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唐》第226章


曾经利用雕版印刷技术印制过不少书籍,想来油墨已经诞生,花费些心思寻找精通制作油墨的工匠应该不成问题。
有了纸张和油墨并不代表防伪的事万事大吉了。还需要从制度上来进行严格监控限制。李潜计划采用三环节防伪体系。第一环节是印刷环节。所有印制好的钱票上必须印上代表各道的编号和顺序号。每一道一个编号,绝不混淆。每个月印制了多少钱票都要有详细的记录。第二级是总号负责人的签章。印制好的钱票上必须有梁兴财的印鉴和李潜的印鉴。这两人的印鉴当然由两人分别保管。第三极是各道商号主事人的印鉴。举个例子来说,四海商号负责江南道,它开出的钱票是总号统一印制好的,而且李潜和梁兴财分别在上面盖了签章,但这张钱票依然不能使用,必须还得盖上四海商号主事人的签章。若是这张钱票上盖了盛元商号的签章,那这张钱票就作废了,因为钱票上有代表江南道的编号和顺序号。
脑海中将这些事大致捋了一遍,李潜确认没有其他重大到需要自己再费心的事之后,李潜便与各商号主事人闲聊了两句,而后将话题转移到三杀堂上。
“二兄,这次你带来多少人?”李潜问梅绍道。
“二十人,”梅绍立刻想到了李潜的意图,“你若需要全都带去就是。”
“那你怎么办?”
梅绍笑道:“为兄正好要去长安看望紫澜妹妹和小麦粒,不然她肯定会生我的气。”
李潜点点头,“我留十五个人吧。二兄若去长安正好帮我送个人过去。到了家里,你将那人交给紫澜就行。”
梅绍没有问要送的什么人,而是有些担忧地道:“人手太少了吧?三杀堂成名多年,实力不容小觑。”
梁兴财向司品忠递了个眼色,司品忠道:“郎中若不嫌弃鄙人这也有二十个人。”
方志成也不甘落后道:“郎中,鄙人也带了二十个人,郎中若去找三杀堂的晦气,不知可路过小号的总号?若是路过小号可以给郎中再提供一百人助郎中一臂之力。”
李潜拱手道:“多谢两位。方掌柜,此去正好经过茂源的总号,你这次带来的人李某就不用了,到茂源总号时再召集人手也不迟。”
其他掌柜一听也立刻询问是否方便拐到他们总号去,总号那边也可以为李潜多召集些人手。李潜一一谢过,选了两家在路上能经过的商号,让他们出来些人手,另外安排好所有人马一路的吃用。这些商号知道刚才他们的表现就已经给李潜留下了不良印象,现在正是讨好李潜挽回不良印象的绝佳机会,怎么可以放过?于是他们忙不迭答应,表示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这事。
商议完这些之后,李潜继续和众人喝酒吃饭。酒足饭饱之后众人辞别李潜。李潜将梅绍留下来,吩咐庄小虎撤去残席,拿来茶具,他要与梅绍烹茶聊天。
庄小虎领命出去。这时负责送客的梁兴财进来,道:“郎中,张长史来了,正在外面等候。”
李潜皱眉道:“陈别驾不是天不亮就来了吗?他怎么现在才来?”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九一章剿灭三杀堂(一)
洛州别驾陈之徇与洛州都督府长史张良臣虽然官职差不多,但两人却并不属于一个体系。其中的原因要从洛州都督府和洛州刺史的差别说起。洛州都督府相当于军区,属于军职机构,而刺史府属于行政机构(刺史起源于秦,形成于汉,最初是负责监察,与御史的职能一样,后来成为地方上的固定官职,而且刺史职权并非只有民政,也负担军政,权力极大。初唐许多勋贵都是世袭刺史,比如柴绍)。陈之徇属于洛州刺史的属官,张良臣属于洛州都督府的属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陈之徇与张良臣两人分属两个体系。
不过现在洛州有都督府,所以洛州刺史便由都督府的都督兼任刺史(主要是怕两人不合互相掐架)。现任都督杨恭仁就成了洛州军政、民政方面最大的官。陈之徇与张良臣虽然分属不同的体系,但都可以算是杨恭仁的属官。
李潜遇刺后,与李潜素不相识的陈之徇接到消息天不亮就赶到了驿馆,而张良臣却到中午才赶来。况且昨天张良臣还来拜访过李潜,于情于礼他接到消息都应该火速赶来。倒不是说李潜对张良臣的这种迟缓反应有什么不满,而是觉得张良臣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郎中,见是不见?”梁兴财见李潜思忖了片刻却没说话便开口问道。
“见。”李潜道:“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他手里再要些兵马出来。现在咱们的人手还是太少。”
梁兴财点点头,出去请张良臣。
梅绍见状道:“妹夫,为兄先回避一下。”
李潜歉然道:“二兄受委屈了。”
“不妨事,为兄明白你是身在公门身不由己。”梅绍拱拱手先退进了里面的小厅。
不多时梁兴财领着张良臣来到。李潜看到张良臣面色惨白面头大汗的样子,微微一笑,迎上前道:“张长史你这是怎么了?”
