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离初的办公室里,萧离初静静地坐着,而应羡玉面部表情微微有些僵硬,疑惑、愤怒一触即发,他硬生生地忍了忍,才将语气放缓,“为什么?”
萧离初抬头,没有笑,他只是静静地说着话,好像在陈诉着一件非常普通的事,“被调到销售部,是下放培训,有什么意见吗?你对下放培训有什么不满吗?应羡玉?”
应羡玉被噎着说不出一个字,沉默了片刻,他最终还是不住地问出声。
“为什么是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萧离初笑了笑,随后还是不紧不慢道,“怎么会是不满,把你调配到销售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目前最适合被调配的人是你。把你调去销售部前线或许有助于你方案的构思,更容易贴近生活,对你的前景有利。”
应羡玉咬着唇,没有吭声,过了片刻,才低低应了声,“那有期限吗?”
“只是暂时。”萧离初只是给应羡玉这样的答复,随后再没有出声。
应羡玉在出萧离初的办公室的时候,实在还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离初会开始如此的“冷淡”起来。
第四十一章
冷淡这样的词语,原本在上司和下属之间是没什么可以质疑的,只是应羡玉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什么事情自己都是没有参与的份,那些人,说喜欢便喜欢,说放下就放下,若是自己迎合,选择和他们在一起,最终只会落下一个被抛弃的份。
心情烦躁至此,应羡玉回家的时候,甩开鞋,就躺在沙发上,他的双眉微微蹙起,胃难受得不得了。
明天或许请假就好了。
他朦朦胧胧睡到天亮的时候,身子疲倦地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喉咙火辣似的疼。
他捂着头坐起身的时候,挂在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他不知道萧离初如果知道他没去销售部报道,会怎么样?会不会想要叫他离开风华?只是一个自由人或许还有辞职的机会,而他,却连这样最无奈的选择都没有。
应羡玉突然意识到,那种冷淡或许只是因为源于厌恶,厌恶他那样的人。可是萧离初原先口口声声地说过对自己的喜欢,却有是为什么?
应羡玉又想不通了,脑袋还是凸凸地疼。
应羡玉去医院药房买药的时候,很意外,他见到他一生不想见到的人。
那人若是按着辈份,应羡玉该叫他一声,表哥。
那人很早就看见了应羡玉,眼光凸凸地转动着,闪着异样的光,笑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狡黠。他说,“哟,应表弟,你生病了?看起来面色不佳嘛。”
应羡玉没有吭声,他原先想要拿了药便走,只是,盛况将他拦了下来,语气轻浮的叫应羡玉觉得格外的生厌,“表弟,怎么见到表哥就想走呢?这样可不是很礼貌呢。”
“你究竟要干什么?”应羡玉瞪着盛况,他原先就有些生病,看见盛况,他觉得头更加的疼了,甚至有些犯呕的念头。
“不要这样子嘛。”盛况嬉皮笑脸地揽上了应羡玉的肩膀,应羡玉很快就甩开他的手。
盛况微微一怔,却很快又将笑挂在了脸上,他幽幽笑着,轻轻道,“忘记了,你是同性癖。”
闻言,叫应羡玉的脸色霎时变了。他一刻都不想和眼前的这个人呆着。
“怎么,被我说中了?据说你还和叶家公子勾搭上了?你还真的是蛮有本事啊。”盛况也很快变了脸,他冷哼一声,“要是外公知道你是个同,他怎么也不会把风华给你这个废物,让风华白白给了别人。应羡玉,如果我是你,我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还能以死谢罪呢。”
“你不要说了。”
应羡玉霎时头痛欲裂。
“哦?你也怕丢脸啊?应羡玉,你要记住,你不是姓盛,你也不是盛家的骨肉,我见你一次,就羞辱你一次,你记住,最好不要在我跟前晃。”
盛况终于走了。
应羡玉呆呆地站着,他低着头,胃疼混合着头疼,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在医院地等候椅上,静静地坐着,应羡玉纾缓自己的心情,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外公与他说,“人性是最为卑贱的东西,你只有站得极其的高远,你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笑着看别人争前恐后,阿谀奉承。而当你身处逆境的时候,你才会明白,那些曾经围绕着你的未必是你的真心朋友。这就是人性的冷暖。”
