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第177章


粘隼吹囊跤爸绣已病趺匆彩遣荒濉?br /> “还没困么?”他拉下我的手,吻了下我的鼻头,却是话中有话。
“我以为你睡了呢,没想到醒着……”手往下摸去,有些心疼,这些日连连的打击和纷繁的国事操劳让他身上的肉缩水似的褪去了一圈,勤习武艺的他素来精壮的胳膊、背、腿上的肌肉也约见松弛。
“是你的手唤醒我的……唔……你……”
听他闷哼出声,不由勾起我一丝得意的笑意,呵……果真是我把他唤醒。
“本是担心你的身子,你却如此调皮,那也别想再睡……我们……”听着他在耳畔低喃连连,我只是轻笑,勾上他的脖子把自己迎了上去。
明日他又要出征,今日就让我们最后一次彼此慰藉,慰藉那有些残缺不那么完整的心……
*
康熙三十五年九月。
又是一个枫红杏黄的秋日,京城最美丽的季节,皇帝的大军再一次进发了。这是他军事生涯的第三次亲征,却都是为那同一个敌人——噶尔丹。
五凤楼前,皇帝辞别文武百官,任太子督朝……同样的画面在记忆中出现就犹似昨日般鲜活清晰。
历史依旧以庄严的姿态呈现给世人,可若你能偷偷的掀开一角,却能发现实质原来是那么的表里不一,粉饰太平的华丽外表却并不能掩盖底下血染的真实。
“太子”率百官跪地辞行,远远看来那裹在杏黄色朝袍里的模样身板分明就是胤礽在世,微风中我有些恍惚,眼前这一切的真实却又突然模糊得犹如幻境的缥缈。玄烨留着他……虽有帝王权衡势力的暂时考虑,我却是看那人一次,心就多一分哀痛,常常感叹自己不过是个软弱的女人,不能像烨儿那样快速的恢复铁血的皇帝意志。也许留他在那里……源自另一份心思,那属于父亲深处的情感不愿意旁人觊觎他身后的那个位置,哪怕那“旁人”也是自己嫡亲的儿子。
理智与现实的纲常终究大过情感,那份“上谕”这那夜之后再不被皇帝提及,下头人自不敢多此一举地去问,闹得那么大的事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朝廷我看不见,不过这后宫……后宫的赫舍里虽然不多,可她们身后千丝万缕的家族亲戚联姻中的赫舍里却是不少。
如今,这吊起来的的心,总算能平安地放下,人心惶惶的后宫终究还是渐渐恢复了表面的祥和与太平。
“三月,不会超过三月,春节前朕定凯旋……”高大的御马经过我的跟前停了下来,一身甲胄戎装的皇帝阳光下显得威武神气非常,意气风发的模样让我的心跟着也轻快起来。
他怎么停在这里还不走……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只眼睛正盯着的么?
偷觑了眼身边,只见常宁嘴上挂着了然的窃笑,张廷玉站在不远处眼皮微敛,神色如常。旁人看来定是以为皇帝在同恭亲王说话,而不是与我这个亲王身侧的“侍卫”。
悄悄抬起头来,我的目光偷偷的游离,越过常宁的肩膀,与他等待的视线顿时胶着……他咧开了嘴暖暖一笑,像是被传染,我也拉开嘴跟着他傻笑起来。
虽已深秋,心里却犹似残留着夏日的温暖,幸福,就在那一刻弥漫开来。
“等我……”一勒马,他继续前行……那两个字轻得有如风里飘过的叹息。一时,瞅着那远去的身影我有些怔忪,有些暖意。
“茉儿,刚皇上起架前又丢给上书房一道‘上谕’。”常宁见大军渐渐远去,对我说道。
“唔?”又是上谕,难道是那个“十族”,玄烨还没死心?
“是关于索额图的?”他见我看来却眉毛一挑卖起了关子。
“只要不是那十族,别的我都不关心。”牛角号已嘟嘟吹响,是百官退,侍卫集结的时候了,我转身准备找万安,该溜回宫了。
“只是抄家,连人都不杀,什么十族唉……”这家伙竟然夸张的叹口气,去“劝阻”皇帝收回上谕不是他找我办的苦差么,这时候又嫌太轻?
“不杀那索额图也罢了,皇帝还赐给他一个金碗,金碗底部镌刻着‘敕造’二字。”
“啊?”
