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第30章


“不知道!”所罗门回答说,“也许乔希知道。” 
下午晚些时候,乔希不得不从办公室来到地下室的小图书室。他的秘书已经接了120个电话留言。从上午开始,大门进口处的门厅里就挤满了记者。他给秘书留了话,这一个小时不准任何人打扰他,所以,敲门声使他万分恼火。 
“谁?”他对着门吼道。 
“重要的事,先生。”他的秘书说。 
“进来。” 
她探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说:“是奥里列先生。”乔希揉擦太阳穴的手停住,脸上堆起了笑容。他环顾四周,这才记起这个房间里没有电话。秘书将一只手机放在他的桌上,然后离开了。 
“内特。”他对着话筒说。 
“是你吗,乔希?”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音量没问题,只是有点沙沙声。接收的效果要比大多数车载电话好。 
“是的。能听清我的话吗,内特?” 
“能。” 
“你在哪儿?” 
“我是在用卫星电话和你通话、在我的小游艇上,正顺着巴拉圭河在漂呢,你听得见吗?” 
“听得很清楚。你怎么样,内特?” 
“好极了,很有趣,只是游艇出了点小毛病。” 
“什么毛病?” 
“嗯,螺旋桨缠上了一根旧绳子。我的船员正在设法解开。我在指导。” 
“你听上去很不错。” 
“是在探险对不对,乔希?” 
“当然啦!有没有那女孩的踪迹?” 
“还没有!至少还有几天的路程,我们现在是逆流而行,谁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地方。” 
“你必须找到她,内特。今大上午我们在法庭公布了遗嘱内容,要不了多久全世界都会寻找雷切尔·莱恩的。” 
“这我倒不担心,她安全得很。” 
“我真想也去你那儿。” 
云层阻断了信号—— 
“你说什么?”内特大声地问。 
“没什么。你几天以后就能见到她了,是吗?” 
“如果幸运的话,船不停地在行驶,但我们是逆流而上,现在又是雨季,水位很高,水流也很急。再说我们没有确切的方向。两天能找到她已经是很乐观了,还要看这个该死的螺旋桨能不能修好。” 
“这么说,天气很不好?”乔希没话找话地说。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内特还活着,而且正朝目标靠近。 
“热得厉害,一天下五次雨。除此之外一切还可以。” 
“有蛇吗?” 
“碰到过几条、比船还长的大蟒蛇。有许多鳄鱼。这里的老鼠像狗一样大,他们称之为capivar。它们就生活在河边的鳄鱼群里,当地人饿极了就抓几个来吃。” 
“你的食物不会缺吧?” 
“哦,不缺。我们吃的是大米和黑豆。韦利一天为我烧三顿饭。”内特的声音生气勃勃,充满了探险的味道。 
“谁是韦利?” 
“我的水手!这会儿他正在水下12英尺深的地方屏息切割缠在螺旋桨上的绳子。我刚才说了,我正在指挥。” 
“别下水,内特。” 
“你在开玩笑?我在上层的甲板上。嘿,我要关机了。我用的是直流电。我还没有找到给这些电池充电的方法。” 
“什么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我想等找到雷切尔·莱恩之后。” 
“这主意不错!可要是有麻烦你就打给我。” 
“麻烦?干吗要打给你,乔希?你什么也帮不了。” 
“你说得对!那就别打了。” 
第二十章 
暴风雨是在黄昏时分袭来的。韦利正在厨房煮饭,雅维留意着渐渐暗下去的河水。内特被风刮醒了,一阵呼啸的狂风掀动了吊床,他猛地跳了起来。紧接着便是电闪雷鸣。他来到雅维身边,望着北方黑压压的天空。 
“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雅维不怎么在意地说。 
该不该找地方泊船?内特想。至少找一个水浅一点的地方? 雅维显得无动衷,他若无其事的神态多少使内特放心了些。 
雨倒下来时,内特去了舱里吃他的米饭和黑豆,他和韦利在船舱的一角默默地吃着。狂风吹得小船剧烈地摇晃,他们脑袋上的灯泡也在晃动,豆大的雨滴敲击在窗玻璃上。 
桥楼上,雅维穿了一件沾有油污的黄色雨披,与猛烈地打在他脸上的雨水搏斗:小驾驶舱是没有窗户的,船头的两只泛光灯吃力地在黑暗中照着航道,灯光所及之处不超过1英尺;雅维对这条河很熟悉,他也经历过比这更大的风暴。 
