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零》第22章

叶寒却好像突然变得不识时务，说道：“没关系，尝了张师傅的手艺再去也不迟。”说着竟又返回屋内。
祝晓晓也端着小菜，放到桌上，看见方有儿还站在门口，叫道：“有儿，进来啊，愣在那做什么？”方有儿“哦”了一声，进屋坐了下来。
祝晓晓吃了两口小菜，突然说道：“不对啊。”
叶寒问道：“姑娘觉得这菜有何不妥吗？”
祝晓晓说道：“不是菜，是你。永芳阁不是不许别人进来的吗？为什么你会进来？”
方有儿说道：“叶少侠是我们的朋友了嘛，他白天那么帮我，怎么好再将他拒之门外呢？”祝晓晓“哦”了一声，便继续吃了起来。
叶寒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说道：“看来我今天的努力还是有些收获的。”方有儿没有说话。
三人吃完，聊了一会儿，叶寒便告辞离开。祝晓晓叫人进来收了碗碟，方有儿却仍是心神不定。想告诉祝晓晓，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暂时不提起此事。祝晓晓却也未看出什么异常，二人叙了会闲话就去睡了。
此后，叶寒仍是每夜都会到永芳阁，却不是站在外面。他与方、祝二人感情日进，方有儿不再提起那晚的事，他也就不再谈到，只是一如往日的待方有儿。
积雪融化，嫩柳飘摇，冬已去，春已来。
转眼方有儿来到翠烟楼已经四月有余。这日方有儿拉过祝晓晓，喝问道：“晓晓，你那个爷爷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我们已尽等了三个月了，他若是再不出现，余叔叔偏要急死不可。”
祝晓晓小嘴一翘，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放在往日，最多十几天他就能找得到我，谁知这次有事情找他，他反而迟迟没有出现。”
方有儿眉头紧锁，坐在桌前，半响不语。祝晓晓欺到她身边，摇着她的手，说道：“好了，有儿，你不要总是愁眉不展的，不如我们去卓大娘那里置办些布匹？”
方有儿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祝晓晓拉起方有儿，硬生生将她拖到门外，说道：“走吧，别总是闷在屋子里了，卓大娘都想你了。”方有儿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出了翠烟楼。
蓝记绸缎庄的卓大娘远远见到二人，笑着迎上来，道：“两个小姑娘来啦？有儿可有好一阵子没有光顾大娘的铺子了。”说着迎了二人进了铺子，祝晓晓在一旁说道：“你瞧，没骗你吧，卓大娘真的想你呢。”
卓大娘笑道：“是啊，我给你这小丫头留一些新进的上等布料，你一定喜欢。”
方有儿向周围看了看，笑道：“谢谢卓大娘。卓大叔不在家吗？”
卓大娘一边取出她留给方有儿的布匹，一边说道：“你卓大叔近来还有些生意要忙，不会经常在家的。”
祝晓晓问道：“怎么你们还有别的生意？”
卓大娘道：“都是我们儿子的生意，我们老两口就是帮忙照看照看。”
方有儿和祝晓晓异口同声道：“你们还有儿子？”
卓大娘呵呵笑道：“看你两个傻丫头，大娘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能有儿子？”
方有儿笑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没听你们提起过。”
卓大娘叹了口气，隔了良久，方说道：“我们那儿子一年都不会回家一次，外人也从不知道，我们老两口也就没跟人提起过，不知今日怎么跟你们两个小姑娘说起来了。”说着，眼中仿佛闪出点点泪花。方、祝两人连声劝说，方才止住了眼泪。
方有儿道：“以后，有我和晓晓陪着你和卓大叔。”
祝晓晓也附和道：“没错，你那儿子都不肯回来看你们，你们就不要想他了嘛。以后，我和有儿会常来看你们的。”
卓大娘被二人一说，破涕为笑，假意打了祝晓晓一下，骂道：“你这鬼丫头！”
祝晓晓笑嘻嘻地依在卓大娘怀中。卓大娘脸上露出她那依旧慈祥的笑容，说道：“我明白，他也是身不由己。”
方、祝二人不愿她再想下去，转开话题，说道：“卓大娘你不是最爱吃东面无名酒铺的卤肉吗，我们去帮你买一点回来。”二人不等卓大娘开口，便匆匆的跑开了。卓大娘看着两个小姑娘，笑着摇了摇头。
仓元一派
祝晓晓捧着香喷喷的卤肉，兴高采烈地跑进蓝记绸缎庄。卓大娘笑道：“你这丫头，总是毛毛躁躁的。”
祝晓晓道：“卓大娘，别总说我了，卤肉买回来啦，快点吃吧。”
