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唐》第248章


,请阁下饮了这杯茶。然后咱们再楚河汉界两军对阵,看看究竟鹿死谁手。”说着,李潜举起了茶盏。
卢照廷并没有响应李潜,而是望着李潜道:“郎中真希望兵戎相见不死不休吗?”
李潜摇头,道:“非是李某愿意与阁下兵戎相见不死不休,而是你们要置李某于死地。难道李某连反抗也不能只能束手待毙引颈就戮吗?”
卢照廷道:“说到置于死地,郎中可知开了钱庄之后我等也会被郎中置于死地?难道郎中也不容我等反抗吗?”
李潜诧异,道:“李某不明白为何阁下会这样认为?钱庄本是方便天下商旅百姓的一件好事,怎么到了阁下嘴里却成了置各系于死地的凶器?莫非李某开了钱庄,你们就没生意可做,没钱可赚了吗?不见得吧?”
“钱对商号而言就如同血对人一样重要。”卢照廷幽幽地道:“没有了血人活不下去,没有钱,商号也经营不下去。郎中开了钱庄,将天下的钱财悉数掌握到自己手中,就好比把我们的血都抽走了,我等的商号还怎么运转?郎中此举比是把我等的商号往死路上逼吗?”
卢照廷竟然会用血液来比喻资金这让李潜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只是后来卢照廷的理论却让李潜忍不住冷笑道:“阁下弄错了两件事。第一,李某开钱庄是为方便百姓。钱庄本身也是商号并非衙门,一切经营完全参照商号的方式运作,百姓存取全凭自愿,钱庄绝不强制。也就是说即便钱庄开了以后,你们愿意往里面存就存,不愿意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钱庄一切照旧即可。所以,钱庄与你们的商号之间并没有任何制约关系。”
李潜看到卢照廷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继续道:“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商号虽然把钱存在钱庄,但钱依然是商号的。只要有合适的手续,并遵从当初钱庄与商号的约定,商号随时可以把钱取走。事实上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因为钱庄的作用便是满足存户的异地存取,从而达到方便存户的目的。”
卢照廷不解,道:“方便存户?如何方便?钱庄不是用来盈利的吗?”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二零六章卢照廷(二)
李潜轻轻点了点头,道:“钱庄当然得赚钱,不然这么大一个摊子谁能负担的起?至于如何方便存户,李某可以给阁下举个例子说明。比如说阁下你需要带十万贯钱从范阳去长安。十万贯不是小数目,阁下一人肯定带不了,必须用几辆车来拉,而且还要带上不少护卫。这一路上人吃马嚼加上住宿费用肯定不会少了,若是遇上天气不好或者道路难行的话那阁下可就更辛苦了。不知说的对不对?”
卢照廷点点头,道:“郎中说的没错。”
李潜继续道:“若是将钱存在范阳的话,阁下只要拿着钱庄开出的票据就可以轻车简从直接去长安,到指点的商号取钱。至于钱如何运过去,完全不用阁下费心。当然,这也得花费部分费用。不过李某保证这部分费用要远远低于阁下亲自押运的费用。而且将钱存在钱庄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许多亲自押运的风险。比如打劫之类的,或象李某今天的这般遭遇。”李潜说完,笑吟吟地望着卢照廷,
卢照廷脸色更加尴尬,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受教了。”
李潜正色道:“李某不知阁下是从哪里得知李某要开钱庄的消息,更不知阁下是如何看待钱庄的,不过有一点李某可以确认,那就是告诉阁下消息的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往小了说是危言耸听,往大了说,哼,哼。”
卢照廷轻轻点头,“在下明白郎中的意思。在下回去定然会将郎中的话如实转告家中的长辈。”
李潜拱手道:“有劳。”
卢照廷见气氛有所缓和,趁机道:“那在下的从兄……”
李潜摇摇头道:“并非在下多疑。而是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在下不得不多做些防备。不过,请阁下放心,李某不会再动你二兄一手指头。”说着李潜为了表示诚意从腰畔解下袋子吩咐道:“三哥,袋子里有金创药,麻烦你先给卢公子治伤。”
马三奎点点头,接过袋子取出金创药先放在一边,拱手道:“卢公子刚才多有得罪,我这就给你治伤。不过,得先把骨头整起来,不然日后还得麻烦。公子且忍着点。”
卢照全还未来得及说话,马三奎已抓起了他的手为他正骨。只是卢照全的四根指骨早已砸碎了,还能怎么正?所为正骨不过是马三奎将那些露出来的碎骨捏出来而已。
