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嫩草啃上老牛》第51章


在如梦如幻的金灿灿的花雨中,穿着白衬衣的西顾,撑着一把淡蓝色的雨伞,笑着从远处走过来。
他走到辛爱的身后,将雨伞举到她的头顶,为她挡住了纷纷扬扬的雨丝和零零星星的花瓣。
轻启性/感的薄唇,他磁性醇柔的歌声响起:
“是不是你也没有家,
没有爸爸和妈妈?
啊,布娃娃,
不要伤心不要害怕
……”
辛爱回过头,与西顾相视而笑。
西顾右手撑伞,左手温柔地揽过辛爱的肩头,将她带入他的怀中。
这时,她扬起小脸,双手举起布娃娃,把它伸到他的面前。
他对她微微一笑,笑容温柔如春风拂面。他低下头,在布娃娃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倾斜的雨幕中,细长的金黄色向日葵花瓣漫天纷飞,数盏璀璨炫目的金色华灯突然齐齐点亮!犹如明媚灿烂的阳光瞬间倾洒而下,把原本漆黑的夜晚照耀得亮若白昼!
优美的钢琴声如泉水般叮咚地流淌着,辛爱和西顾开始合唱:
“让我借给你一半妈妈,
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
让我借给你一半妈妈,
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
一个家……”
钢琴声和歌声渐渐停止,望着站在窗外的花雨中对她微笑的辛爱和西顾,薇薇早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辛爱姐姐真的没有骗她;
原来,向日葵在下雨天里真的可以灿烂地绽放;
原来,黑夜里也真的能够出现明媚的阳光……
●︶3︶● ●︶3︶●
就这样,辛爱、西顾等人终于顺利说服了孤儿薇薇,让身为癌症患者的她,同意了接受医生的治疗。
光阴似箭,当期末考试结束后,寒假也接踵而至。
静默的夜。
窗外漆黑的夜空犹如油画般浓墨重彩,萦绕着几缕暗蓝色的薄纱般的云,带着几分神秘的妖娆和妩媚。
只听“嘎吱”一声轻响,卧室门被缓缓打开,辛爱裹着一条粉红色的浴巾走了进来。
由于刚刚沐浴过,所以她俏丽粉/嫩的小脸上尚且带着氤氲的水汽,而她全身似乎也淡淡地萦绕着一层迷蒙惑人的水雾。
“亚泽,你还没有睡啊?”她娇笑着,赤/裸着珍珠色泽般的小巧玉/足,踩着铺在地上的火红色棉质毛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坐在床上、正在玩电脑的他。
她漫不经心地在床边坐下,拿起床头的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轻微的吹风机声音响起,她漆黑柔顺的长发随风轻飘,而她身上那清馨的草莓味道的少女清香也随之飘来。
刹那间,他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已经不复存在,他只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怦怦!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在湖蓝色的幽暗灯光下,她全身的肌/肤犹如凝脂白玉般细腻。为了吹头发,她微微弯着腰,粉红色的浴巾里,滑落出性/感诱人的深深乳/沟。
如果能马上把她扑倒,再扯掉那条浴巾……
这样一想,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渐渐变得炽烈如火,他情不自禁地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算起来,他和她同床共枕也有一年了。要说这一年里他对她没有任何性/幻/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是……
此时此刻,她几个月前跟他说过的话又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今天西顾要我做他女朋友,我同意了,所以我不想再跟你睡在一起。”
“你……你别去睡沙发了,我们都睡床吧!”
“但是你别再像那天晚上一样乱来了,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
想到这里,苏亚泽的唇边不禁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已经当了一年的“柳下惠”了,而辛爱和西顾也已经交往五个月了……
●︶3︶● ●︶3︶●
万籁俱静的深夜,辛爱睡得正香,可突然却觉得胸口上似乎压了一个重重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然后就吓了天大的一跳——那压在她胸口上的东西,居然是苏亚泽的手!
此时此刻,她是背对着他的,而他也并不知道她已经醒了!
