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第164章


倒是。。。。。。痛快,燕子溪能想到的这有这种感觉。
是一种痛快,那冷冽而过的风,仿佛能够吹去身上的一切尘埃,吹掉一切的不愉快,只需要沉浸在这急速的风中。
“皇浦。”燕子溪开口道,“要是能够一直在这就好了。”崖上风大,皇浦蔺只听见燕子溪叫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的便是一片混沌,大声道,“我听不见,声音大点。”
“我说,皇浦,这真是一个好地方——”燕子溪拼尽全部的力气大喊着,声音随着掠过的风,飘了很远。皇浦蔺偏着头,看向身旁的女子,大风掀起她的刘海,将她整个脸颊吹得通红,但偏偏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他无法转开目光。
燕子溪见皇浦蔺一直盯着她,不禁转过头去,问道,“为什么看着我?”
站在崖上,皇浦蔺双手捧着燕子溪的脸颊,小声说着,“脸都吹了个通红了,不冷嘛?”燕子溪摇摇头,“不冷。”皇浦蔺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地躲闪起来,那眼神中有着太多的东西,她不敢直视,也不能直视。
皇浦蔺没有立即放开燕子溪,而是靠得她更近,两个人的脸颊几乎挨到了一起,燕子溪眨了眨眼睛,想要推开但又不舍得这份温暖。
皇浦蔺的声音低沉温雅,让她无法忽视,“子溪。。。。。。”他缓缓开口说道,“我。。。。。。爱你。。。。。。”伴随着这三个字而来的是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间。
无法忽视,真的无法忽视了,那三个字漾在她的心间,掀起了一片涟漪,将一切都搅乱了,泪水不控制的顺着眼角滑下,落在皇浦蔺的手间。
看着面前默默流泪的女子,皇浦蔺抬起食指抹去她的眼泪,见她抱在怀中,“不哭,子溪。。。。。。”
两个人安静的在崖边相拥了许久,知道天色暗淡,崖下的兰阳城中亮起了无数的灯火,崖上的冷风渐渐缓和下来,草丛中的小虫趁着深冬前的最后机会,在丛林间四处跳跃着。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总归两人相握着手,缓缓向宫中走去,路上走的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要思量许久,每接近宫殿一步,都会变得异常沉重。
无法逃离的事实并没有因为山崖一行就有所改变,一切仍旧摆在他们面前,无法忽视。
将燕子溪送到洛夕宫门前,皇浦蔺松开了手,燕子溪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道,“要走了?”皇浦蔺摇摇头,“明天还有些事情要准备。”
“后面的几天,便不能再见了。”燕子溪看着他,轻声说道,“保重吧。”
“好。”皇浦蔺的声音也很轻的传来。
在这个庞大的宫殿中,两个人轻声细语的交谈着,生怕会破碎掉一般,小心翼翼说着没什么内容的告别。
“进去吧。”皇浦蔺指了指燕子溪身后的宫门,“晚了,早些休息。”
燕子溪点头应了一声,转过身打开宫门,走了进去,听到大门合拢的声音,皇浦蔺暗叹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并不长的一次见面,是他们相遇以来少有的回念。。。。。。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五十三章 东谛之殇(五)
短短三日,兰阳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艳红的灯笼,城池上下,具是一片喜庆之色,但在这扑面而来的艳红背后,是比以往更加安静的街巷,东谛的子民并没有因为君王的大婚而忘却之前如同屠杀一般的命令。
东谛军远征西刹,国内空虚,人民满是焦虑,而东谛王在此时却举行大婚,仿是不将前线的一干将士放入眼中,积怨已久的兰阳城乃至整个东谛,都萦绕着一片无法言语的沉默中,而位于东谛国上位的皇浦蔺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切般,依旧有条不紊的准备大婚的相关事宜。
在几天前便已经被禁足的一干朝臣,有再多的话语也只能哽在喉中,他们隐隐的感到,这场大婚带来的不是喜悦与欢庆,而是冲天而起的怨气,令他们都感到震颤的怨气。
少了平常人家成亲时的热闹,兰阳的皇宫中虽然从一早便开始吹着喜乐,但这本应欢庆的乐曲在空荡的宫殿中,却有了一份寂寥之感,放佛是一种哀叹。
燕子溪披上艳红的嫁衣,下人们忙碌的一早,才将她送上了花轿。那花轿走着喜乐从皇宫中绕了一圈,听到了东谛祭天的高台前,那高台位于皇宫的东方,平日里东谛王站在那高台上,能够俯视大半个兰阳城。
燕子溪一下花轿,便看到面前那长长的阶梯,似乎没有终点一般一直蔓延而上,看着那台阶尽头的男子,因为遥远,所以显得朦胧起来,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实。身旁的丫鬟轻碰了她一下,低声道,“主子,您请上去吧。”
燕子溪回了回神,让丫鬟搀扶着,一步步向那高阶走去,每一阶都走的很艰难,无比沉重,不知道走了多久,宫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燕子溪不自觉的回头看去,只见那些本应禁足在府中的大臣们,相继而来。
一个个都跪倒在祭台下,齐声道,“请陛下三思。”皇浦蔺站在高台上,风扬起他的衣衫,红色的衣袖一挥,冷声道,“我有何事需要三思。”
一臣子向前跪走了几步,低头道,“陛下,如今我东谛在西刹的部队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西刹气候不比我东谛,干燥和风沙已经令一部分人染上了急病。”他话音刚玩,另一人接着道,“还有,我东谛军队尽数前往西刹,如今兰阳城就是一座空城,民众每日都在惶恐中渡过。”
皇浦蔺冷哼一声,向那跪了一地的臣子说道,“西刹之事,我稍后就会处理,而民众的恐慌不过是他们愚昧罢了,这一切都同我大婚有何关联?”