张良臣一路上也在忐忑该如何向李潜开口。昨天他身穿厚重的官服在李潜这捂出了一身痱子,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晚上他借口衙门有事便从家里溜出来,去了新收的外室那,准备在那人白嫩嫩的小女子身上好好泻泻火。谁知道他到了外室那,刚把下人屏退,与那小女子亲热了一番正准备脱衣上床就被人打昏了。
李潜遇刺之后,费驿丞派驿丁去通知张良臣,那时正是五更天,张良臣家里的下人都睡的正沉,驿丁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叫开门,张夫人得知此事赶紧派人去衙门里找张良臣。谁知到了衙门才知道张良臣根本没去衙门。这下子张府全乱套了,所有人都派出去满城寻找张良臣。
也怪张良臣运气背。张良臣收外室当然是瞒着家里上下,除了他的亲随张禄,别人谁都不知道。昨晚张禄陪着他到了外室那,张禄以为张良臣肯定夜里没什么事,便悄悄溜出去找了个相好的粉头寻欢去了,一直到天大亮了才回去。外室那里只有几个丫鬟和老妈子,而且都是刚来的,根本不了解张良臣的身份。天亮后她们起来,见张良臣没开门只以为是昨晚折腾的太厉害,不敢去叫门。后来张禄在路上遇到了心急火燎的张府下人这才知道出大事,赶紧带人去外室那。等他们把门弄开时才发现张良臣被人打晕了,而那个小女子也昏迷了。等他们把张良臣救醒,已是日上三竿。
张良臣得知李潜遇刺的消息,大惊失色,差点再次昏阙。他好容易稳住神,赶紧吩咐下人备马。下人跑回张府再带来马这又费了不少功夫。张良臣打马往驿馆赶,紧赶慢赶到了驿馆,那时李潜正和众商号的主事人商议开钱庄的事。李潜的亲卫们早就得到吩咐,所有访客一律挡驾。张良臣不得已又等了一个多时辰。
张良臣听到李潜遇刺的消息又惊又怕,加上一上午水米未进,腹内早已饥饿如火,弄得张良臣浑身冒冷汗。他原本想趁着等李潜的功夫叫点吃食来,谁知道驿站的驿丁驿卒一个个忙的不得了,而李潜的亲卫张良臣又不敢指使,所以他只能硬忍着。是以李潜看到张良臣时,张良臣面色煞白浑身冒冷汗。
张良臣原本心里也在琢磨如何向李潜开口,消除李潜对他的坏印象,听到李潜发问,张良臣脑筋急转,最后咬咬牙道:“让郎中见笑了。实不相瞒,张某阴沟里翻船,昨晚被歹人打晕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得知郎中遇刺的消息,张某便急冲冲地赶来。”
李潜又打量了一番张良臣的样子,肃容道:“昨晚竟然有两名朝廷命官遇刺,看来洛阳的治安状况令人堪忧啊。”
张良臣听了原本停下来的汗水再次涌了出来。他连忙拱手道:“还请郎中高抬贵手,千万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李潜板着脸道:“洛阳如此状况,让李某如何在陛下面前美言?”
张良臣大惊失色,他长揖到地道:“郎中遇刺是张某失职,张某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还请郎中多多海涵。郎中又什么吩咐,张某一切照办。”
李潜心中暗忖,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他上前扶起张良臣道:“张长史,你的难处李某非常理解。其实发生这些事并非是你所愿,要怪就怪那些蟊贼实在胆大包天,目无法纪。”
张良臣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郎中说的没错,那些蟊贼实在太可恶了。”他这话倒不是符合,而是心有所感。因为昨天他也被一蟊贼入室打晕,而且那蟊贼还奸污了他的外室,每想到这些张良臣就对那些蟊贼恨的牙痒痒。
李潜见张良臣的恨意已经转移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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