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第74章


字。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她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或许是走得太急的关系,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晕旋,连忙扶住了楼梯边上的扶手才站稳。看来发烧带来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除。
“流夏,你的病还没完全好,我送你上去。”他边说边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在她面前弯下了腰,“来,Estate;我背你。”
听到这几个字,流夏的胸口仿佛被某种疼痛狠狠撞了一下,眼睛蓦的潮湿起来。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最后一次的回忆,她想好好记住。
“流夏你好像轻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以便能让流夏更舒服一点。他就这样背着她一格阶梯一格阶梯往上走,楼梯就在眼前不停延伸。到她的家里还要走多少时间,他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这样一直一直往前走的话,无论哪里都能走到。
楼道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微弱的光线隐隐绰绰浮现着。四周都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和她。
流夏静静地伏在他的背上,双手轻轻地勾着他的脖子,就像个孩子般全心全意依赖着他。他的背部还是那么结实柔韧,仿佛能承载起千钧重负。每往上走一级楼梯,她都能感到到对方温柔的呼吸,海风般清新的气息和身体的温暖,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那么那么留恋……
她忽然好希望,这条楼梯永远永远都不要有尽头。
就让她和他,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如果可以这样,走尽一生的路。
“还记得我的妹妹玛丽娅吗?”托托在一片黑暗中忽然开了口,“那个时候你们俩总抢着让我背,抢不到的那个就大哭大闹。”
她的心微微一抽,无意识地扯了扯嘴角,“怎么不记得,不过每次玛丽娅都抢不过我。”
“流夏……”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转移了话题,“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的情形?”
流夏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当然记得。那时你在一场比赛里输给了皮亚他们,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结果正好被我看到了。”
“是啊,居然让你看到了我最糗的样子。”他也笑了起来,“不过那时的你真是可爱,什么也不问居然就陪着我一起哭了。”
或许是那遥远的往事勾起了那温馨的回忆,仿佛有一束来自波西塔诺的阳光照射进了她的心房,让她感到了一缕虚幻的暖意,连声音都变得温软了许多,“谁叫你哭得那么伤心,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陪你一起哭算了。”
“流夏你是第一个陪我一起哭的人呢。”托托微微侧过了半边脸,“你知道吗?人或许会忘记和他一起笑过的人,但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陪他一起哭过的人。流夏,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永远都不能忘记的人。”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他没有再听到流夏回答任何话。就在他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一滴灼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落在了他的后颈,又如断线的珠子般悄然滑过了脖子,一直淌到了他的胸口……
他全身蓦然一震,就像是被这滴液体灼伤了心脏,痛得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在幽暗的楼道里,他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只是感觉到她用手臂更紧更紧的绕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将自己的脸慢慢贴在他的背上,很快,那个地方似乎渐渐漫延开了一片濡湿……
“流夏,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其实我……”他冷不防响起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也让身后的女孩浑身颤抖了一下。
“托托,”她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像是在害怕逃避着什么,“我也想和你说一件事。”
“那么你先说。什么事?”他背着她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无论是多长的路,总有走尽的时候。
“我们”流夏刚说了两个字,忽然感到他的背部肌肉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也是在同一时间,她惊愕的看到一位黑衣男子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口,而这个男人居然是阿方索先生!
在看到他们两人以这么亲密的状态出现时,阿方索那水绿色眼眸中隐隐透出了一丝阴鸷。
“阿方索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流夏显然是大吃一惊,连忙从托托的背上跳了下来。在她发烧的那几天,卡米拉也曾替她向丽莎请了两节课的病假,所以阿方索知道她生病并不奇怪。可问题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好经过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阿方索的唇边挽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对了,不打扰你们的谈话吧?”
流夏望了托托一眼,只见他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阿方索,明显的敌意在他的脸上表露无疑。而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敌意,唇边的弧度更加深刻。明明是温柔的笑容,却隐藏着令人心悸的冷酷。
更让她感到古怪的是,明明说着打扰了你们的伯爵,却还是一直站在那里,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流夏,刚才你想说什么?”托托平复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将目光从阿方索身上收了回来。
流夏稍稍犹豫了一下,或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她不能再拖下去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做一个决定。与其让心爱的人在矛盾中挣扎痛苦,还不如由她干干脆脆的来终结这一切。
“托托……”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这样做她就根本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那声音干涩的已经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我们分手吧。”
第十二章:终于要说再见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霎时将托托整个人都生生钉在了原地。他的血液在一刹那凝结成冰,恍然间以为自己听到的不过是幻觉。这种错觉令他在足足震惊了几分钟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流夏……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流夏只觉得有一种超越疼痛的悲伤在血液里迅速漫延,犹如毒药般麻痹了她的全身。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既伤了他,也伤了她。
这么残忍的话,每说一遍,就好像在凌迟自己的心。她动了动颤抖的双唇,竟然说不出第二遍。
“你没听清吗?她说,她要和你分手。”出乎她的意料,一旁的阿方索居然替她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托托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阿方索,抿紧的唇线透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多管!她也不可能说这种话!”
阿方索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撩起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说得没有错。我刚才说了,我要分手。”流夏狠下心又说了一遍,胸口的某个部位也同时又像被凌迟了一次。
“为什么?是因为艾玛的事吗?我已经说了我会解决这件事,你也答应给我时间的。还是说……”托托顿了顿,望了望阿方索,蓝色眼眸里隐隐透出了一丝怀疑,“难道……真的和他有关?”刚说完他又立即摇头否定自己的怀疑,“不,不会的。报纸上的那些事全是乱写……我绝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流夏,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流夏默默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原来,他已经看了那些报纸,那么,他的心里也是有一点怀疑的吧……如果是这样,那么索性就让他误会好了。就让他认为自己是个爱慕虚荣,喜新厌旧的浅薄女人,这样他也能离开的更加义无反顾了吧。
“流夏,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他的情绪骤然变得激动起来,冲上前握住了她的双肩,“告诉我你想分手的真正原因!流夏!告诉我!不然我绝不会答应!”
流夏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这种逃避的神情更是激怒了托托,他一扫往日的温柔,用力捏紧了她的肩膀。流夏痛得皱了皱眉,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解释,就像是默认了那一切。
“到此为止了。”阿方索忽然伸手扣住了托托的手腕,迫使他不得不松了手。“既然她不再喜欢你,再勉强也没意思。”
“我说了这是我和她的事!”托托愤怒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别再管我们的闲事。”
阿方索冷冷一笑,眼里的寒意仿佛能将万物凝结成冰,“其他的事我当然不会管,但是你动我的女人就不行。”
这句话就像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了托托的理智,他再也忍耐不住,对准阿方索的嘴角就是狠狠一拳!
“托托你在干什么!”流夏刚刚还惊诧于伯爵所说的话,紧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更是失控的令她不知所措。她赶紧上前察看了一下阿方索的伤势,只见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可见托托这拳出手相当之重。
看到她对着别的男人露出关切的神情,托托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流夏,难道你真的……真的是为了他……艾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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