卢照全的伤口已经充血,神经极为敏感,轻轻一触就疼的钻心,再加上马三奎粗手粗脚惯了,肯定不会那么小心仔细,所以卢照全再次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卢照廷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而李潜却神情自若。卢照廷知道李潜此举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怀恨自己和卢照全欺骗他,设计杀害他。所以虽然他表面上与自己有说有笑,不过一有机会他便趁机整治卢照全。甚至更有可能是他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他与自己之间的关系还没脱离敌对状态。
卢照廷看着马三奎粗手笨脚的为卢照全清理的碎骨和血迹,然后抹上金创药包扎好。看到卢照全的伤势,卢照廷知道他的左手彻底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李潜将卢照全交给他,他也没本事保住卢照全的这只手。
马三奎净了手将袋子还给李潜。
李潜接过袋子重新系在腰间,对卢照廷道:“时间不早,李某也累了,就不留阁下了。”
卢照廷道:“怎样才能放过在下的二兄,还请郎中明示。”
李潜想了想,道:“此去洛阳路途遥远,有卢公子作伴李某会安心很多。到了洛阳李某自然会礼送卢公子。”
卢照廷知道李潜这是把自己和外面那些人当免费的保镖使唤了。因为从这里到洛阳的一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门阀派人来暗算李潜。只要卢照全在李潜手里,卢照廷就得帮李潜解决这些麻烦,除非他狠下心来不顾卢照全的性命。那样的话,他不仅可以不给李潜当保镖,还可以联合其他势力共同对付李潜。可若卢照全有个好歹,他回去如何向二伯交代?
卢照廷思忖了片刻,很快便做了决定。他冲李潜拱手道:“那就有劳郎中费心照顾在下的二兄了。”
李潜拱手还礼道:“阁下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在下就不打扰郎中休息了。告辞。”说着卢照廷便转身而去。李潜在他身后吩咐,“打开大门,恭送卢公子。”
卢照廷回头,望着李潜道:“多谢。”言罢,便昂首阔步从“吱嘎嘎”作响声中打开的驿馆大门出去。
等他走了,李潜吩咐好生照看卢照全。马三奎应下,叫人扶着卢照全送到客房休息。
谢志成上前低声道:“郎中为何让那卢照廷走了?”
李潜微微一笑,道:“想要留下他容易。不过,若留下了他,外面那些人就会群龙无首,变成一盘散沙。若其他人再打我们的主意,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如果不留下他,他因为顾忌卢照全的安危,肯定暂时不会再与我们为敌,甚至会主动替我们解决很多麻烦。”
“郎中说的有道理。不过,到了洛阳,郎中放了卢照全不怕他们反悔在回长安的路上对郎中不利?”
李潜笑道:“谁说我必须要回洛阳的?”
谢志成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笑道:“还是郎中想的周到。卢照廷因为卢照全在我们手里,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可难保他不会和其他势力勾结背地里在从洛阳去长安的路上算计郎中。郎中故意告诉那卢照廷说去洛阳,其实郎中会直接去长安,这样他们想在路上算计郎中就不可能了。”
李潜点点头,“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若不多做些防备,肯定会吃大亏的。四哥,时间不早,让大家赶紧休息吧。告诉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晚一点再动身。卢照全那边一点要看好,不要让他溜了。”
谢志成点点头,“郎中放心,我和三奎轮流带人看着他,保证他插翅难飞。”
当晚李潜美美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直到日头老高了才起床。洗漱之后,李潜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才吩咐众人出发。等驿馆大门敞开时,众人赫然发现卢照廷正带着手下的两百人在驿馆门前列队等候。看那些人脸上的不耐烦劲,应该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卢照廷今天没再穿那身小兵的装束,而是换上了一身月白色交领长袍,头戴软脚幞头,腰畔挂着一柄绿鲨皮鞘的横刀,手里轻轻摇着一支翠竹为骨的绢扇。身后有一士卒撑着一柄淡青色的油纸伞为他遮阳。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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