可是,应羡玉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表哥明明对自己是如此的厌恶,却可以因为外公的关系,而对自己留有一丝的关心,他一直以为他们是表兄弟,也是亲兄弟,但是,难道他们只是因为顾虑外公?多么可笑,他其实一直知道,他在盛家一直都是没有地位的,只是不知道盛家的人居然看他一眼都不想。
外公讲得人性就在他们之间上演了。就只是因为他们是孙子,而他只是个外孙。
只是因为他不姓盛,这一切多么可笑。
应羡玉想要笑,却又不住地难受。
拿着药,应羡玉扶着墙出去,他的脸色苍白得不行,周遭的人,见他的模样,心里也不免替他惋惜。他们或许以为他是绝症呢。
应羡玉知晓,外公是疼爱他的,只是,现在他的亲人一个不剩。就连喜欢的人也刚刚失去。这么多天下来,心内遭受的一切,应羡玉有时想想不如随着外公去了吧。只是,想死也需要勇气。
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家的时候,应羡玉给自己到了水,然后把药吃了。就是因为什么人都不爱自己,那么自己便要更好的爱自己,应羡玉对自己说。
药里贴加了安眠药成分,应羡玉很快昏昏沉沉,他躺倒在了沙发上,只是睡眠极其的浅,梦一环一环,把他压得难受。
他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是在曾经的那个家里,视线慢慢回复了焦距,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
他又开始做梦,梦里有人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这样的感触过于真实,应羡玉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
眼皮还是很重,应羡玉最终还是放弃了。
叶添苏静静地看着应羡玉的侧脸,他嘴角紧紧地抿着,叫人猜不透是什么情绪。
他只是想来看看,却没有想到应羡玉就睡在沙发上。他诧异应羡玉怎么没去风华,也诧异应羡玉怎么就睡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和药,叶添苏知道应羡玉病了,不然,他如此的摩挲着他的面庞,他居然一刻都没有睁开眼睛。
“是因为我而生病了吗?”叶添苏不住低声的呢喃着,他望向应羡玉的视线又深沉了几许。
拿了被子为应羡玉盖上,他又小坐了片刻,但他最终还是起身离去了。走之前,他又折了回来,在应羡玉的唇上缱绻留恋了一番。就像是绝爱的告别。
他终于走了,而应羡玉也醒了。
睁开眼睛,望着叶添苏的背影,应羡玉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难受。这一刻,应羡玉觉得他与叶添苏是真的失去了彼此,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眼睛湿湿润润,他刻意安慰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病得难受而已。
病始终还是会好的,在应羡玉躺在家里两天之后。
他被调去销售部之后,与萧离初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上电梯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情不自禁还是会按下曾经的楼层,在那个楼层的数字上微微一怔后,他才转念想起,他已经被调走了。
有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看见萧离初携着文件夹,后边跟着一两个人,或者是出去谈生意去了,也或许是应酬去了,应羡玉怔怔地看着,才觉得那人似乎也瘦了。
为什么瘦了?因为忙至此?还是因为……
其他的原因,应羡玉想也不敢想。
他是个在情场上边吃过亏的人,有些事情,一旦遭遇过挫折,他害怕了。
萧离初往外边走去,身后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视线,他转头,才看见四楼上,那个人那样看着自己。
见自己看他,他微微一顿,很快就低下头,然后走了。
他都不敢和自己直视呵。萧离初苦笑一番。
萧离初的确是有事情出去,不过他要去见个人,那个人就是萧烨。
将风华最近的资料,报表呈给萧烨的时候,萧离初一直都在留意萧烨的表情,萧烨只是随意地翻阅着,然后他又翻看了风华最新的部门职工名单,笑得嘴角微斜,“还真的是护短啊。”
“嗯?”萧离初不解。
萧烨合上名册,笑而不语,只是那嘴上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更加的诡异。萧离初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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