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情缘》第35章


瞥见院中只十余家奴,持棍携刀、呼唤呐喊,古兴儿丝毫不惧,背负小娥、挥刀闯出屋去,有两三个胆大的,想在主子跟前立功,刚一靠近,就被古兴儿钢刀所伤,余者吩咐避让。
夜深人静,潘府中呼号之声传至街上,古兴儿听见夜巡禁军的马蹄声渐近,加之背负小娥,遂放过潘永,拨开府门遁去。否则,依他脾气,必将潘府之人斩尽杀绝。
古兴儿从京城返回浙江后,已是举目无亲,加之心中惦记公主,思前想后,决意再返湖州投奔大哥,也可将小娥斩时寄予郑家染坊,既可帮手、又能安身,待自己稳定之后,再来接她不迟。
自离京返程,一路上古兴儿悉心照料,小娥肌肤已渐渐康复,因孩提时就常常同室同塌,二人都不避讳,宿店一直合衣同床而歇。
当晚,在杭州城内客栈休息,闻古兴儿要将她一人留居湖州,小娥突然扑进他怀中、泪如雨下,“如公子此时弃我,救我又有何用?卑身无依无靠,迟早要羊入虎口、遭人欺辱。”
自七岁被卖入刘府,小娥早已没了亲人,十余年只把秦氏和古兴儿视作依靠,经过这次劫难,更加心碎无比。
古兴儿见她凄惨惜惜,立时心如刀绞、英雄落泪,忍不住舒臂将她紧紧搂在胸前。
相拥片刻,小娥猛然起身,抽出古兴儿放在一旁的佩刀,架于自己脖颈之上,涕声道,“卑自知身份卑微,此生只求为妾、终身侍奉公子,如公子不应,奴卑只有一死。”
古兴儿大惊失色,忙伸手夺刀,“我是怕委屈于你,既如此,今就允你。”见小娥以死相逼,且生母生前早有此意,便点头应允。
小娥见他应承,满心欢喜,跪地扶其双膝,“还求只今夜就与妾身圆房,否则再有意外,就忍心妾身被狗官、贼寇糟蹋?”说罢,含情脉脉、缓缓脱衣,须臾已是一丝不挂、赤身裸露。
古兴儿一时不知所措,烛光之下,见她纤纤玉体、显娇柔玲珑,婀娜腰肢、似春风扶柳,颤颤双乳、如粉嫩仙桃。古兴儿年届十九,正值刚阳之际,霎时间血脉亢奋、不能自制,欠身将小娥抱起,拥至塌上。
二人心心相映,有如干材烈火、激情投入,尽享鱼水之欢。而后又在店中缠绵数日,古兴儿才携小娥赶赴湖州。
至湖州寻到郑家染坊,才得知郑卿已于数日前离家赴延绥边关上任,公主亦同行回国。古兴儿心中懊悔之极,安登好小娥,就独自从郑家染房出来,转至城中陈江俯找慧芫商议。
慧芫在湖州运河码头送别郑卿,想他此去边关千里迢迢,不知何时才能见面,父母又逼自己与扬勤成亲,回俯后竟不思茶饭、忧郁虚弱。陈氏夫妇见状无可奈何,只好答应她成亲之事暂缓,慧芫才渐渐好转。
这日,见古兴儿突然上门寻她,慧芫赶忙将他迎入屋内问长问短。
又将郑卿留下的书信拿给他看了,缓缓道,“父母逼我跟扬勤成婚,也不知他何时才能返回湖州替我做主。”
古兴儿看完信,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甚为惋惜,对慧芫说,“我在浙江已举目无亲,决意要去边关追随大哥。”
慧芫听了眼睛一亮,“不如你携我同往北疆,在湖州家中,他碍着母亲与扬俯的婚约不便娶我,等到了延绥,我两定能成亲。”慧芫此时心中只念着郑卿,不顾一切要去边关寻到郑卿与他成婚。
两人主意既定,悄悄收拾行装,次日黎明离开湖州城。因慧芫体弱娇贵、不识骑马,又怕陈父母沿运河追赶,二人只得向西取道南京,宵行夜宿蜿蜒北行,沿官道走河南、山西赴延绥,途中慧芫又将公主辞别时对古兴儿谆谆留言,详细转告于他,古兴儿听了,心中倍感舒畅,恨不得立即见到公主。
沿途一路千辛万苦不表,二人进入延绥城中已是入秋,古兴儿在城中巧遇一位在灵州卫军中相识的将佐,才知道郑卿早已升任大同镇守,暗赞兄长。在城中休息了十余日,又携慧芫出宁武关,蜿蜒进入漠北草原。
此时春风熙熙,草甸上的雪已开始融化,新发牙的嫩草和野花昂然出土,衬托着满目生机,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已有星星点点的牧户在放畜牛羊。
因沿路已无耕户和客栈,入夜二人只好在野外露宿,谁料至第三日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慧芫本来就体弱,突遭雨淋、风寒侵体,竟然被寒气所伤,至黎明已高烧昏迷。