在剧烈摇晃的船上看东西很困难。内特才看了几分钟便感到了不舒服。他从包里找出一件长及膝盖的连帽雨披——乔希把什么都想到。他抓着栏杆,慢慢地爬上楼梯。浑身湿透的韦利蜷缩在驾驶舱旁。 
河道向东折去,流向潘特纳尔的中心地带。当船转弯时,它的侧面迎上厉风,船猛地一阵摇晃,把内特和韦利撞到了栏杆上。雅维紧紧地抵住驾驶舱的门,努力保持平衡。狂风越来越无情,一阵紧似一阵,仅仅几秒钟后,“圣洛拉”便不再逆流而上,而是被风刮向了河岸。弹丸似的雨点又急又冷地倾泻下来:雅维在船舵旁边的箱子里找出一只长长的手电筒,递给韦利。 
“看河岸在哪了?”他在呼啸的风雨中大声喊道。 
内特抓紧围栏走到韦利身边,他也想瞧瞧船该往哪儿开。但手电光照到的只有雨水密集的雨点,使河面罩上了一层雾幕。这时闪电帮了他们的忙。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们看见不远处就是茂密的黑乎乎的水草,风正把他们向岸边吹去。韦利喊了起来,雅维也扯直嗓门在应答。这时又一阵狂风扑向“圣洛拉”,使船猛地倾斜过来,突如其来的晃动震掉了韦利手里的手电筒,他们看着它掉入水里。 
内特蹲下身子,双手抓住围栏,在雨水中瑟瑟发抖。他突然想到,有两种情况恐伯是无法避免了:第一种是翻船,即使没有翻船,他们也会被吹到岸边,陷入爬行动物出没的泥潭。他有点害怕了,但他此刻想到了那些文件。 
这些文件是绝对不能丢失的,他一下子站起来,船又倾侧了一下,他差点被抛出围栏:“我得到下面去。”他对雅维大声说。雅维紧紧拽着船舵,船长也有些害怕了。 
内特用背顶着风,爬下楼梯,甲板上到处是柴油。很滑!一只油桶倾翻了,油正往外流,他想把油桶竖起来,但需要两个人才行。他弓着腰钻进船舱,把雨披往角落里一扔,然后在床底下找手提箱。 
一阵狂风一进舱里,把两手没有任何抓持物的内特吹离了地面。他头脚倒置地从空中重重地摔下来,撞到舱壁上。两件东西决不能丢失:第一件是文件,第二件是卫星电话!这两样东西都在手提箱里,手提箱虽然是新的,但不防水。他把手提箱抱在胸口,躺在床上,任凭风暴摧残”圣洛拉”。 
机器的振动声停止了。他希望是雅维关了引擎。他听见头顶上有脚步声,就要撞上河岸了,他想,螺旋桨最好是关闭了的,绝不是引擎出了毛病。 
灯突然灭了,一片漆黑。 
内特躺在黑暗里,身子随着颠簸的船在晃动。“圣洛拉”随时会撞上河岸。这时的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万一她拒绝在确认或放弃的声明上签字,那就意味着他还得来回跑,在路途上花去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也许还得由他内特回到巴拉卡河,通知这位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传教士,一切都已办妥,钱归她了。 
据他了解,传教士也有假期——长长的一段假期,让他们回美国充电。为什么雷切尔就不能休假呢?她甚至可以和他一起飞回美国,呆上足够长的时间,把她老爸留下的麻烦处理好。为了110亿美元,她完全应该这么做。如果他有机会碰上她的话,他会向她建议的! 
一阵猛烈的碰撞,内特被抛到了地板上。他们已经是在灌木丛里了! 
像潘特纳尔一带的其他船只一样,“圣洛拉”的底部也是平的,所以它能在沙洲上擦行,而且经得起河面上杂物的碰撞。风暴过后,雅维重新发动引擎,折腾了半个小时,总算使船慢慢地滑离了泥沙、韦利和内特开始收拾甲板上的残枝杂草。他们没有在船上发现新的乘客,没有蛇和Jacares。稍事休息时,雅维讲了几年前一条蟒蛇爬上船的故事,蛇还袭击了一个正在睡觉的水手。 
内特说他没兴趣听蛇的故事。他在船上检查得很仔细。云层消失了,一轮明月出现在河的上空。韦利煮了一壶咖啡,风暴过后,潘特纳尔显得异常宁静、河面光洁如镜。月光照亮了前方的航道,只在他们拐弯时消失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出现了,内特早已人乡随俗。他不再戴手表,因为时间根本不重要。 
这时已经很晚了,可能已是半夜。风暴整整肆虐了四个小时。内特在吊床上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已是晨曦微露。他发现雅维在驾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