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请进门》第41章

我猛地推开他；他似乎也吓了一跳；两个人互相望着很久；还是没有说话。
他有漂亮到无可挑剔的眉峰；星光般幽深的眸子；久久地凝视着我。
半晌；我才脸颊绯红，吞吐地说：“那……那我先走了。”
“林小安……”
我不顾背后唤我名字的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抬起头的一瞬，正好看到乔以辰；见到我的第一眼，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丝讶异；但是很快地就消散了这片刻的讶异；恢复了温润的笑意，他冲着乔以远笑了笑：“原来，小安也在你这儿啊。”
“她……”
“我是帮忙送合同的。”
乔以辰一脸古井无波，他扬着嘴，嘴边浮着很淡的微笑：“哦，那我打扰你们了。”
这句话好像别有深意，却难以辨明他真正的含义。我抬起眼眸，望了望他：“没有，大少爷，你们说话，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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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医院，林老太太已经睡着，麻将桌和那群老太太也没了踪影。她睡得很沉，好像做了很美好的梦，嘴角还漾着微笑。我一直坐在床边久久地望着她，她的发鬓已经微白，额头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眼角周围也有浅浅的细纹，林老太太老了，而这些年我却忽略了她太多，以至于到了今天，才有时间好好看看她。
出了病房的门，在医院的草地上闲逛了几圈，草地上有一个穿着病服的小男孩在踢足球，一旁的像是妈妈模样的年轻女人一直喊着：“慢点跑，慢点跑。”
直到足球滚到了面前，我正想弯腰拾起来，却被眼前的一个人快了一步，他拾起足球，递给了小男孩，摸摸了他的小脑袋，俯□，对着小男孩说了些什么。
向松今天穿的异常休闲，身着一件黑色的polo衫，简单的浅蓝色牛仔裤，脸上戴着一面深色的太阳镜，他看到我就摘下太阳镜，径直地朝着我走来。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还没有出来，一朵又一朵白色的云像是漂浮的棉花糖。向松笑了笑，问：“老太太睡了？”
我点点头，说：“睡了。”
不远处的小男孩抱着足球兴高采烈地朝着他妈妈跑去，此情此景，让我不自觉地微笑：　“你刚刚跟那个小男孩说了些什么？”
“我对他说，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长大后要好好地保护妈妈。”他缓缓地说，话语中却不自觉地透露出些许心酸的味道。
我回过头，望着他，他的眼眸突然了暗淡了下去，表情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你怪乔老夫人，很恨她吗？”我小心地试探道。
“如果是你，你恨她吗？”他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也许……”我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也许她也想你，也很自责。”
“也许吧。”他泰然自若地耸耸肩，一幅不在乎的模样。可是我知道这么多年在外漂泊的日子，他从来不提起过往，却表现地那么想要一个家。
“找到《背影》了吗？”他语气平平地问道。
“向松，如果它只是一幅不值钱的画，你说，乔以辰为什么要那一幅画？”我目视着前方，问道。
“不值钱？”他侧过眸，望了望我。
“今天，我才知道，它只是乔老爷子亲手画的一幅画。”
“原来……”他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妈是认识乔老爷子的，”微风拂过，我撩了刘海，道，“向松，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合作了。”
向松侧过头，眼眸一闪，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我用力地拍了拍向松的肩膀：“向松，我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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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向松合作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很了解我的脾气，我想要的，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得到手。艾斯比利亚星光，不是我想要的。而《背影》才是我现在最想要的一幅画。无论这幅画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的秘密，但是，得到它，似乎是我最后能为林老太太做的。
《背影》就在乔老爷子的办公室里，越过乔氏集团层层密密的保安系统偷出这么大一幅画的确很困难。我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所以我需要向松的帮忙。
“三天后，我会偷出一份乔氏大厦的整体构造，周四那天，我会以检修电梯的名义潜入乔氏集团，如果那天顺利的话，我会弄出两张乔氏集团的门禁卡，并且潜入乔氏集团的保安系统。”向松心思缜密，当天就与我打了个电话，做出了整套计划。
“那我们时候行动？”我问道。
“周五，周五乔氏集团有宴会，乔老爷子会提早离开公司，这是最好的时机。”向松在电话里头冷静地说。
“但愿一切顺利。”我低声说。
向松轻笑了一声：“这是我们偷过的最不值钱的东西，却需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
“你觉得值得吗？”我问道。
他停顿片刻，道：“你觉得值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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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那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没有睡着，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在等向松的电话，心里却在担心他那边是否一切顺利，
最后，还是无法入眠，干脆下床，想去花园逛逛，路过厨房的时候，发现里头的糕点工作室的灯还亮着，一想有可能又是乔以辰，就踌躇地要不要离开，结果还是好奇心使然，最后还是不自觉地往里看了看。
的确是乔以辰，他正专心致志地为已经成型的哆啦a梦的蛋糕点上两颗巧克力做成的眼睛。
“小时候，孤单的时候，我就喜欢半夜跑到工作室。”他好像对着空气在说话。
我知道他在对我说话，所以我也没打算退后，也朝前走了几步，问：“睡不着？”
“难道你睡的着？”他悠悠地抬起眼眸定定地望着我。
我沉默不语，他也没停下手中的事情，又说：“他们都说我冷静沉稳，可是我觉得我是因为孤独到冷静又沉稳。”
“说你冷酷无情会不会更贴切一点？”我冷嘲热讽道。
他抬起头，望了望我，又低下头，低低地说：“如果你是我，在一个家里找不到存在感，你就会努力地去找原因。”
蛋糕已经做好，他摘下手套，走到水池旁，轻轻地洗着手，然后用异常轻的声音说：“你会发现真正的原因是，你的生母已经不在了。”
“我不懂你缺少了什么？乔家已经给了你一切，你是一个钢琴家受众人崇拜，我不懂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烘干了手上的水珠，朝着我迈了几步，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我要的是整个乔氏集团。”
我被他的话怔到，后退了几步，愣楞地望着他。
“你……你想怎么样？”他的表情突然让我害怕，深不可测的眼眸，难以猜透的心思。　‘我要的是整个乔氏集团’这句话霸道又带着狠意，我难以想像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事。
“你在担心什么？”他用质问道，“你在担心乔以远？”
我咬着嘴唇，别过脸说：“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使劲地扭过我的脸，曾经温润如玉的表情此时却狰狞地让人害怕。他脸露愠色，目光直直地盯着我，半晌，才松开手，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说：“林小安，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
我是爱你的，已经太晚也太迟。如果可以回头，你可以抛弃下一切随我离开吗？你不会，也不可能，所以现在的这些只是徒增笑话。
“我有些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不急不缓地说。
“你是睡不着的，因为你还没接到向松的电话。”
他的声音本就不大声，可却好像有回声一般越来越大声地在我耳边回荡，我猛然一惊，转过身，嘴角动了动，怯怯地问：“你……你知道了些什么？”
“林小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居然和向松背着我行动。”
“向松，他到底怎么了？”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要越过我？你知道画在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步步紧逼，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心里突然异常害怕，向松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被警察带走了？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向松，到底在哪里？这件事不管他的事情。我和他单独行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要怪他。”我努力地恳求道。
“刚刚我接到乔氏集团保安部的电话，说他们晚上抓到了一个贼。”他语气异常淡然地说。
我摇着头，对乔以辰的话感到怀疑：“不可能，向松只是去弄两张门禁卡，只是要破坏乔氏集团的保安系统而已。”
“这就是你不了解向松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的。他还是不愿意让你单独冒险，所以他愿意替你先偷出那幅画。”他一脸平静地说。
我皱着眉，内心显得异常慌张，我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