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女(女尊)》第74章


我忍不住一口含住他的嘴唇,恨不得将它囫囵吞下。尝过便知,它和它说出的情话一样,酥媚无双,**附骨。
帐内红浪翻涌,屋里暖冬如春。
那时,我以为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如同以往的每一日。
午后,日头渐渐偏西,暖意褪尽,只余残阳些许。
夕阳下,一队骑卫金鞍玉辔,护送圣旨款款而来,公府的朱门沉沉开启,迎接着未知的将来。
一卷明黄色龙凤双飞的绫锦缓缓展开,宫人抑扬顿挫地朗读着圣旨,声音嘹亮清脆。
“……荣睿公颜玉封从三品内阁大学士兼太女少傅,批阅奏折,商承政务,监督太女言行……嘉岳郡君颜门容氏封正三品大理寺卿,掌握天下刑狱……钦此!”
陛下果然还是站在太女一边,我心底松了口气,赶忙与容锦、父亲三人磕头谢恩。
宣读圣旨的正是大内首辅抱霜,抱霜是陛下跟前的贴身侍人,今日的圣旨由他送来,足见陛下对此事的重视。
父亲听了欢喜,赶紧让人送来赏银,红绢一抽,明晃晃的一盘子黄白之物,瞬时闪花了抱霜的眼。他见状眉眼间立刻添了几分笑意,和和气气地道:“主君真是客气了!”
他站着不动,等着身后的小宫侍接过托盘退下,才带着几分笑意从袖中掏出另一卷霜白色蛟龙祥云的绫锦,开口对我道:“恭喜颜大人,贺喜颜大人,真是好事成双,这里还有一卷太后的懿旨,专门嘉奖颜大人的,杂家就不念了,留给大人自己慢慢看!”
我心头一跳,生出了几分不好的念想,手指微微发颤。
抱霜见了微微挑眉,迟疑了片刻,末了还是未留只字片语,转身告辞回宫复命去了,父亲见状立即将他出门去。
手上的绫锦明明淌着寒光,却让我觉得热得烫手。
它光软如水,银白若霜,一圈一圈地展开,好似没有尽头,难耐难熬,如钝刀割肉,叫人心中慌乱不止,却又只能生生压制着。
冷寒的白底,浓黑的墨字,赤红的玺印,短短数十字,叫我足足看了一刻钟。
“到底说什么了?”容锦见我面色越来越难看,已经耐不住,上前一把就要夺去。
“不用看了,”我抽回懿旨,不想他亲眼去看,喉头哽了半饷,才艰难晦涩地道,“太后赐婚于我,要我娶了安迟,做侧室……”
他听罢面色立刻惨白如纸,嘴角微动,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我上前赶紧拥住他,他已背脊僵硬,手冷如冰。
我心头大乱,失声道:“锦儿,你可别吓我,我们去宫里求陛下,求太后,收回成命,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我心神不定地揉搓着他的手,他眉眼像是凝了寒霜,冷得没有温度,好半天才恢复了神魂。
他凄然一笑,喃喃道:“求?怎么求?若是太皇太后还在,我还有个外祖可以求,现在的宫里连我父亲都说不上话了,还能去求谁去?”
“死活都要试试!”我狠狠咬了咬嘴唇,血腥味随即漫了一嘴,我捧着他的脸,眼前已是如笼轻烟的朦胧一片,“不求就什么都没有,锦儿,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说完,他煞白的脸孔上浮出几分血色,抬起手背为我拭去面颊上的泪珠,全然不管自己眼中的白雾蒙蒙。
他嫣然一笑,眼中水光盈盈:“好,我们一起去求!”
今夜月华无踪,夜寒星霜。
京城的冬夜,路上早已空旷无人,浓稠的夜色中,只有载着我和容锦的马车行色匆匆,一路焦急地向宫门驶去。
第六十六章 困 兽
翠微门外,一如平日的肃穆阴沉,身着软甲的宫卫层层把守着,没人能够逃出升天,也没人能够攻入重围。
随着嗒嗒的马蹄声渐渐轻微,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一个宫卫匆匆跑上前来,还未待她开口,容锦已掀开了帘子,将手中的入宫玉牌展示了出来。
那宫卫赶紧低头行礼,犹豫了片刻依旧不肯放行。
赶车的车妇是容家家奴,载着容家的人出入宫门无数,从未受过如此冷遇,不由怒道:“不要命了,郡君的马车也敢阻拦!”
“小人不过是小小的宫卫,自然没有这样的胆子,”宫侍一脸冷然,垂目抱拳而立,“这是太后下的旨意,小人不过是听命行事,求郡君体恤!”
容锦听闻面色一变,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环着我的手微微发战。
我握了握他的手,一把掀开门帘,探出头去:“本官有急事进宫面圣,耽误了你可负得起?”