怎么办?她的心跳犹如万鼓擂动,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是该继续装睡呢,还是该转过身去斥责苏亚泽?她现在是西顾的女朋友啊,苏亚泽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还要乘她睡着了的时候……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时,围在她胸前的浴巾突然被苏亚泽轻轻地解开了……
他火热的手缓慢而颤抖地在她赤/裸的酥/胸上游走,而他随即在她身后发出一声快/慰的低/吟。
“辛爱,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受不了了,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黑暗中,他一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一边剧烈地喘息着,“可是,我又不想跟你分房睡……”
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灼热的唇舌沿着她的后颈缠绵地一路吻上了她的耳垂,在她身体深处撩起酥酥麻麻的火焰。
他就像一只饥/渴的小兽,疯狂贪婪却又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爱/抚着她……似乎是担心将她惊醒。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中隐隐泛泪。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立刻推开他,然后怒气冲天地命令他去睡沙发,可是……
为什么,她做不到?
她只能绝望而无助地承受着这一切,任凭他在她身上刮起一场温柔而激烈的风暴……
就在她为自己的心背叛了西顾而感到万分内疚的时候,苏亚泽却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为什么停下来?她的心猛地一紧,难道他已经发现她醒了?
可是,他似乎并没发现她已被他惊醒。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他干什么去了?她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回来,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谁料,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但他却仍然没有回卧室。
她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往门外走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刚走到门口,看到复式楼一楼的情形时,她不禁瞬间石化了。
金色的璀璨灯光淡淡地洒落在宽敞的客厅里,苏亚泽正坐在长长的飘窗上,窗外是如水墨渲染般妩媚的漆黑夜空。
他脚下的浅褐色木质地板上,七零八落地落满了烟头。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背靠着墙。他的脚边摆放着一只金色的印度手工彩绘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艳丽妖娆的天堂鸟。那鲜妍明媚的橘红色,开得好像要燃烧起来。
他两只手臂的袖子都挽到了手肘处,左手臂放在微微弯曲的两腿的膝盖上,右手拿着一把雪亮而锋利的瑞士军刀……
他在干什么?
刻、字!!!
他低着头,紧抿着性/感的薄唇,用瑞士军刀一刀一刀地往自己的左手臂上刻字。他刻得很认真,似乎在完成一项无比神圣的使命。
在潋滟耀眼的金色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坚毅侧脸看起来异常英俊,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温柔和深情。长长的睫毛恍若纤细的蝶翼一样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方打上了一层瑰丽迷人的阴影。
此刻,他麦色的手臂上已经刻出了一个狰狞而恐怖的血淋淋的“辛”字,而那个“爱”字也即将完工!
他的身旁,放着一条白毛巾,那毛巾上全都是斑斑驳驳的暗红色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窗外的一阵清风拂过,吹得他身侧的月白色落地轻纱窗帘微微荡漾,令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森森的恐怖和诡异。
见状,她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床上。她用颤抖的手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失声惊叫。
为什么?苏亚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要用刀在他自己的手臂上刻她的名字?难道他不觉得痛吗?
她哆哆嗦嗦地上了床,扯过被子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铺天盖地的眼泪湿透了整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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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眼睛已经因为流泪过多而酸涩无比,但他仍然没有回卧室。
这时,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迅速下了床,踉踉跄跄地冲出门外,大叫着他的名字:“亚泽!亚泽……”
没有回应。
木质地板上仍然残留着满地凌乱的烟头,但飘窗上却不见苏亚泽的身影。
“亚泽!亚泽!亚泽……”她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拼命喊着他的名字,心急火燎地寻找着他。
客厅里,没有他;
卧室里,没有他;
书房里,没有他;
厕所里,没有他;
厨房里,没有他……
她几乎把整个屋子都翻过来了,甚至连床底下也找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他!
“接电话,快点接电话啊……”她泪流满面,用颤抖的手拨打着他的手机。
可谁料,他的手机随即在床头柜上响起,居然不再是曾经的那首《王对王》,而换成了动力火车的《第一滴泪》:
“如果分手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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