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匪年代》第16章

我感觉眼前全部变黑了。
我想，我死了。
可是，我感觉不到疼痛，猛然看向唠叨，也没有丝毫的损伤，可是，那个黄巾军的畜生却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开始四处寻找，两百米外一个身影闪过，他的手里提着一杆猎枪，可是却离我们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我看到他站过的位置还冒着黑烟，知道这就是救了我们的人，两百米之外，一枪杀人，这分明就是枪神。可是，他为什么那个匆忙的离开。
“枪神别走。”
28章　故人？　＇本章字数：143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804　11：46：52。0＇
我大喊了一句，可是就我们的那个人已经跑远了。
我能看清他一身蓝色碎花布的衣服，身材不像我们那么高，娇小更像是一个女孩子。可是他裹着一个蓝色的头巾。在我们的家乡，只有未成年的男孩子才会裹着一个头巾。
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他一定是个女孩，或许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猜女扮男装，毕竟在这么慌乱的一个季节里，一个女孩很容易受到更多的伤害，就像我们村子里的那些女人一样。
不由得，眼泪又一次打湿了眼眶。
“滋滋，滋。”我听见了刀子割进肉里的声音，回头看，唠叨在每一个黄巾军的畜生的脖子上又补加了好几刀。
“唠叨，够了。”我以为唠叨在发泄。
“我怕他们没有死透。”
他的声音简单的平静，古井无波，像是没有经历过这么一场自己都差点被杀死的战斗。
地上，圆滚滚的躺着四颗人头，他们的身体上，脖子断裂处还滋滋的冒着鲜血，殷红了一具具死尸下面的雪地。
“报仇了。”我小声道。
“还没有，只是四个畜生而已，我们的敌人是整个黄巾军的畜生。”唠叨扯下一名黄巾军士兵尸体上的衣服将自己的刀擦拭干净，接着把那块布扔给我。
我一面擦拭着自己的战刀，一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很害怕刚才的一声枪响会引来更多的黄巾军。
唠叨则早已经一面收集四颗滚落在侧的人头，一面扒下了四个畜生身上的棉衣。
穿上吧，他递给我一件棉衣，而手里则提着一个棉布的包。
我知道，那个布包里是四个畜生的人头。
“磨叽。救我们的人是谁？我总觉得他认识我们。”唠叨说道。
“好像，但是我不敢确定。”我说。
“这一路上我都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难道是他。还有，你说的不敢确定是谁？”唠叨说。
“小草。身材很想，跑起来的姿势很像。”
“啊？”唠叨惊讶，道，他不是很久之前就离开村子了吗？
唠叨说话的时候有些结巴。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女子对自己赤身想见，因而要离开家园，再次相见却救了自己的性命，这样都不能让他结巴的话，那么我想或许唠叨早已经被这场可恶的战争折磨的没有了人性，或者说，失去了善良的本性。
“走吧。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有线索。”
“恩”唠叨跟在我身后。
虽然四个畜生已经死了，可是刚才毕竟响起了枪声，所以唠叨还是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手里的猎刀横在胸前，我也保持着自己惯用的持刀姿势。
“雪地上的脚印很小，步子很小，基本确定是个女的。”我们步行至刚才那名救我们的神秘人藏身的地点，我蹲下观察了一下说道。
“恩。”唠叨扫了一眼地上答道，随即又开始观察周围的动静，我们所处的位置其实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被人埋伏包了饺子。
“我们跟上去看看。”我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快点，说不定可以追的上。
“好了，注意路上的情况，如果发现不对劲的，马上就走，千万不能再冒险了。”
我们一面随着脚印向前跑着，唠叨一面在我耳边提醒。
“知道。”
我对自己的脚力是很有信心的，多年的战乱早就练就了我奔跑的速度，每天的砍柴生活，上山下山也练就了我强健的体魄，如果有一个明确的路线，我有信心放一个人先跑五分钟，半个时辰之内绝对能给他追回来。
而眼前的雪地上的脚印就是我们的线索。
追跑了十几分钟还是没又见到那个救我们的神秘人，而脚印也已经没有了，因为他进了我们的村子，而我们的村子早在一场大火之中变为灰烬，落雪早已经融化殆尽。