卓大娘刚刚从屋内取出两个盘子，就听方有儿说道：“卓大娘，晓晓，你们等我一下。”话音未落，人已跑出一丈。
卓大娘叹气道：“这孩子今儿怎么也这么急急忙忙的？”
祝晓晓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卓大娘，我去看看。”两句话刚说完，也跑了出去。
追到方有儿的时候，二人已到了西街。方有儿好像还在寻找着什么，祝晓晓问道：“有儿，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大鼻子哥哥了。”方有儿一边张望，一边答道。
祝晓晓兀自摸不着头脑，喃喃道：“大鼻子哥哥？”
方有儿向她一瘪嘴，说道：“就是那个卓大侠啊。”
祝晓晓突然大声叫道：“卓奇？”
方有儿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不是在就跟你说过了嘛，我叫他大鼻子哥哥的。”
祝晓晓晃了晃手上的铃铛，笑嘻嘻地道：“一时忘了嘛。不过，你一定是看错了，他怎么会在这出现嘛？就算出现，也不会让我们看到啊。”
方有儿忽然神色黯然，道：“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祝晓晓拉着她，说道：“快回去吧，肚子饿坏了，想想那香喷喷的卤肉就忍不住流口水啦。”
方有儿摇摇头，道：“怎么会有你这么爱吃的人啊！。”
“姑娘们，快点，快点，好好打扮打扮，今儿晚上可全靠你们了。”芸娘一早便吩咐着。
祝晓晓一脸好奇地问道：“芸娘，发生什么事啊？这么兴师动众的？”
芸娘开怀笑道：“有儿呢？快叫她也收拾收拾。”祝晓晓道：“她还在房里看书。”
芸娘道：“还看什么书啊？今儿晚上仓元派的周掌门会率他门下五大弟子来咱们长春集，他们一定会住在锦华客栈，梁老板要我派些姐妹过去。”说着便亲自到永芳阁去找方有儿。
“仓元派？很了不起吗？有必要这么隆重？”方有儿一脸毫不在乎的模样。
祝晓晓在旁附和道：“就是，本姑娘就没听说过。”
芸娘摇摇头，道：“哎呦，两个傻姑娘，你们可知道，自从十五年前微云山庄覆灭，仓元派便一夜成为当今武林最强大的门派，其下金、木、水、火、土五大弟子各具其能，当世少有敌手，至于掌门周仓元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杀人于无形。近来江湖上的各大帮派更是以仓元派马首是瞻，看来他们大有称霸武林之势，你们说，他们值不值得我们这么隆重啊？”
方有儿从小住在深山，不知世事，在她眼里只有她的大鼻子哥哥、乖哥哥和余叔叔才是大英雄、大豪杰，至于别人称不称霸武林都跟她毫无关系。祝晓晓听了，却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我想起来了，我那赌鬼爷爷好像跟我提过这个仓元派。不过，他们来长春集做什么？”
芸娘道：“小孩子家不要问那么多啦，他们大门派做事，哪里是我们管得的？只要有儿今天晚上把她的舞跳好就行了。”说完扭动着身姿，便欲走出了永芳阁。
方有儿突然拉住她，问道：“芸娘，你刚刚说微云山庄覆灭，微云山庄不是在大约四个月前才被毁的吗？怎么会是在十五年前？”
芸娘看着她，说道：“你这小丫头知道的还真不少嘛。微云山庄的确是在四个月前被毁，只不过十五年前，庄主杨赞天被卓奇打败以后，微云山庄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失去了它的江湖地位。而四个月前，它却变成了一片废墟。好啦，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问东问西的了，赶快收拾收拾吧，我还要出去准备。”
芸娘走后，祝晓晓喃喃道：“奇怪。”
方有儿问道：“什么奇怪？”
祝晓晓说道：“既然微云山庄早已不复当年，那么谁又去毁了它做什么？”
半响方有儿也未回答，祝晓晓见她若有所思，问道：“有儿，你在想什么？”
方有儿仍未回答，只是自言自语道：“微云山庄，杨庄主……”
祝晓晓不耐烦道：“你在说什么啊？”
方有儿道：“那一定就是杨姑娘的父亲了。”祝晓晓仍是摸不着头脑，摸了摸方有儿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说道：“也没生病啊。”
见方有儿满眼疑问地看着她，祝晓晓说道：“杨庄主的女儿当然是姓杨啊，难不成姓牛啊？”
方有儿笑道：“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当下把余秋讲过的卓奇和杨姑娘的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