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嫡》第180章


有着这么可怕的名字的东西,更像是用来害人的,我实在从它的名字上看不出一点点救人的潜质。
可是今天,为了我能够继续活着,我去寻找比天涯海角还要虚幻的天道山,去求那个一听名字就觉得是害人的玩意儿。”
“既然你这么珍惜你的生命,为什么还不抓紧时间赶路呢?”身后的男人不解。
沿着河,苏白芷指着这片山景:“你瞧这山、这水、这一花一草,还有林间的动物,你觉得美吗?”
她根本就没有准备让身后的男人回答。径自自问自答:“我觉得美。因为觉得美,所以我想多看几眼。
也许你不懂,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幸运,可以拥有人生的第二次机会。可以重新做选择。上天既然给了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怎么能够辜负上天这片好意呢?
你大概不懂从前的我,不管从前的我是什么样。
现在,我很珍惜那些在乎我的人。如果奇迹再次发生,那么,我会继续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守护她们一辈子不受伤害。
可是我心里明白,如果奇迹是那么好发生的,那么它就不叫做奇迹了。
我曾想着有朝一日在广阔的漠北之上,尽情地纵马放歌,就像我曾今当着你的面,许下的诺言一样,我愿成为这大历朝的第一女武侯。
可是我心里十分的明白,我等不到纵马放歌的那一日了,也等不到成为女武侯的那一日了。与其说是去寻找袁御医的师父,去寻找天道山,这一趟……其实更像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告别人世的‘死亡旅途’。
既然无法纵马放歌,就让我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明明夏阳如此热情,她怎么就觉得冷呢?
唇边掀起一股自嘲的笑容:“来时,我偷偷看过了娘,看过了睿哥儿,甚至……离开苦泉竹楼的时候,我很认真地把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仔仔细细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地看了好几遍。
我没敢看老爷子,他年纪大了,之前就为了我的事情受了刺激晕过去一回了,我很怕当他知道我的死亡的时候,会伤心难过。还有……,当他知道我为了睿哥儿铲除异己,也为了自己报仇痛快,给苏白莫下了他给我下的毒的时候,老爷子会恨我。
我以前并不怕招人恨,憎恨和嫉恨,我都不怕的。可是我现在怕了。”
“所以你逃了?”磁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苏白芷一笑,转身抬头看向他:“正解。你说对了。我逃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在我身后无人敢伤害你
说完,垂下头,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很冷……如果老爷子知道她对自己的大孙子下了百日升天的话……
一道热意从手臂上一直蔓延,灼烫的她想挥臂甩开。
那道声音很认真,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说:“如果你怕,不用逃,站在我身后,谁也不敢动你,谁也动不了你。”
这道热意一直蔓延到心脏,她很想甩开,但是终究是没有甩开。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他,她的表情是从所谓有的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你不是想了三天三夜,将所有的会发生的不好的事情都思考过一遍的话,就请你别再说这样让人误解的话了。今日我只当你脑子一时糊涂。你走吧。”
冷静地挥开手的那一刻,苏白芷并没有如愿地将这个男人赶走,她实在低估了一个神经病的战斗力了。
手臂一紧,下一秒,胸口直接撞上一具结实的身体,几乎是计算好的一般,这个男人将一切动作做得游刃有余,他把她扯进他的怀里,他又迫她扬起脑袋,下一秒,滚烫的唇舌攻讦了她的。
算一算,被这个男人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一次的吻似乎十分的焦灼,又似乎极力地证明着什么。
其实大多数女性都是理智的,并不像言情小说里说的,只要高富帅一个吻,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其实这个时候的女性尤为的清醒,她喜欢你,就会极力的享受这个吻。
她不排斥你,但并非真心喜欢着你,出于某种必要的目的,那么她会十分配合这个吻。
苏白芷觉得自己是理智的,也不排斥这个男人,至少在这一秒并不排斥他。可是让她配合这个吻。或者享受这个吻,实在是有些艰难。
在试图推开这个野蛮的男人之后,结果并不如意的情况下,苏白芷觉得还是用拳头说话更有用。更方便一些。至少,在一记肘击精确地击中他的腹部的时候,她把自己瘦弱的身体,从他一双铁臂里抽了出来。
