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之泪》第20章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二殿下神秘出现,又死了,不知道从哪个石缝儿里突然蹦出个四殿下,现在,大殿下也死了,而且他胸前插着的那把剑是三殿下的随身佩剑……风雨涌动的天界山雨欲来,难道,真的要变天了么?
早朝而来的天帝看到了大儿子惨死的样子,老泪顺着眼角哗哗地流下来,颤抖着手指指着鸣煌,哭得那个叫心酸。众仙陪着纷纷洒了几滴鳄鱼泪。天帝疲惫的连话都没什么说的了,直接打发鸣煌滚到雪池禁闭。他没有丝毫辩解,毫无反抗。天帝的四个儿子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给关到雪池,一个废了修为,想想也真够凄惨 。
极北之地的雪池。大雪纷纷扬扬撒下来,冰山封路,过了山,就是仙人闻之变色的雪池。到了那里,纵然有万年修为也会被冻结,天下至阴至寒的地方。两边稀稀疏疏是些冰雪形成的冰树,单调的灰白,没有生气,死寂属于这里。
此刻,流殇是真的不理解了,鸣煌要自己杀了鸣宏,难道就是想被罚到雪池找罪受?鸣煌只是一个劲儿走,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他的脸木得像张树皮。流殇忍不住道:“你是木头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让我杀了鸣宏到底为了什么?”
鸣煌突然停住脚步,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我……让你,杀鸣宏?”
“是啊,你那天走了,晚上的时候又来了,一开口就这样说是啊!”
鸣煌神情古怪,一字一句道:“那天我离开了,就再没去过清凉台。”
“什……什么……”流殇瞪大了眼,突然记起那天黄昏,鸣煌一直是侧着头的,说话也很少,他颤抖着声音,“难道那个鸣煌不是你,是……假扮的?”
鸣煌仔细看着他的脸,像在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过了一会儿,笑了:“流殇,你这么聪明,就不会想想,鸣宏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已经没有了实权,现在鸣宏又死了,你说,对谁最有利?”
流殇茫然地摇着头:“我不知道……”
他深深望进他眼里:“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承认?……” 他摇着头,又轻轻笑了笑,揉了揉流殇的头发,“真傻……”不知道是说流殇,还是说他自己。
“我走了。”他说。
转身,大踏步往前,朝后挥了挥手。
、雪池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采菖犹豫地举起手,又放下。一颗佛泪泪珠般晶莹,水晶般剔透,夺目圣辉在手心绽放。重铸以后自己的肉身虽然可以出现在阳光下,但脆弱得不堪一击,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
“你会活过来的,是么?”他低低地问,精巧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禹伽石像的脸,下定了决心一样,将佛泪放在石像的心口,闭上眼睛,嘴唇翕动着,一大串古怪的咒文,魔族最凶险最神秘的还魂之术!明朗的天空突然暗下来,阴风大盛,地狱中冤魂凶灵蜂拥而至,渴望着重生的阴灵们,叫嚣着,哭喊着,石像心口的佛泪光芒剧烈颤动着,黑色的气流不断欲往哪里流去。采菖的眉头紧蹙起来,面上黑沉沉的,像被什么凶灵缠住了,他嘴唇抖动着,越念越快,双手不断结出妖印将欲往佛泪中心去的黑气挡住。
禹伽的魂魄虽没有重生,但要从万千阴魂中寻找五千年前的魂魄,即使有佛泪相助也实在太难。采菖脸上布满了游动的黑气,神色也愈加差了,忽然他睁开眼,喜道:“就是他了!”
一道淡淡的气流缓缓注入石像心口,后面呼啸着一大帮黑气 ,采菖双手连着结出数重妖印,血色妖印缓缓转动着,黑气激烈冲击着,像是愤怒了一样猛地撞击着,采菖脸色更加难看,妖印不断颤动,他血色眸子里执拗而狂热,黑色的头发和黑气混乱地缠在一起,红色披风在狂乱的阴风中猎猎飞舞。
终于,那股淡淡的烟气完全没入石像心口,佛泪瞬间光芒万道,黑沉沉的天空像被这万丈光辉劈开了数道口子!妖印瞬间破裂,采菖晃了晃身体,喷出一口血来,汹涌的黑气没有了控制,张牙舞爪地涌向他。重铸的身体远没有从前那样强大,采菖无力再结界,黑气瞬间将他吞没。
魂魄被怨灵一点点啃食掉,黑气弥漫中,采菖无力再挣扎,红眸只一眨不眨凝视着禹伽的石像,看着它的外壳一点一点碎裂掉,露出那个人清晰高大的身形。大恶魔从不落泪,采菖的魂魄不断残缺,意识渐渐模糊,他忽然有了想落泪的感觉,原来这就是遗憾吗?
