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心无声》第34章


他笑笑,全不在意的道:“那年为了一碗剩饭,对方几个人打我一个。我被他们打的半死,最后扔在了乱葬岗,幸好师父救了我……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我一个如父亲般的师父,又给了我一个最美好的紫樨。”他停下脚步,注视着我,温润的脸庞泛着无恨情意,长眼里清晰的倒映着我的样子。
我被他看的脸微微发热,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感觉被他握着的手也热了起来,手心里黏黏的,湿湿的。
“紫樨。”他喊我,声音温柔的如春天里的风。“这个给你。”
我抬头,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朵翠绿色的花儿。仔细一看,竟是……“用竹子做的?”接过低头一闻,一股淡淡的竹香扑来,好闻极了。
他点点头,“花儿虽美,但总的调零的一天。这是我用竹子雕成的,永远不会调谢,就像,我们的感情。”
我脸上更热了,只低着闻着竹花香,任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
……
我和严诺有说有笑,一路来到秦夫子住的菊园。
待我们进屋,才发现大家都到了。
皇甫云裳斜了我一眼,哼道:“真是金贵啊,这么多人等你们两个!”
我不理会她,只冲台上的秦夫子行了个礼,“夫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严诺亦行礼。
秦夫子摆摆手,“坐吧。”又清清嗓子,道:“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讲……”
我身边坐的是萧云儿,刚一入坐,她就凑了过来,低声道:“呵呵,合好了吧!”
我推开她,“一边待着去。”随意的看看四周,却正好遇到程立的眼神。
他的表情很奇怪,见我看他,又摆出一付幅嘻皮笑脸的模样。
我笑笑,收回眼光,却又无意中撞上李子袊憎恨的眼神。还有坐在她身旁的李子佩,也是一脸愤愤然。
耳边传来萧云儿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真不明白她们气什么?你和严诺合好了,应该高兴才是啊!对不对?”
我好笑的瞄了一眼萧云儿。“你说的很对。”
萧云儿笑的坏坏的,“要不一会,我去问问她们为什么这么生气?秦夫子说了,不懂就要问的。”
我忍着笑。“好。”
“夫子,雪紫樨和萧云儿好像在说什么好玩的事。”皇甫云甫突然出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紫樨不防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一乐啊?”
秦夫子脸色不太好,重重的将书本扔在课桌上。
不知道他是因为突然被皇甫云裳打断不高兴了,还是对我和萧云儿不用功而生气。
不过,我猜,他是前者。
秦夫子性情古怪,允许课堂上不用心,却不喜被打扰,众所周知。
所以……
“乐,快活也!既然云裳对乐颇有见解,就以乐为题,作诗一首吧。”秦夫子把身子往后一靠,缓缓闭上眼,淡淡道。
皇甫云裳不服气的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道:“夫子不公平,雪紫樨上课不用心,当罚。”
秦夫子不理,只缓缓道:“刚刚讲到伯牙绝弦,只为知音难求。不防云裳就再弹一曲高山流水吧。”
我心里偷笑。以乐为题的诗,少之又少,别说作了,恐怕皇甫云裳连背也找不出一首。更何况还有一曲高山流水。
“夫子?”皇甫云裳不依。
“可是嫌少。尔之才华,确是胜任有余,就再加一篇今日听课之感想吧。”
皇甫云裳再不敢出声了,只盯着我,目光似要喷出火来。
她苦思半晌,却一无所获。还是坐在她身旁的张玉民偷偷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一脸不愿意,仍然固执的在一旁苦苦思索着。
秦夫子淡淡的声音又传来了,“再有一刻钟,想不出来便去石室吧。”
石室建在一处小山上,那里前有满是毒物的洼地,后有万丈悬崖,冬凉夏热,专供犯了错的弟子思过之用。
而最巧的是,太师父三镜真人的修行之所,福天洞地,就离石室不远。
我猜天山先祖的用意应该是想让犯错的弟子日日面对福天油地,竟而心生悔悟吧。必竟那里每代都是天山最崇高之人的修行处。
皇甫云裳当然不愿意去石室了,半天才道:“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这首诗描绘的是田园风光。盛开的黄艳艳油菜花田野里,有高兴跑着的儿童,他们在追扑黄色的蝴蝶。黄色的蝴蝶飞进了黄色的油菜花中,小童儿一时也分不清哪儿是蝶,哪儿是花。
这不是以描写乐为主题的诗。不过有活泼追蝶的快乐小童,也勉强能算上吧。
这显然就是刚才张玉民告诉她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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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弹琴,三国鼎立
好一会儿,秦夫子懒懒的声音才传来,“勉强。继续。”
前面是点评,后面是要皇甫云裳弹奏了。
可问题是,皇甫云裳不会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皇甫云裳一脸委屈,倔强的站在位上,眼里露出一丝不知所措。
这时候,李子袊突然起身了,她朝大家柔柔一笑,优雅的开口,“夫子,今日子袊技痒,可否让子袊代云裳弹奏一曲?”