古兴儿急得手足无措,赶紧登上附近的高岗,见一里外有一座放牧的帐篷,有载物的牛车和散放的羊群,急忙跑过去求救。牧家来自河南黄泛区,是一对五十岁开外的张姓夫妇,带着一名未成年的闺女,两个儿子全部在边关军中当差,因而来此畜牧谋生。
听他说了缘由,很是热情,赶忙让古兴儿用牛车把慧芫接至帐中,熬中药喂服。古兴儿见她无力再行,便独自急急赶去大同城寻郑卿,以期索辆车驾来接慧芫去城中治疗。
等古兴儿赶到大同城军营打听,恰巧郑卿在外布置屯田春耕未归,且城中车舆全部被屯边军队征用,无镇守将军之令任何人不得租用,古兴儿虽然心急火了也无济于事,只好在城内闲逛。行至城西南,有始建于辽、金的善化寺,全寺占地面积约数十亩之多,寺内建筑高低错落,主次分明,寺庙沿中轴线坐北朝南,渐次展开,左右对称、层层迭高。
善化寺入口有山门,中为三圣殿,左右置东西偏殿,后立威武的大雄宝殿,古兴儿见塞外竟有如此宏伟的寺庙,心中暗暗称奇。进入殿内,有金代泥塑二十四天王像,造型优美、个性突出,生活气息浓郁,有文武老少、帝王将相,或是坦膊赤足、或是披纱衣华似来自天竺国土,或身着铠甲,内衬皮毛以抵御北国寒风。
十日余后郑卿才回到大同城中,见过古兴儿后,焦急万分,立即亲驾车舆跟他去接慧芫,二人急行一日一夜,赶到时,忙忙旷野早已不见了帐篷和牧家。郑卿不禁捶胸蹬足、焦虑万分,“慧芫千里迢迢为我而来,如有闪失,叫我怎样向他家人交待。”
古兴儿只得安慰说,“牧家夫妇为人善良,一定是久侯自己未至,见附近新草已尽,转去其它水草丰盛处牧羊了,慧芫应不会有大碍。不如先回大同城营中,备上良驹带足干粮,我驱马搜遍这千里草甸,誓要寻到她归。”
郑卿听了心中稍安,紧紧抓住的古兴儿手,“为兄军职在身、脱不开身,只得又劳烦义弟了。”
二人回到大同镇守府衙,正巧遇见从宣府赶来的公主,古兴儿与她已分别数月、相见时竟兴奋雀跃,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以前在一起时嘻嘻哈哈、无拘无束,及至分开、反而不适,都倍感思念对方。郑卿在衙内置酒席为他两接风洗尘,恰有兵弁送到玉兰书信,知她在京中伴着安国良,古兴儿听了血往上涌,向二人细说母亲和小娥遭遇,发誓必寻潘永、安国良报仇。
公主便说些开心之事宽慰古兴儿,听说慧芫因病走失,因自己熟悉关外生活,便主动要陪古兴儿一同去寻找慧芫,翌日一早,二人备马持械,带足干粮奔向茫茫草原。
京城之内,新任秉笔太监钱宁,整日伴着皇上在豹房嘻戏,不免耽误武宗临朝。大理寺卿徐溥知晓,就在朝堂之上呵斥钱宁误国,应逐出内宫。
钱宁十分嫉恨,嘱东厂暗查,不几日,探知其收养罪臣张才之妾,遂在豹房密奏皇上,徐溥执法违法,武宗大为不悦,即令杨一清严办。
杨一清早知其纳张才遗弃妾一事,为保徐溥敷衍过关,嘱咐安国良偷偷接走秀秀。逾日回禀圣上,“臣已查实,徐溥侍妾,确无张才府女眷,系宫外误传。”钱宁虽伺君在侧,自思杨一清位高言重,未敢再辨,暗自叹息自己宫外无人。
徐溥虽十分不爽,因是圣上亲自追究,也无可奈何,唯唯送秀秀出府。
安国良先租一民居,将秀秀暂时安置,谁知其本水性扬花之人,见安国良身形魁梧、气魄豪爽,偷偷对他爱慕不已,自思机会难得,遂亲自下厨备好酒菜,强留安国良一起晚餐,席间免不了借酒卖弄风情,故意酥胸半露、娇声细语,舒展玉体、撩拨诱惑。
见秀秀如此风骚,安国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起身匆匆告辞,回衙后思忖,不如将这秦淮尤物,悄悄送与潘永,岂不相得益彰。
这正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前世今生真情拼,茫茫一生几无泪,千里铁血姻缘明。
第二十二章明争暗斗
且说正德六年,黄河之水泛滥成灾,河南省数万倾耕地颗粒无收,至七年正月后,旧年存粮吃尽,数十万灾民从乡间涌向州、县城中。城中官仓早已被贪官掏空、无粮赈灾,河南饥民愤而强抢富商囤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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