无处发泄,便来这树上自言自语,不成么?”
“有趣,做贼的倒喊起抓贼了么?”严子湛皮笑肉不笑的道:“理由编的不错,但我看到了有红衣人一掠而过的身影,还听到了男人的嗓音。”他去她房里寻人的时候才发觉屋里空空如也,而后来到院子又听到交谈声,刻意放轻了脚步,孰料还是被对方警觉逃之夭夭。
锦夜口气淡淡:“你看错了,也听错了,既是男人又怎么会穿红衣服,自相矛盾。”
严子湛冷笑:“我不愿追溯过多,但……”
“你很在意?”不知是何原因,锦夜鬼使神差的就冒出这一句,待得话问出口后,又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这是什么破问题,真真烂到了极致。
严子湛一愣,微微挑高眉:“我在不在意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锦夜面色微红,也幸而黑夜是最好的伪装,她又背对着月亮,这才稍稍心安一些,定下神来便开始不紧不慢的绕圈子:“自然有关系,你是我夫君,我在意的事物希望你也在意,而我不在意的你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所以这件事,你让我别在意,其实是因为你心里有鬼。”严某人走至树边,一针见血的下了结论。
锦夜假意无可奈何的叹气:“我不过是问你在不在意罢了。”
“我不在意。”
“那你就别问。”
“……”严子湛用力闭了闭眼,耐心所剩无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改了初衷:“那我在意。”
锦夜绽开笑容,恶劣的补充:“在意也不可以问。”她瞅着对方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骛表情,忽而心情大好,试着催动所有真气至掌心,随即利落转身,劈断那碗口大小的粗树干。
严子湛不可置信的退一步,那眉间戾气烟消云散,表情僵硬。
“如何,夫君大人还要问吗?”锦夜规规矩矩的将手叠在一起,瞬间就回复至温婉姿态,缓缓道:“如果还想问的话,我不介意把相府所有佣人都叫出来,反正时候还早,闲着也是无事,让他们看看我们切磋武艺的结果也好。”噢噢噢,威胁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
一阵沉默。
最后是夹杂着那么点儿憋屈意味的小挣扎:“你什么时候恢复武功的?”
锦夜眨眨眼:“正巧是你来之前。”
“这么巧。”
“是啊。”
严子湛微微别开头去,眼下的这种状况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他二十三年的生命里被同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绝对是奇耻大辱。他到底是娶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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