一众宫卫统统跪了下来,垂着头不语,却丝毫不肯松动。
“什么人胆敢在宫门喧哗?”
忽然,一声怒喝远远传来,打破了僵持。
沿着墙根暗处赶来一队骑兵,约莫二十多人,个个白袍银甲,坐下的马匹更是膘肥体壮。看着装扮就知是御林军在宫门外巡视。
为首的那人听见宫门前的喧闹,匆匆领人赶来,未见来者面目便大声喝止。
灯火摇曳,映照在那人身上,清楚地显出了他的模样,盘螭长袍,龙纹轻甲,银色头盔上插着一根雪白的羽翎,正是大皇子何炎之。
见来人是他,我想是有救了,赶紧和容锦下车拜见。
不料他见了我俩嘴角微抿,英挺的眉目骤然绷紧了几分,让我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不祥。
“是为了太后的懿旨而来?”何炎之看来早已知晓,未待我和容锦开口,便淡淡地道,“今日太后让本王亲自巡视宫门,本王奉劝你们还是安安稳稳地回去为好。”
原来太后怕宫卫阻拦不住,居然派了皇子亲临,我心头一紧,却仍不肯罢休,焦声道:“我要见陛下!”
“没用的,”何炎之微微摇头,下颚轻扬:“太后的懿旨陛下清楚得很,怕也是乐见其成,陛下也不会见你的!”
“难道大皇子也是乐见其成!”急怒之下我已口不择言,大庭广众之下便脱口而出,身边的容锦立刻推了推我。
何炎之听我意有所指,面色霎时黑如锅底,冷声道:“本王念在你是本王的表弟妹,好声好气劝你,你若再纠缠下去,后果自负!”说着手已搭在腰间的佩剑上。
剑拔弩张,也许下一刻,我的结局就是血溅当场,可我仍旧不愿退让,心头满是愤恨。
“够了,我们回去!”
容锦面罩寒霜,拉过我的手转身上车。
“对不住了,”何炎之的语气这才松动了几分,“但宫里的规则你们应该很清楚,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分毫没有斡旋的余地。”
容锦听了身子一僵,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微微打飘。
最后的希望成了泡影,我心底满是颓然,默默地任他牵引上了车。
帘子刷地一声放下,隔去外面的火光。
车内昏黄一片,耳边只有一阵阵马蹄敲击石板的清响。
我与容锦相对无语,连影子都显得孤苦无依,只能拥在一起相互取暖,紧紧地,严丝合缝,像是密不可分的一体。
忽然,他捧起我的脸,先是几个清浅的吻,接着渐渐变得亟不可待,嘴唇和舌尖开始失控地游离着。
“你说过的,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呼吸短促,热源滚滚,衔住的嘴唇不肯放松,绝望地痴缠着,指尖的温度透过轻薄的里衣,似乎要融进骨髓里。
“是,是,”舌尖像两条蛇,滑腻地盘卷纠缠,“从前是,将来也是,一直都是……”
他挑开衣带,一把将我按坐在他的小腹上,未得喘气,那处便毫无预示地闯了进去,一阵干涩的钝痛传来,让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可我心知我疼,他也疼。
他不管不顾,好像有今朝没明日一般,横冲直撞着。
“孩子,”我已离魂不在,口中支离破碎道,“小,小心些……”
孩子就像一道绕指柔,不论他现在是怒火中烧,还是心灰意冷,也能叫他的动作渐渐温柔,渐渐平顺。
他嘴角漾起了淡淡一抹笑,眼泪却夺眶而出,涓涓如流,打湿了满面。
我低头轻舔那些泪珠,它们在舌尖晕染,带来了满口的苦涩,合上双眼咽了下去,浓浓的苦味堪比黄连,沿着舌尖一路往下蔓延。
我抿紧嘴唇,却不知到底是他的泪苦,还是我的心苦。
在神魂虚浮的顶点,耳边好似响起一声嗟叹,憋闷在五尺宽的狭小空间里,幽幽郁郁,久久不散,生生在人的心头蚀出了一个洞来……
我衣冠不整地瘫软在毛毯上,出神地看着窗外,想要看透那墨锭似的浓黑。
容锦低头为我整理着衣带,指尖沿着衣襟翻飞牵扯,打好一个又一个结,他面色如常,只有双眼还微微红肿,浮泛出蛛网般的血丝。
“从前我便说过,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他定定地望着我轻声道,脸上的表情已没了波澜,“这次也是一样……”
我一惊,握紧了他的手:“可我不要……”
“不要任性了,”他平静的脸孔生出一丝裂痕,隐隐透着怒气道,“你以为我说这样的说,心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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