“不过啊……那金碗内却刻着‘大清第一罪人’几个字。”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不杀他,只是让他捧着‘敕造’、‘大清第一罪人’这样的一个金碗在内城里沿街乞讨而已。”
他见我瞠目结舌盯着他的样子会错了意,连连摆脱干系:“这法子可不是我出的,是三哥自个儿想的,打小他的主意就比我多,我哪想得出来这样的招儿啊。”
捧着金碗要饭?要让当年富贵尊荣已臻极点的索额图做乞丐?虽不至于立即饿死,但要他胜任乞讨这一职业估计会……很难。
玄烨……有时候的点子,是有些奇怪。
让一个触摸过权力顶点的人瞬间跌落到世界最低贱的底层,估计对他而言比死还可怕吧?
富贵权力不过如浮云,人的贪欲永无止境,这个世间又有几人能看透呢?
归爱
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
擒尽妖邪扫地网,收残奸宄落天罗。
东西南北敦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
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平乐如何。
————《吟剑诗》
*
泱泱华夏五千年,历史记载的盛世有几多?
什么叫盛世……我想终归起来不过于“安宁、太平”四个字。
能称的上是盛世的王朝在至少具备这几个条件:政治清明,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领土完整无外强内患。看似简单可细数起来也只有盛唐时的“贞观之治”, “开元盛世”就大唐出现过两次,再则……那即是最后一个君主王朝满清帝国的“康雍乾盛世”了。
“众叛亲离,仅余孑身,惊闻清军到来,寝食俱废,反复思维,无计能逃”的噶尔丹于康熙三十六年闰三月十三日在阿察穆塔台饮药自尽。
这才结束清中央帝国与准噶尔长达七年的(自二十九年自三十六年)战争,皇帝的第三次亲征于次年春季凯旋。
放眼看去,四海升平,初见盛世景象。
如今的清帝国的疆域,东起大海,西至葱岭 ,南到曾母暗沙 ;北达外兴安岭 西北到巴尔喀什湖 ,东北到库页岛 总面积为约有1300万平方公里。
康熙四十二年,河务总督于成龙传来喜讯……黄河清了!那条年年淤积泥沙的中华母亲河终于变清了!
古人云:“圣人出则黄河清。“ 传说黄河五百年变清一次。(明?程登吉:幼学琼林)甚至还有“千年难见黄河清”的说法。
可如今,大清的子民除了遇到太平的盛世,居然还遇到了千年出一的圣君。一时间趁皇帝圣寿大庆之机送万民伞的,送百疏文的,各州府自发的为圣上立功德碑的……在地方递上来的奏疏里面种种歌功当朝皇帝为圣君的举动不绝于耳。
离现代最近也是历史上记载的最后一个盛世……悄悄地拉开了一角序幕,让人稍见端倪。
一切看似都那么喜气,但命运却总不能让人事事遂意如心。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辛巳,恭亲王常宁薨,命皇子每日齐集,赐银一万两,遣官造坟立碑。壬寅,裕亲王福全薨。
一个月内,如左、右手一般亲密重要的亲兄弟相继病逝,冲淡了皇帝天命之年整寿的喜气。
两位亲王相继逝世带来的权利真空需要新的替补,貌似波澜不经的朝廷中又暗地滚动着几股无声的力量,蓄机待发。
社稷的风雨,朝野的纷争……这一切,犹如风刀霜剑,熬深了皇帝脸上的细纹,熬白了本是乌黑油亮的发辫。这惦记着天下百姓民生的盛世皇帝,这记挂国事家事天下事,事必躬亲的圣君独独忘记关心自己,自己的身体……金戈铁马一生的皇帝玄烨终究也没逃过命运的纠缠,在病魔的肆虐面前,倒下了。
“茉儿,一直以来……都觉得……我是不是不祥之人?”
“不祥之人会开辟如今的祥和盛世?世上有几个这样的“不祥”那才是百姓之幸,社稷之福呢。”
轻笑道,吹冷了药汤递了过去。这人病中爱闹别扭,八岁如此,十五岁如此,五十岁也是如此。
“微蹙着眉头,他推开药碗,有些郁郁:“我的至亲,只要在我身边,就总有不幸降临……”
“我不就是你的至亲么,不好好的陪着你的么。”唉……他怎么又提起这个。
“你?那是因为你我已是同命,既成一体,自然祸害不到你。”说到这里他瞥我一眼带着一丝得意,宛如个调皮的孩童。
系着他的命……我本在这个时空属于幻影,是这人的执着之念牵系至今而已。自太子殁后,天知道我有多么盼望做个母亲,玄烨更是嘱咐太医换掉了之前我吃的“平安帖”的方子换上了真正滋阴补身的汤药……可心越急却越不能如愿。
也许……是因为我这个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体的原因才迟迟不能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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