“陛下。”众臣子在叩首,先前一人开口道,“您可知,现在人们需要的是共患难啊,之前的屠杀已经怨声载道,如果在这个时候,陛下大婚,置民众心情于不顾,会。。。。。。会。。。。。。遭天谴的啊!”
“天谴?”皇浦蔺冷笑起来,“尔等同我谈天谴?”一手指天,冲那臣子道,“那我告诉尔等,我——就是天!”轰隆一声惊雷炸响,臣子惊恐的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阴暗下来,纷纷道,“于天不敬,于天不敬啊!”
皇浦蔺仰头看天,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你就算是天又如何?我要娶我的亲,你来做甚?速速离开,不然。。。。。。”四处巡视了一下,上前一把抽出侍从别在腰间的剑,指向那轰轰作响的天空,大喝道,“不然,我连你一同斩了!”
乌云翻滚了半晌,缓缓退了下去,仿是真的惧怕了皇浦蔺的话,一地的臣子都惊讶于刚刚的奇景,纷纷软倒在地上,皇浦蔺将手中的剑扔回侍从手中,走下台阶,执起停在不远处燕子溪的手,将她一步步迎了上来,冲那朝臣道,“诸位大人们如果是来观礼的话那么欢迎,如果是来劝阻我成亲的,那么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气质颇足的大人们,被刚刚的景象惊吓后,早就不知如何开口,如今陛下放条生路,自然人人都安静下来。
皇浦蔺见状,嘴角一扬,向燕子溪低声道,“总算是有些人气了。”
“你骗他们?”燕子溪抬眼问他,皇浦蔺笑笑,“若是正儿八经的去请,他们一个个都只会摆架子,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乖乖的自己来,若这成婚之日没有一人,倒是有些冷清了。”
燕子溪低眉一笑,却也不再言语,这一切不过是他东谛国内部的事,她无心参与。
众臣子的插曲没有阻止大婚的完成,当礼毕之后,燕子溪同皇浦蔺站在祭天台上,俯视着宫外的兰阳城,空荡的街巷没有一个人,红色的灯笼挂在街边,随着风不断地摇摆着,还有四处张贴的大红喜字,让她感到一阵的晕眩。
皇浦蔺一伸手,扶住她,语气中满是担忧,“怎么了?”燕子溪摇摇头,站直身子,舒了口气道,“没事。”
“子溪。”皇浦蔺担心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手心的温度温暖着她一直冰凉的指尖,微微一笑,抬眼看着皇浦蔺,出声道,“真的没事,不过是有些累罢了。”
细细观察了一下,从燕子溪的眉眼间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信息,皇浦蔺放下心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回去吧。”
“可是。。。。。。”看着面前不远处还在宣读祭文的老者,小声说道,“不太合适吧。”
“反正那祭天文,都是一样的,听不听也是一样。”皇浦蔺无所谓的说道,“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早点退下,你也累了不是。”
“不。”燕子溪摇摇头,看着那老者摇头晃脑的宣读着祭文,不禁一笑,开口道,“我想留下来听听,从没听过,倒有意思得很。”
见她坚持,皇浦蔺也不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而此时宫殿外的客栈中,荆子茹神色深沉的坐在屋中,柳仙儿一进屋,看到她这般,不禁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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