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真可怕》第7章

苏悦大概猜得到活动现场当时赞助商的表情和相关部门的表情。
柳檀玉咬了一口面包：“策划部接上。”
策划部大总监王琦说：“这个项目是由我们部门的一个小组全程策划和执行，但是今天的活动因为提前安排出了问题，导致今天活动的时候现场混乱，参加比赛的队伍号牌拿错，节目表演跟节目表出现偏差。”
“一个个脑子进水了吗？我们那么大的公司和平台，你们就这么砸招牌？你们真以为客户口袋里的钱那么好拿？你们都去给我试试卖一个去，再试试收款。”
“这根本不是能力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一个个是不是觉得进入这么个大企业很牛逼，就混日子得过且过就行了？你们以为给你们发工资的是谁，是老板吗，老板的钱难道不是从客户那里来，连自己的饭碗都砸，你们那么牛逼怎么不上天去呢？”
“老子真是越想越来气，大周末不能去约会去休息，还要在这里跟你们开会！整个项目关老子屁事啊，全程是你们策划和活动来做的，老子就是因为手底下的销售卖了几个赞助和冠名，活动执行成这个屁样，最后全落老子头上，明天还要去一个个赔罪，老子招谁惹谁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听柳檀玉骂。
柳檀玉看了李呈文一眼：“内容部呢？”
李呈文一脸懵逼：“我们该派去的各平台记者团队已经派去了，现场的拍照和摄影都按照流程进行，整个活动的媒体稿件明天都会出来。”
啪！柳檀玉的筷子狠狠拍在了会议桌上！
☆、被报复
“公司那么大的活动，预热稿呢？好意思说按照流程，前两天没催你们要预热稿你们就不写了是吧！是不是一篇小小的预热稿都要我天天追着你们内容部要你们才给？”
内容部门地产媒体的总监低声说：“写了，已经发布了。”
“我呸，写了发布了？你们转载出来了吗？把链接和截图丢在这个项目的大群里了么，有发动大家转载吗？我全都没看到，别跟我说什么你们写了发了，我还不了解你们内容部门的尿性啊。”
“一般这种不敢转出来的稿子，要么就是复制粘贴改改活动和相关内容，要么就是临到活动前一晚才写出来赶着发，大半夜发给鬼看，预热个屁。”
大家都看得出来，柳檀玉这是明显的找茬了。
李呈文坐不住了：“柳总，话不是这么说的，公司几十个大项目同时在进行，稿子早就出来了，也早就发了，但是事情太忙，忘记转发链接出来，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在打开后台查看发布时间。”
“别跟我扯这些，就你们内容部门委屈，就你们部门事情忙，就你们部门的失误无关痛痒，你问问在坐的其他人，谁会故意工作失误啊，谁都有一堆理由和借口，就你们内容部门借口多。我说过一万遍了，我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至于为什么失误，我不感兴趣。”
李呈文：“我当然知道这些，我也没有推脱。我还要告诉你，他们虽然没有把链接转出开，但是我刷网页的时候看到，已经顺手转发给几个客户了，总冠名这家企业也很满意，要不要我现在翻聊天记录。我知道柳总事情忙，也不太懂内容，我就直接给客户们的对接人看了，柳总还有什么意见吗？”
要说李呈文不是故意的都没人相信，原先大家都还觉得是柳檀玉没事找事，不过现在大家心里都觉得，李呈文这是要走了，还故意摆柳檀玉一局，让柳檀玉故意上钩找茬，不止羞辱柳檀玉没文化不懂内容，还要拿出客户来打柳檀玉的脸。
柳檀玉沉默下来，嘴角冷笑着，扫了噤若寒蝉的一群人。
对着李呈文竖了个大拇指：“牛逼。”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有李呈文盯着柳檀玉。
柳檀玉深呼吸了一下：“今晚十二点以前，今天出现失误的部门，现在全部回去各自召开检讨会议，然后一个个来找我汇报接下来的工作如何开展，把惩罚结果告诉我，说清楚下一次再出现失误如何惩处，一样样给我理清了，做不完全都不用下班。散会！”
李呈文站起来：“内容部大家都各自回家，周一见。”
“呵呵。”柳檀玉阴阳怪气的冷笑。“苏总，你也说点什么？”
苏悦开口：“大家先去忙吧，柳总，我单独跟你聊两句。”
“行，去我办公室。”柳檀玉起身离开。
东东马上开始收拾柳檀玉刚才吃剩的食物，还冲苏悦来了个“习惯就好了”的安抚眼神。
来到柳檀玉办公室之后，柳檀玉钻办公桌底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酒。
