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第77章


蝶舞越发笑的绝美。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他若不给我看他那颗心,我又怎会把我的心给他,只是给了,却也没换回来他那颗,我的心也没了……”
九丫这次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寻思道:“这心也能给来换去么?这没了心人还能活么?”
病榻上得蝶舞,苍白得如一朵晶莹的雪花,却柔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
九丫有些不懂了,这么美的女人,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若开口要的东西,只怕是命都有人给吧?可她为何还这般伤心难过呢?
没多时,帐帘一卷,周天麟打外面回来了,看见蝶舞正和九丫说话,脸上似乎还挂着笑,可一见他进来,立刻又恢复了沉静如水的样子。
自从醒了,她便一直这般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也懒得和他说上几句话,今天难得见她有了些精神,可是周天麟却不敢向她开口,原来这软钉子碰多了,人也觉着疼。
还好有九丫,周天麟便开口轻斥道:“娘娘在休息,可是你将娘娘吵醒了?”
九丫天性单纯,哪分得出真责罚还是假埋怨,赶忙跪倒在地,捣蒜似的磕头道:“王爷冤枉九丫了,王爷前脚出门,九丫后脚进来,娘娘就醒着看着帐子顶发呆,九丫这才敢和娘娘唠上两句闲话,可娘娘说的九丫又听不懂,什么帝王家,换心没心的……”
这九丫如同复读机一般,就要八蝶舞说的话统统学出来,蝶舞心里一急,低喝道:“九丫!说够了没!”
九丫嘎然止住了话,突然觉得昨天还都慈眉善目的王爷王妃,怎么一下子都变的这般厉害起来?难道自己这几日好吃懒做终于惹的他们厌烦了?难不成要让自己卷铺盖走人?
九丫越想越觉得是真的,不禁下的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眼圈也红了。
周天麟正在凝神细听九丫的话,却被蝶舞怒声打断,再看蝶舞确实有些激怒,赶忙化解道:“九丫,要用晚膳了,你去帮帮忙,做些拿手菜来让王妃尝尝,她便不气你了。”
蝶舞嗤笑道:“我几时气过九丫,九丫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气这样坦诚之人?比起那些道貌岸然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人,我不知有多喜欢九丫呢。”
周天麟的脸色倏然冷唳,吓得九丫一哆嗦,周天麟看着蝶舞,却对九丫冷冷道:“出去!”
九丫哪敢再多待,巴不得早点当个透明人,再听周天麟让她出去,忙不迭的奔出了帐子。
周天麟脸色阴郁,沉沉道:“你今儿都给九丫说了些什么?”
蝶舞淡淡道:“不过吟了些诗词给她。”
“我看你蛮喜欢这丫头,倒是找对了人,以后就留她在你身边伺候吧。”周天麟缓和道。
“心地单纯率真,我当然喜欢。”蝶舞旧话重提,周天麟脸色又沉了下来。
“比如我呢?”
“谁不知王爷心机深沉,满腹城府。”
蝶舞说的云淡风轻,却听的周天麟心里一沉。
“我对你也是这般?”周天麟冷冷道。
蝶舞浅浅一笑:“王爷的心,自然只有王爷自己最清楚,外人怎么觉着,始终隔了层肚皮 ,不是么?”
周天麟也是火爆脾气,直来直往,何时受过这样的揶揄,一时间也起了怒意。
“我这般对你,你却还瞧不出我的心么?原来我这番心意竟是白费了!”
周天麟怒气冲冲,拂袖出了帐子,脸色阴冷的吓人,哪有人敢多问,只看着他一个人骑了马,向军营外狂奔而去。
蝶舞心中的怒气,也不比周天麟少一点儿,原本指望他能和自己坦诚相告,可没想到他却死拧着不说。可转念又一想,说与不说又能怎样?大局之下,他还不是要去娶那土谷浑公主,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却终究是不做数的了。
看到周天麟甩袖出去,蝶舞也觉得苦闷,心里也满是怨气。
直到晚膳时分,周天麟还没回来。
眼看着天色渐黑,苍穹上竟然聚起了翻搅的黑云,云缝里电走金蛇,沉闷的雷声爆裂震耳,如巨大的车轮从冰河上碾过。
眼看着就是暴雪来临,还不见周天麟的影儿,蝶舞有些慌了,叫门口的侍卫探看了多次,都说周天麟还未回来。
蝶舞也坐不住了,披上大氅就来到了赵文廷的帐子。
到底是男人的帐子,蝶舞也不好直接进去,便让兵士进去通传,蝶舞在门口正在候着,忽然一个兵士急慌慌的跑过来,黑着头就往蝶舞身上撞过来。
还好九丫眼明手快,一把提溜住了那小兵的后领儿,像拎小鸡似的将那小兵儿拎了起来,一把掼在地上,叉腰寻道:“你是急着投胎去呐!长着两疙瘩眼仁儿是喘气嗒?咋看都不看就往人身上撞嘞?撞坏了娘娘,小心王爷拿马鞭子抽你嘞!”
