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第25章


流夏扫了一眼池底密密麻麻的硬币,没有吱声。
“不过,我有一个好办法哦。那就是”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和我交往好了。如果你成了我的女朋友,那就当然不用还钱了。”
“你胡说什么……”流夏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这个少年也太直白轻率了吧?不过她的心里同时也涌起了几分疑惑:这个少年到底想要做什么?存心耍着她玩吗?
“不然的话,你就准备27万美金吧,那个零头嘛就算了。要知道我可是很大方的。”他潇洒地将双手插在了牛仔裤口袋里,“所以就请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过说真的,我觉得还是前面的这个办法比较适合你哦。”
“大不了我去把那枚银币给你捞上来!”她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哈哈,这也是个好办法。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一个月后清洁公司会来回收许愿池的硬币。所以,你还有一个月时间考虑哦。“说完这句话,他就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流夏无力地坐在了石头台阶上,哀怨地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瘟神都这么倒霉?
假如这枚银币真像他所说的那么昂贵,现在的她可是完全赔不起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来耍她的。她宫流夏到底是和什么犯了冲,一会儿被小女孩戏弄,一会儿被这个瘟神耍,看来真的要去买点水晶之类的东西转转运了。
“流夏?流夏?”当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连喊了好几声后,她才反应过来托托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流夏,你在发什么呆?你早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他边说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穿得也这么少,小心生病。”
尽管他的语气由于担心而显得有点凶巴巴的,可她的心里却在一瞬间满溢着暖暖的热流。
“我的身体好得很,才不会那么容易生病呢。”她笑着狡辩道。好不容易……才和托托有这么难得的露天相处时间,她暂时不想去考虑那件烦人的事。
“现在这里可真清静。”托托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面额不一的欧元硬币,“流夏,你要不要许个愿?”
“知我者真是托托啊,我今天正好忘了带硬币。”流夏不客气地从他的手里拿了三枚硬币,“那我就开始许第一个愿。”
“听说古代的罗马人在离家远行时,会将一朵花儿,一小块金子或者一枚钱币扔到自己家的井里或水池里,这样无论离开家乡多远,终有一天会回来。”托托抬起头看着她,“流夏,将来无论你去了哪里,都会回到罗马的吧?”
“当然会啊,因为这里有你。”她脱口说了出来,随后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托托只是笑而不语,眼眸里仿佛化开了一湖初融的春水。
流夏在许愿池前背转了身,捏紧了第一枚硬币,在心里默默念着重回罗马的愿望,再一次将硬币抛了出去。
小小的硬币很快就沉入了水底,和那些来自地球各个角落的硬币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但不管它们来自何方,每一枚硬币落入池中的瞬间都带来了一个珍贵的心愿,送出了一个美好的希望。
第一枚,重返罗马。
第二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流夏抿了抿嘴角,捏紧了第二枚硬币,正打算抛出去的时候,却见到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刚好经过这里,其中的那个女孩子还不停地打量着托托,然后在男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们的对话随着夜风传到了流夏的耳中,
“看,那个男人……好像是托托哦。”
“胡说,托托怎么可能半夜在这里?”
“是真的,你看啊……”
“咦?好像真的是他……”
流夏立刻收起了硬币,朝着和托托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及时和他拉开了距离。没想到托托却跟了过来,直接拉起了她的手就往前走去。
“喂,托托,他们在看着呢,你该装作不认识我才对!”她着急地想要甩开他的手。
“那就让他们去看好了。”托托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脱口道,“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有恋爱的自由。”
恋爱?他说恋爱?流夏微微一愣,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说起这个词了……她的心里泛起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复杂情绪,有一点点错愕,一点点惊讶,一点点怀疑,还夹杂着一点点喜悦,一点点甜蜜。
随即而来的还有一点点不安。
自己对他的这种感觉,是否已经超过了所谓的友情?为什么……会觉得还有一点点困惑?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轻轻抽了出来。
他的脸上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失望,又立即说道,“那么我送你。”
流夏笑着眨了眨眼,“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从许愿池的一角忽然钻出了一个人影,随即迅速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之中。
对于流夏来说,一星期三次的家教是她精神最为紧张的时候,因为时时要应付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而且不知为什么,每次上课间隔的日子似乎都过得特别短,而上课的时间就格外漫长。
果然是快乐的时间一晃而过,痛苦的时间就是度日如年呐。
不过万幸的是,那个暖金色头发的少年没有再找她麻烦,看来那天他也只随便说说而已吧。
这一回的家教时间又改在了下午。让她感到有点意外的是,丽莎管家打电话来通知她的时候根本没有提起那个烟斗的事。
流夏吃完了午饭之后就匆匆赶到了洛伦佐伯爵的府上,谁知刚到了城堡门口就看到丽莎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丽莎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她急忙问了一句,因为平时很少看到丽莎露出这样的表情。
“刚才那只猫忽然跑出了城堡,结果玛格丽特小姐也趁着我们不注意跑了出来。从昨天开始这只猫就不知为什么半夜乱叫……我早就叫小姐别养猫了。”丽莎微微皱了皱眉,“我就先不和你说了,伯爵先生就快回来了,我必须在这之前派人找到小姐。”
“那这样的话,我也一起帮忙找找吧。”流夏虽然对上次的事情还有些介怀,但想到玛格丽特毕竟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心里也不免有那么一点担心。
“那就谢谢你了,流夏老师。”丽萨朝她点了点头。
流夏正要去找,脑中又忽然掠过了刚才丽莎说的话,于是又问了一句,“这附近野猫多不多?”
见丽莎摇了摇头,她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身就朝着城堡外农庄的方向走去。
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大片大片的橄榄树在阳光下闪耀着墨绿色的光泽,如云朵般洁白柔软的羊群正悠闲地吃着草,而一旁的牧羊犬则用炯炯有神的目光观察着每一只羊的动静。
流夏朝着农庄的纵深处走去,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看到不远处有一间红白相间的木屋,而屋子前竟然有一块开满各色鲜花的花田。缤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抹绚丽的云霞不小心坠落此处,映衬着浅蓝的天空,白色的木栅栏,浓淡色彩对比强烈,流畅而透明,看上去就像是德国画家丢勒随意描绘的一副经典水粉画。
而在这水粉画的一角,她惊喜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玛格丽特,你真的在这里?”她立刻走上前去,见到玛格丽特正抱着她的短尾巴发呆,眼圈还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一见到流夏,玛格丽特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跳了起来,忍不住向她哭诉道,“老师,短尾巴好像又生病了。从昨天半夜开始它就一直很凄惨的叫着……我只好告诉了爸爸,可爸爸说短尾巴没事的,还说不用带它去看医生……”
流夏打量了几眼短尾巴,露出了几分尴尬的表情。春天到了,这只短尾巴明显是在发情叫春……阿方索先生也一定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才说猫咪不用去看病的,而她之所以跑到这里,也是因为猜到了短尾巴可能会来找农庄里的猫咪。
可是,这该怎么和玛格丽特解释?
“玛格丽特,短尾巴它真的没有生病……”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怎么可能,它叫得这么惨!”玛格丽特一脸的不相信。
“玛格丽特,它的确没有生病。”一个美妙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优雅却不失华丽,平稳又不失性感。
两人同时转过了头,略带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爸爸!”玛格丽特脱口先叫了出来。
“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走出那座城堡的吗?”阿方索的脸色微微一敛,平静似水的瞳孔下却闪动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光。
“我要带短尾巴去看病。”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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