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难安》第74章


“的确。姜虞年,别怪我,比起我受的伤害,你这算不了什么。”
姜虞年笑了笑:“是啊,你的孩子没了,然后你就想方设法的要我的孩子也活不成。陈茴,以后我不欠你什么了,你跟沈谦泽之间的事情你找他去。”姜虞年逛街的心情瞬间没了,她走出商场,陈茴止不住的冷笑,她也觉得自己挺恶毒的,可是她凭什么,几年前被张华君玷污时她什么都不懂,怀孕后拿掉孩子,身体损坏得严重,这次沈谦泽不要她的孩子,她手术时甚至出了意外,她这一生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她都这样了,姜虞年凭什么还要活得那么好?都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陈茴想到这里手紧紧的握住,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姜虞年上班的第一天,整个人都是生气磅薄的,她的话不多,带她的人也还算用心,有什么事情都会叫上她,对于新人来说,不怕事情多,就怕没事干。
她对着电脑愁眉苦脸的翻译文件,有好些单词都有点生疏,好在都是些专业名词,有时候有几个关键词就很好猜。她做好翻译后给带她的人过目,有些微小的错误,不过对于她这个四年都没有接触英文的人来说,还算不错了。
沈谦泽去了一个星期,她每天晚上回到别墅,就会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好几次手机调出他的号码,最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沈谦泽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他甚至回来几天后都在公司,没有回家,姜虞年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回来了,她就在公司呆到很晚回家,她现在能够坐在公司上班已经很感激了,她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所有的一切,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都说新人难免会受欺负,老人仗着自己来得久总是压榨新人多做事。她自然也不能幸免,但是她做这些都甘之如饴,她渴望做很多事情,一方面是觉得充实,另一方面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机会走出去,才能对得起这份薪水。这个公司对她当年的案底一无所知,她本来觉得自己都有点属于欺骗行为了,如果不努力工作,她会惭愧得无地自容。
生活慢慢步入正轨,沈谦泽不在的这个星期,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八点到公司,在食堂吃点包子稀饭,中午也是食堂,有时候会睡会午觉,下午别人都走了她就留下来加班,他们的作息时间是早九晚五,但是她一般都八点才离开公司,然后开车回家,自己随便做点速成食品解决晚餐。偶尔会弹一两首钢琴曲,更多的时候是去书房看书,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很少失眠,很少做梦,即使做梦了第二天也会忘记,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她的日子是安静的,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还有沈谦泽的存在,所以当那天她打开别墅门进去,看到黑暗里的那一点忽明忽暗的光时,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要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回来了。
她手伸到墙上准备按开关时,沈谦泽冰冷的声音响起:“不要开。”
姜虞年放在按钮处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第77章 我恨你
沈谦泽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姜虞年站在门边没动;屋里充斥着浓浓的烟草味;姜虞年赶紧捂住鼻端,但还是被呛得不行。
沈谦泽将烟松松的含在嘴里,在黑暗里观察对面的人;突然就冷笑了声,掐掉烟头,然后拖沓着脚步上了楼。
姜虞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接着她听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她有点担心那门会不会被震坏了。
她蹲下来看着地板,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觉得脚都有些发麻了以后就索性坐在地板上。卧室的灯打开了;又关上了,她想了想站起来拉开别墅门,出了别墅。
当晚她开车到市区去,找了家酒店过夜,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晚上都在做梦,梦到沈谦泽对她大发雷霆,梦到他又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她甚至是梦到了自己的妈妈,被人□的画面。
四点多的时候,被梦魇缠得不行醒了过来,却是再也没有了睡意。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短信。
她抹掉额头的冷汗,打开电视开始看起来。六点的样子,慢慢的睡意袭来,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八点醒来,收拾好去了公司。
当天下午下了班,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别墅,昨晚出来了后,沈谦泽也没说什么,现在回去的话,会不会显得很作?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她有些许的烦躁,最后盯着电脑屏幕看了许久还是拿着车钥匙出了公司,开车回别墅。
将车停好,她朝着别墅方向看了眼,还是黑沉沉的一片。她拔下车钥匙,一步步朝别墅走去,刚打开门脖子就被人狠狠掐住,接着是沈谦泽冷漠、睥睨得不可一世的声音:“怎么,终于知道要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这里呐。”
沈谦泽用了很大的力,姜虞年几乎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拧断了,很快沈谦泽又放了一只手上去,姜虞年被浓浓的烟酒味包围着,一张脸涨得通红,沈谦泽气息不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我让你出去工作不是让你乐不思蜀,以后你下了班立马就给我回来,做不到你就别去上班了。反正你之前不是也说了么,你有我这么有钱的人当金主,还上什么班?啊?”
姜虞年闭上眼睛,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要想让沈谦泽这样的人转性那是不可能的,她原本还想着或者就这样将就过吧,反正他也不会放自己走,反正现在他对自己也还不错的不是吗?现在想来她真的是异想天开,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她凭什么以为他会为了她做任何改变?
沈谦泽最后松开了手,他抱着姜虞年,很快姜虞年就感觉到肩窝处滚烫湿润的一片,沈谦泽在哭。
她也不说话,不反抗,就那样由着他抱着自己,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听到沈谦泽在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自那天以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甚至比以前更不堪,同一屋檐下,不说一句话。姜虞年无话可说,沈谦泽更是一句话不敢说,他现在甚至是害怕看到姜虞年,但是看不到她又烦躁,整个别墅安静得让人烦闷,心生压抑。
沈谦泽早上起来进盥洗间收拾,姜虞年也起来去隔壁盥洗间。两人都是去市区却各自开车,下午姜虞年再也不加班,一下班就开车回家,沈谦泽却很晚回来。姜虞年回到家也不做什么,晚饭没心情吃,一般都是坐在屋外的藤椅上,看着整个郁郁葱葱的院子发呆,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她没有了亲人,也没有朋友,手机于她其实就是摆设,极少的时候公司同事会给她打电话。因为一下班就走,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做完,公司同事对她也有些微词了。
三个月后转正,姜虞年那天被领导叫去谈话,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公司的表现,刚来的那半个月,还算不错积极,后面就根本心不在焉了。领导说带她那个人觉得她还不错,问她是否愿意留下来,姜虞年恍惚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
那天下班后她又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发呆。其实她想的是公司不要她,然后她就不上班了。不是她不想上班,而是她觉得这样对公司也不公平,她有心却力不足,而且每天面对着跟沈谦泽的冷战,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世事总是凉薄而多变,好花不常开,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易脆,美好到了极致的事物总是会生出脆弱。那天姜虞年去到公司,一直以来根本对她不熟的人却朝着她好奇的看了又看,她起初并不在意,打开电脑,他们公司的主页上面满满的都是关于她的消息。她曾经坐过牢,她是恒泽集团掌门人沈谦泽的情人。甚至有关她妈妈的职业也被人挖了出来,母亲是坐台女郎,攀上爸爸,女儿还是坐台女郎,攀上了儿子。
她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字字句句,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爬满了整个脸颊。每一个字像是被刀子刻在了心尖上,刀子下的力气不一,在心脏里面深深浅浅的捅着,刻着。那些过往如同老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开始在脑海里面翻涌而来,原来滚滚时光什么都没有改变,即使是隔着千山万水,重重人世,过去是怎样的不堪,如今还是怎样的不堪。
每个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试探的,鄙夷的。她匆匆关掉电脑,站起来拿着包包,之前带她的人拉住她的手,轻摇了下头,她将手抽回来,寡淡着一张脸:“这些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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