“喝一杯？”
“开车来的。”
“哦，我都忘了，气疯了。”柳檀玉把酒放了回去：“以前总想着，工作挥斥方遒过五关斩六将，其实真正工作了就知道，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多，每天花在这些事情上的精力比工作累多了。”
“你这些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吗？”
“当然不是，我以前都是坐在下边被骂的那一个，最近几年才开始坐在上边骂人的。没吓着你吧，工作一乱起来，我情绪就特别激动。”
“当然不会，我过的未必比你轻松多少，只是我们面对的问题不一样罢了。不过你现在跟过去差别挺大的，高中的时候，我记忆中，你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更别说那样骂人。”
“没办法，这就是生活啊，不然还能怎么办。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该改改你的脾气，呈文故意整你你也看出来了，他这是报复。有他一个就有别人，你再面面俱到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
柳檀玉笑笑：“果然啊，情人还是老的好，才会真正关心自己。反正干销售本来也就是抢饭吃的工作，为了利益拼杀早就习惯了，更别说对着一群搞内勤服务的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着他们来汇报工作。”
苏悦静静的看着柳檀玉，他骂所有人，他罚所有人，但是到最后，要去客户那里面对责难的是他，最后要给客户赔笑脸维持关系的是他，最后要留下来等最后一个人汇报工作的还是他。
“屿屿跟家里保姆睡了，我明天反正没事，可以到时候再休息，我留下来陪你。”
柳檀玉心里狠狠颤了一下，这么多年，他的办公室早就习惯了大楼最后关灯，他也早就习惯了凌晨开车回家，每次看着卡上的钱增多，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他早已经忘了身边有个人陪他的感觉，也忘了有人可以不计利益报酬对他好的感觉。
柳檀玉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想吃点什么吗，我请客。”
“高中学校门口的麻辣烫，那个时候下了自习，我们两个经常去吃的，老板娘觉得我帅，每次都会多给我加肉。我们两个吃完就去压马路，然后玩够了再翻墙回宿舍。”苏悦笑着说。
“那家好像没外卖，我让东东去买吧。”
“别折腾你的小助理了，我去买，你等着他们汇报工作，二十多分钟我就回来。”
“好，我等你。”
这一晚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聊聊其他话题，没有提高中感情，没有提现在生活中的辛苦，彼此都捡着好玩有趣的事情说。
在这样的时刻，柳檀玉明明想起了苏悦还有男朋友，但是都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结婚了，自己照样有机会抢啊，而且以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怕抢不过来？
☆、有机会一起上床
转眼过了两个星期，李呈文离开的那天中午，内容部的大小管理们全都约在一家餐厅里送他。
好巧不巧，销售部为了庆祝上个月超额完成任务，几个销售经理也把地址定在了这一家，柳檀玉一进来就看到了内容部一大堆人在那里依依惜别，把他恶心得饭都吃不下。
其中一个销售经理凑在柳檀玉耳边说：“柳总，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给他们加点料？”
柳檀玉嚼着牛肉：“算了。”
“哪能就那么算了，李呈文上次故意摆您一道，我们都知道的，哪能轻易放他这么走了。”
“李呈文算什么东西，我是不想跟内容部门闹的太僵。我跟你们说，苏悦是我高中的老同学，我们关系挺好的，我希望在他接手内容部门之后，我们销售部门能够跟他们通力合作，好好工作，一个个给我对他尊敬点，知道了吗？”
一大桌人齐声大吼：“知道了！”
整个餐厅的人都回过头来把目光投向他们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