那小兵儿吓得赶忙跪地磕头,赵文廷听说蝶舞来了,正从帐自里出来迎蝶舞,正好瞅见小兵儿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磕头,不禁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吓成这样?”
小兵儿这才颤声道:“回将军!刚才天上响了个大雷,正巧有个人从外面骑马回来,被雷劈着了,那人和马转眼就成了两块黑炭,可不吓死人了!”
还没等赵文廷说什么,就看蝶舞几步跨道小兵儿面前,颤声问道:“在哪儿?”
小兵儿随手指了过去,还没等赵文廷再细问,就看见蝶舞一阵风似的向那方向飞奔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和好
雷电天气,最忌讳在空旷之地,毫无遮拦,容易被雷电击中。
蝶舞担心周天麟,哪里还顾得了这些,飞也似的向外跑去。
赵文廷跟在后面,一不能拦二不能拽,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眼看着蝶舞飞奔到出事的地方。
那里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赵文廷眼看着蝶舞跑近了,大声喊道:“王妃驾到,速速回避!”
众人热碳团儿般的围在一处,正在唏嘘嗟叹,骤闻赵文廷的声音,赶忙向两边避开,纷纷跪倒。
那被闪电击中的一人一马两截儿焦炭似的尸身,赤*裸*裸的映在蝶舞面前。
半截铁塔似的战马被雷的只剩下三尺长的焦尸,那人就更不用说了,真是惨不忍睹,蝶舞猛地看见惨状,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尖叫一声,唔着脸回过了身子,半晌连动都不动。
众将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相劝,几十号人扎做一堆儿,却半点人声不闻。
好一会儿蝶舞才渐渐平了心绪,放下手,转头想细看,却始终迈不出一步。只定定的瞅了一会儿,颤声道:“这是谁?”
头一个赶过来的小将回到:“只知道是咱们大营的,许是看见变天了,急急往回赶,却遭了这变数。”
另一个兵士也回到:“这身子烧成这样,是辨不出来了,不如晚上盘点各营各帐,看可是少了人口?”
蝶舞终于收起了惊恐慌乱之色,面色平静,沉沉说道:“这里不安全,你们将这位兄弟带回营去,再传军中医官,细细翻看,这人身上必有刀剑玉佩之类雷击不坏的东西,都翻找出来,再确定他是谁。还请赵将军清查各营帐可有军士没了踪迹,知道他是谁了,第一时间禀告我知道。”
蝶舞说完话,转身就向自己的帐子走去。
九丫看似大大咧咧,却最见不得惨状,吓得远远的站着不敢过来,这时看见蝶舞往回走,赶忙跟着回去。不经意间瞥向蝶舞,不禁心里一惊。
蝶舞的脸色分外的苍白,单薄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那双眼睛更是失神般的瞪的老大,却全然失去了往日的聪颖灵动。
九丫想说些什么逗王妃开心,可身旁的人却似冰山般冷冽,毫无生气,九丫只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蝶舞自从回到帐子,就坐在案边发呆,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好像在期盼着谁过来。
这一坐就是大半夜,就连九丫使出浑身解数为蝶舞烧制的拿手小菜,蝶舞却连动都没动。
入夜子时,验尸的军医过来回禀,那具尸身上只有一柄随身佩戴的短剑,并没什么玉坠之类的特殊标示。
没有,也有可能是丢了,一柄短剑,什么也说明不了。而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军士丢失的消息。
蝶舞的心愈发沉了,心口的绞痛越来越裂,只痛的她几乎要窒息,恨不得将那颗心挖出来丢了了事。
帐外冷风凛冽,蝶舞坐在帐内愁肠百转,艰难竭蹶,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蝶舞吩咐九丫去赵文廷那打听,可有周天麟的消息。这一问才知,赵文廷率人连夜去找周天麟,这会儿都没回来。
这一夜风雪,也渐渐停了。广袤的荒原上白茫茫一片,好一个冰清玉洁的白雪世界。天际的红云擎着一轮金灿灿的日头腾然升起,耀眼的金阳刺的蝶舞眼睛有一些灼然之痛。
蝶舞木然的站在空地上,缓缓闭上眼睛,任一行清泪渗出眼角。
慢慢的,一行行泪滴像断了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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