五千年,他沉睡着。现在他要醒了,而自己,马上要陷入沉睡。
采菖最后一丝魂魄抽走了,他空茫的眼睛还一眨不眨盯着镇魔古铜前,那个高大的身影。
天空恢复了原色。采菖没有了意识的躯壳呆呆坐在地上,禹伽闭着眼睛,刚刚魂归,还没有苏醒。
黑衣人轻轻飘到近前。天之蓝收起留在地上的佛泪,深沉的眼睛注视着采菖,“你以为,我相信你么?”他低哑地笑,“仙族的人我不相信,魔族的我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的时代终于到了。”
雪池。
鸣煌已经被困了一个多月了。他盘膝坐在雪池里,目光投在远方。突然眼光一凝。 
远处,一个瘦瘦的身影慢慢走过来。流殇走得犹犹豫豫的,这一个多月,他老是恍恍惚惚的,生活好像少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每天独自坐在清凉台上,朝着那一片恢弘瑰丽的宫殿群望着,他心里觉得他在等一个人。他过去了该说什么好?说,鸣煌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不对,自己才没有想他呢。要是那样说,鸣煌肯定要笑话他了。犹豫着,不觉已走到跟前。
鸣煌似乎很是诧异,眼中淡淡的一点欣喜:“你来了,怎么,是想我了?”
“切!你……你少臭美了。我才不可能想你呢!”他有些心虚,忙大声道。
“哦……你脸怎么这么红。”鸣煌笑了笑,神色却已淡了下来。
流殇吓了一跳,怒道:“废话,冻的!”一路上想好了的话一时又说不出来了。轻咳了一声,流殇犹犹豫豫道:“那个……我是来看看你还好不好。”
一片寂静,鸣煌突然说:“哦,看我。看我还用得着带这么多人么?”
流殇一呆。一排银盔银甲的天兵从天而降。
“不,他们不是我带来的!”流殇急忙道。鸣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哦,不是你带来的。我信,我什么时候没有信过你?”他苦笑。
一袭白衣翻飞如洁白的暖莲在半空绽放,转头,青莲般温雅的气质,高雅出尘,正是——湛清。
“右翼元帅。”鸣煌冷笑。
“是我。”湛清双目中清华流转,深不可测,“你一点都不吃惊。”
鸣煌嗤笑了一声:“一个散仙却有那么高的修为,从那次比武我就怀疑了。”他继续说,“因为原因只有一个,他不甘心只做一个无名散仙,历来只有右翼元帅掌握太极浑天道,你练那样高深的法术为了什么可想而知。只是,他的野心大的出乎我的意料。湛清元帅,你很聪明,明白越有野心的人为人越低调的道理。南华就不懂得,所以他死了,你赢了。” 
“师傅……”流殇呆呆地看着他,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湛清朝他微微一笑,柔声道:“流殇,到师傅这边来。”他朝他招招手,一如小时候在东海,夕阳西下,湛清站在高高的礁石上,伴着东海海浪的声音,朝贪玩了一天的自己招着手,淡淡微笑。
他走过去,湛清伸手抱过他,柔声说:“流殇,真是师傅最乖的徒弟。”
师傅?流殇看着湛清笑得风淡云轻的脸,他不是早就将他逐出师门了么?
湛清问:“流殇最喜欢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是不是?”
他点点头。流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眼前的人是湛清,又好像不是。湛清总是给他说不出的亲近,现在他心里竟有些害怕。湛清好像陌生了许多。
“如果……我要挖掉你的眼珠呢?”
流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师……傅?” 
鸣煌冷冷地道:“湛清元帅,我二哥鸣寿的眼珠是你挖掉的?”
湛清微微摇头,“不是……是大恶魔采菖。只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天之蓝。”
湛清一翻手,手中握着的一枚晶莹剔透的泪珠状事物,祥瑞之光淡淡的照着他脸庞,“同时拥有两颗佛泪的人,将是下一任的天界之主。”他轻轻说道,一向温润平和的脸上露出些狂态,“流殇,你还记得我们在东海的时候吗?谁都看不起我们,我们那时受得欺辱还少么?你记不记得,那时候我整日闭关,你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我几乎拼了命地修炼才有了今天这一身修为!幸好,我无意间得到了大恶魔丢掉的天界书,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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