“我从不认为,一个男人急于用嘴巴堵住一个女人的嘴,是一个很男人的作为。如果你觉得一个吻就能把我迷得头晕脑转,从此非你不可的话,那就大错特错的。你该记得,这不是你第一次吻我,可是就在前一秒。我依然并不信任你。
我就快是一个死人了,我从没有想过这辈子要嫁人,我做梦都想堂堂正正地成为这大历朝的第一女武侯,不是为了荣耀,而是为了荫庇我在乎的那些人。
你是太子。就算我不说,你也明白现在的苏家,在这个大历朝,在这个朝堂之上的处境,是有多么的尴尬。
如果我的父辈和叔伯辈里出了一个将才,哪怕不是祖父那样一等一,倾世罕见的帅才。只是一个将才的话,我想,此刻的苏家也不会如此的尴尬。
别说苏白莫挑不起苏家这个担子,就算他挑得起,我也不会让他挑起整个苏家的担子,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不会让他有机会站在睿哥儿的头顶上耀武扬威。所以他这颗拦路石,必须处理掉。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我也只问你这一次了。”
一开始,赵煜有些怒色。男人被自己心仪的女人拒绝,若是没有恼羞成怒,那就真的可以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去当和尚了。
当她清淡的声音在这山涧里缓缓的响起,赵煜觉得自己没那么生气了,他甚至觉得她说的没错,是自己不够男人不够坦诚,所以急于用一个吻去证明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和她之间,横跨着生离死别,除却这个,还有身份不同。这些沉重,怎么可能是一个吻可以承担得起的全部呢?
所以当她再次十分认真,十分严肃地看着他问“我再问你一次”的时候,赵煜是打起十二分的重视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说的那些是情话,是玩笑,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话?”她很认真地问,“你想好了吗?如今苏家的处境十分尴尬,再也不是只需要一个联姻,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当我越来越明白苏家处境的尴尬的时候,我觉得,苏家要么就再出一个苏文谦,要么,还是弃武从文吧。
文人对付武人,从来都是手段尽出,他们坏透了,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所以苏家若是没有诞生一个崭新的、年轻的、足以强大到守护住整个苏家的只忠于皇帝的大将的话,那么还是放弃从武吧。
可是文人对付文人,那就要温和许多了。不是说,文人会对文人手下留情,敌人从来都是敌人,不分文武,只是敌对一方也是文人的话,那块遮羞布是无论如何也要装模作样地挡着的,至少,那明面上就限制了好多的下九流的手段。
我又想,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可以让自己在乎的人至少这辈子不受到阴谋的陷害?我左思右想,就有了苦泉竹楼,就有了拼音注字法,就有了活字印刷术。
其实我都想好了的,当着三样东西一起出世的时候,只要好好的经营,就已经奠定了苏家再今后文坛界的超脱身份。我不是为了苏家人,只是我在乎的人,正好都和苏家有关系。
我以为我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亲自经营的时候,没想到会被姓苏的给害了。当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事情,历史上发生的还少么?”
赵煜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听着前面的少女一点点讲述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和打算,讲她布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局,将这世上的人都算计进去了。他的面上有些复杂,却不料前面那少女突然转过头来,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表情,被那少女看个正着。
那少女清澈的眸子浮上一层讥嘲,脸上的表情清晰地写着“果然被我猜到”,那声音也有些嘲讽:“殿下,您瞧,您不愿意的。我这么一个有心计,陈府极深,心思又十分恶毒,还善妒能给血亲下毒的女人,您心里是不愿意的。”
赵煜见面前的少女伸出一只手掌来,那手掌苍白无血色,她道:“殿下,您走吧。这里并无您需要的东西了。”她将自己比作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在他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自己也是心动的吧。不然怎么会糊涂地为了试探出真心假意,便将自己的预谋和盘托出呢?
这是一个大冒险啊!
赵煜没有看她的脸,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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