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第94章


可不知为何,丽妃才一进到坤宁宫,两个孩子便开始放声大哭,怎么哄也哄不住,董后束手无策,只得将孩子交给了保姆,抱到了后殿。
丽妃原本是打着看孩子的幌子,谁知孩子一眼没看到,还招惹的两个孩子从她进门就哭个不停,再看董后一脸的嘲笑之色,心里也窝了火。
只是既然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徒惹别人笑话,只得压着怒气,沉声吩咐道:“春桃,你去将给孩子的见面礼呈给瀚王妃。”
又冲着蝶舞假意笑道:“妹妹能为瀚王产下儿女,让瀚王也能血脉相传,想必瀚王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这点薄礼,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妹妹就替两个孩子收下吧。”
蝶舞从见到丽妃开始,心底就莫名的厌烦,这时再听她一口一个瀚王,更加的厌恶,只淡淡的道了谢,让雨晴接过了礼物。
春桃将礼物交到了雨晴手里,转身就要往回走。蝶舞无意中抬头,瞥向了春桃,这一看,却让蝶舞怔怔愣住,一颗心,激动的几乎要跳出来。
这春桃的耳后,居然有一个红痣,和那日将周天麟推下悬崖的刺客耳后,一模一样。
蝶舞对人的特征记忆,几乎过目不忘,绝无差错,这是看见仇人就在眼前,只恨不得立刻冲了过去,只是此人武功不凡,而此时坤宁宫里都是妇孺,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无辜。
蝶舞强压住心中的悲愤,悄悄又向春桃看了过去。
虽然春桃的脸上施了一层厚厚的香粉,整个面色都暗哑无光,一双眼睛,更是频繁眨动,好像眼里有什么不适。
蝶舞存了怀疑之心,再仔细端详,又发现这春桃的骨骼果然不同于女人的纤细,手脚更是修长,而脖子用高高的衣领遮得严严实实,好像在掩饰什么。
蝶舞的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脸上却不动声色,直到丽妃带着春桃一脸挫败的离开了坤宁宫,蝶舞才赶忙起身告辞。
刚刚出了坤宁宫,蝶舞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查氏陪在蝶舞身侧,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蝶舞。关切道: “可是今天累得紧了?”
蝶舞紧紧握住查氏的手,一张脸惨白如纸,一双眼睛却精芒闪闪,似乎要喷出火来。
查氏看着蝶舞神情异常,越发担心,赶忙陪着蝶舞,向宫外走去。
才一回到府中,蝶舞便让王管家请来赵文廷和周宇到密室一见。
密室中,铺天盖地,全是周天麟的画像,栩栩如生,音容宛在。
蝶舞脸色沉重,坐在书案后,沉沉问道:“两位将军,你们和王爷情同手足,如今,王爷被奸人所害,我只想问问,这仇,你们可还要报!”
作者有话要说:
、丽妃
周宇气盛,一时间拍案而起,厉声道:“殿下与我们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只要有我周清扬在一日,一定为殿下报仇雪恨!”
蝶舞点点头,又看向赵文廷,“赵将军呢?”
赵文廷微微蹙眉,疑惑的看向蝶舞,问道:“王妃今日让我们兄弟二人来,难道只是为了明志?”
蝶舞正色道:“我只想听你亲口说。”
赵文廷目光炯炯看着蝶舞,一字一句郑重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蝶舞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缓缓道:“还请两位将军帮我孤儿寡母,为瀚王报仇雪恨,我,找到凶手了。”
蝶舞的话,好比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霎时涌起轩然大波。
“是谁?在哪儿?”周宇怒睁着双目,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处,骨节泛着隐隐的白色。
“那日我亲眼见到推王爷跌下悬崖的人,耳后有一处红痣,虽然那日他也是易容,可耳后那个痣,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昨天,我在皇后的宫中,便见到了这个人。”
“原来是皇后的人!亏得殿下将五皇子视为己出,悉心教导,只盼他有朝一日能入主东宫,继承大统,想不到,皇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周宇怒极,沉声痛斥。
蝶舞赶忙解释,“并不是皇后,是丽贵妃的人,她去皇后的宫中看灏儿和泠儿,我无意中看见她身旁一个叫春桃的宫女,耳后也有这样的痣。”