不待秦夫子开口,皇甫云裳便怒吼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李子袊颇为尴尬,见秦夫子便不说什么,看了一眼严诺,便讪讪的坐了回去。
我心中冷笑。李子袊难道还打算让严诺帮她说什么吗?
又看向皇甫云裳方向,此刻,张玉民又在她耳边说些什么。
刚才的诗显然也是张玉民告诉皇甫云裳的,可是她一开始并不愿意用。
李子袊太不了解皇甫云裳了。皇甫云裳十分要强,如果不是因为要被罚去石室,她是宁愿一直想不出来,也不想接受张玉民帮助的。这种帮助在她眼里,是瞧不起,是屈辱。
张玉民这些天一直围着她转,她况且不愿意,更何况是对于皇甫云裳来说只是陌生人的李子袊呢。
而李子袊又是为什么?在讨好皇甫云裳?是因为她有一个当皇妃的亲姨母,还是因为她在天山‘孤掌难呜’,所以想‘拉拢’皇甫云裳。
现在天山几乎是‘三国鼎立’的局面。
我,萧云儿和严诺自是不用说,而程立也自动的选择站在我们一边,虽然李子佩经常‘拉拢’他。皇甫云裳则有张玉民和司马兄弟这三个护花使者。剩下的,就是李家同进同出的两姐妹了。
在几位师伯眼里,我们只是小孩子闹闹,所以只要不过分,他们也从来不管。用二师伯的话来说:天山安静了几百年,小孩子吵一吵,热闹啊!
对于李子袊和皇甫云裳之间的小摩擦,秦夫子并不在意。只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皇甫云裳冲张玉民灿烂一笑,一刹那,仿若花开。
我微偏头,就看见程立正呆呆的盯着她看,见我看他,忙故作自然的收回目光。再看看严诺,他也学秦夫子,闭目养神,全然不理堂上情况。
我不竟在心里想,他刚是不是没有看到李子袊的求助眼神?若是看到,他还会不会出声?
皇甫云裳嘲讽的斜了一眼李家姐妹方向,并大大方方走到琴案面前。
今日上琴课,课堂当然有琴了。
“姐姐,她这么不知好歹,你理作什么?”李子佩低低的抱怨声传来。
李子袊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皇甫云裳在琴案边坐好,十指纤纤,轻轻放在琴弦上。
我眼角余光无意中就撇见了张玉民嘴角似有似无的讥讽。他平静的看着窗外,可他的余光却一直紧紧锁着皇甫云裳。
他在讥讽谁?皇甫云裳吗?
说实话,张玉民对皇甫云裳的态度的确是让人捉摸不透。
一段杂乱无章的琴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眼望去,但见皇甫云裳随意的在琴弦上拔动。而秦夫子微微皱眉,也睁眼看向她。
琴音毫无章法,只看皇甫云裳一脸的放松与怄意,竟恍然觉得琴音虽乱,却随心所欲,让人觉得淋漓尽致。
琴声停止。
皇甫云裳红唇轻启,声音宛若出黄鹂。
“夫子刚才讲,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伯牙鼓琴而志在高远,钟子期日:‘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又日:‘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生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云裳认为,高山流水,重在其宁静致远,深邃绵长的意境让人放松,舒适。云裳不善弹琴,更弹不出高山流水的意境。但为了让夫子感受一下放松舒之感,只能随心拔弄了,望夫子见谅。”
秦夫子微皱的眉慢慢抚平,看了皇甫云裳半响,哈哈大笑,“你取巧啊,不过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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