“怎么会是这里？”唠叨满脸伤心。
“一定是村子里的人，说不定是小草。”我说。
“还追吗？”唠叨问。
“算了吧。她不想我们见到她。”
唠叨打开了布包，里面静静的躺着四颗人头，这是我们再一次回到村子里该给我们的亲人带来的礼物，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祭品。
“磨，磨叽，你看。”唠叨指着地上的一个东西对我说道。
29章　她还没死？　＇本章字数：133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804　11：46：55。0＇
眼睛顺着唠叨指向的方向看过去，我瞅见一条项链。
项链上绑着一颗食肉类动物的犬齿。
看到这条项链，我的脑子瞬间像是炸开了一样，嘴里喃喃道，她还没死。
我像是疯了一样，我希望她还没死，可是又希望她死了。
我害怕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会动摇我报仇的决心。
“磨叽”唠叨使劲的晃着我的肩膀，说，是小尾巴？
我慢慢伸手捡起那条项链，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我和小尾巴在一起的各种场景。
“喂，你打枪姿势不对，这样不利于支撑。”我趴在地上，已经瞄了一个多小时的靶子，可是小尾巴一走过来就冲着我说道。
“我瞄了一个多小时了，累了肯定就姿势不对了。”我还保持着姿势，可是嘴里开始反驳道。
“不行，本来想让你休息的，看见你这样子就不行了，再练半个时辰。”
“饶了我吧。”我一把从地上跳起来，把手里的猎枪靠在树上，对着小尾巴求饶。
“不行，是你说要练好枪的。”
“可是我练得很好了啊。”
“你差远了。”小尾巴说着左手握住枪的护目，将枪抛起，右手顺势握住了枪托。枪身落下，护目又正好落在小尾巴左手之上，右手早已经扣动了扳机。
下一刻，我瞄了进一个时辰的靶子上面破了一个大洞。
“这才叫练的差不多。”小尾巴一把把枪扔给我，说，继续瞄靶。
我依言继续瞄靶。
“你练好了枪以后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我有刀。”
“现在都用枪了，到还有什么用啊。”
“可是我还有你啊。”
“万一哪天我死了呢。”
“你怎么会死。”我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
“好好练枪。”
小尾巴突然变得有点悲伤，像是我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次我没有听她的话，而是慢慢的从兜子里掏出一条狼牙项链，塞在她的手里，说，小尾巴，我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土匪叔说你可能比他的故事还多，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说自己的过去，我也不问，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的生活，这根狼牙项链送给你。
“你不是说，等我们订婚的时候才送吗？”小尾巴有点愕然。
“反正都是要给你的。”我趴下继续练枪。
我在用心的练枪，小尾巴从兜子里掏出我送的狼牙项链把玩，突然就对我说，磨叽，我想我爹了。
我突然一惊，我们认识了两三年，这是她唯一一次跟我提起他的家人。
我爹以前是个猎人，后来线那边的人过来了，闯入了我们的寨子，爹为了保护寨子，带着寨子里的男人们跟他们拼命，可是都死了，村里的女人都被糟蹋了。那时候我躲在山里，就能听到寨子里人们绝望的呼喊，和恐怖的叫声。
小尾巴说着开始哭泣。
我不知道怎么的，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说，以后有我的，没人敢欺负你。
“看。”小尾巴从内衣兜里摸出一条项链，上面也绑着一颗狼牙，说，这是我第一次跟爹打猎杀死的狼，爹给我做了一条链子，他说做人要像这颗牙一样的锋利，也要像狼一样的勇敢。我一直记得爹的话，可是爹已经走了很久了。
“小尾巴，我也会保护你，我一定好好练枪，好好保护你。”
“恩”小尾巴说着，将那条链子给我，说，送给你吧，你要像爹希望的那样。
“我会的。”
可是，我没有收那条链子，那是小尾巴的爹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是她全部的希望和念想。
“磨叽。”唠叨拍了拍一直愣神的我。
唠叨也知道小尾巴还有一条她爹给她的狼牙项链。
“没事。也或许不是她。”
“为什么，你害怕吗？”
“我怕希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