“只怕不是个女人。”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文廷终于说道。
蝶舞心里暗暗佩服赵文廷,果然胸藏城府,心有险川。一语便能说到关键。
“我觉着那春桃并不是女子,只是他易容术十分高超,还需落到实处。”
赵文廷点点头,“这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和清扬,等到确认此人真实身份之后,我们再做下一步计较。”
要说到便利,还有谁比周宇和赵文廷更能方便的出入后宫,皇城内外的值守防御全在他二人的掌控之下,要想调查一个宫人的底细,简直是易如反掌。
果然五日后,周宇便带回了消息。那春桃,是和丽妃一同嫁进王府的陪嫁丫头,那时当今圣上还只是王爷,丽妃十四岁进府,春桃伺候她已有二十多年。
当时的皇后因为难产而没,丽妃家族显赫,满以为圣上会立她为后,谁曾想睿帝忌惮丽妃家族太过昌盛,又产下长子,若再立为后,只怕自己的皇位都会受到威胁,所以睿帝不顾满朝大臣反对,只立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淑嫔为后,这便是如今的董后。
董后的父亲早年戍边病故,家里只有寡母和两个年幼的弟弟,可谓人丁单薄,家族不兴,而这,也正是睿帝放心立她为后的缘故。
再说这丽妃,贵为贵妃,却只有春桃一个贴身侍女,其余的宫女没有丽妃的吩咐,是绝不能进内殿的。
周宇还听年老的宫人说,早些年丽妃的凤栖宫还出过一次事,便是一个新来的宫女,没有得到丽妃的允许,晚上进了寝殿给丽妃添香,结果惊扰了丽妃,被她狠狠训斥,第二日想不开,便投湖自尽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宫人敢擅入寝殿了。
这春桃更是时刻不离丽妃左右,因此想要接近探看春桃的底细,也不是件易事。
赵文廷也从丽妃的娘家探得一点消息。
原来这春桃并不是自小服侍丽妃长大的,恰恰是在丽妃即将嫁入王府的时候,收了这样一个丫头,从此视若心腹,万般依赖。倒是这春桃从何而来,却无人知晓。
而这丽妃,也是有一段奇遇,小的时候曾随自己的兄长,女扮男装,到曲阜的书院习字学文,足足学了三年,要不是因为出嫁,只怕还要学下去。
蝶舞一边听周宇和赵文廷汇报,一边陷入沉思,许久,才沉沉道:“这问题就出在丽妃在外三年求学的时候,也许她和春桃便是在那里认识的,还应派人去书院打探一番,看看丽妃求学期间,可与哪个人要好过?如今这些要好的人身在何处,要一一问到,务必落到实处。”
赵文廷点点头,蝶舞又道:“这一切千万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露出马脚,以免打草惊蛇。”
“王妃思虑果然缜密,请王妃放心,我调派的都是稳妥之人,必然不会行错一步,有了消息,会尽早回禀王妃。”
“那我便静候佳音了,周将军也请继续暗中监视凤栖宫,百密一疏,我就不信他们这么多年,不会漏出一点破绽。”
既然知道了仇人就在身边,蝶舞只恨不得立刻就将他们千刀万剐,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绝不能等那么久,自从命名之日过后,这些日子,蝶舞每一刻都在煎熬中度过。
尽管有深仇大恨在心底里翻滚,可蝶舞依旧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有事没事,蝶舞更愿意到董后宫中闲话家常,而每次,为了欣赏御花园的鸟语花香,蝶舞必定要绕道凤栖宫附近,再从御花园借道坤宁宫。
深秋已至,御花园里菊花开得正好,露华湿重,蕊寒香冷,倒让萧瑟的深秋,多了几分诗意。
蝶舞哪有半份心思赏花,只是假意徜徉在花丛中,视线却紧紧锁定在凤栖宫的方向。
周宇打听到,这丽妃最爱菊花,不光喜欢欣赏各色的秋菊,还喜欢用菊花冲茶沐浴,在殿内熏香。
这几日,是菊花开的正好的时候,蝶舞天天在御花园,一待就是半日,不信遇不到要等的人。
果然,正在蝶舞待的百无聊赖之时,丽妃在众宫女的簇拥之下,摇摇曳曳,散荡进了御花园。
丽妃比董后还要年长三岁,却极善保养,看上去就像三十出头的美妇,谁会想到她已经年近四十?丽妃的装束也妖娆许多,穿着绛红四瓣散朵的花纱紧身衫子,外面是朱砂红的联珠华冠对凤纹的宽袖蜀锦外袍,下面穿着一条绯红穿花凤的百褶裙子,好比一团红霞,飘进了花园。
蝶舞掩在花丛中,远远看着丽妃如凝脂般的脸上浮着淡淡红晕,眼中也闪着少女般灵动的波光,如此的神色,哪里像一个和几十个女人抢老公的妒妇,倒像是被老公宠惯了的妻子。
蝶舞眼中闪过一丝冷戾的寒意,转眼就消失在深沉的眼底,再走出花丛时,早已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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