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青山不埋骨》第19章


殷先生的脸扭曲了一下,最终抗不过药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郑弈拍拍手,暗处闪出了两个人影,单膝跪地。郑弈示意他们把殷先生抬进去,与苏岑放在一起。室内的香炉里,紫烟还在袅袅升腾,郑弈端起那杯残茶,无声地冷笑,他岂会笨到直接把毒下在茶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内室里,本该昏迷的殷先生,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黑暗里,那眸子里精光闪烁不定,像极了某种嗜血的动物。他轻而易举地崩断了手上的绳索,低声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第六章 江湖险恶(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内室里,本该昏迷的殷先生,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黑暗里,那眸子里精光闪烁不定,像极了某种嗜血的动物。他轻而易举地崩断了手上的绳索,低声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天亮的时候,杜蘅再次不死心地出门找他弄丢的那具骷髅去了。郑弈在表达了关心和劝阻的意思之后,依旧是派了两名好手跟着去了。可惜的是,等到他回到密室,发现,这次似乎自己也要出去找找那具骷髅了。地上只残留了几段断开的绳索,骷髅和那算命先生都没了踪影。
郑弈后悔莫及,早就该知道,能和这些精怪打交道的,定然也非等闲之辈。说到底,此番还是自己大意了。为今之计,只有派人抢在少主之前找到那妖怪。郑弈吩咐一些人去跟着少主,拖延时间;另一拨人,则在附近查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务必尽快寻回那算命先生和骷髅。
苏岑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那人正端着一杯茶,似笑非笑的样子,貌似是正要把茶水浇下来。苏岑连忙后退:“你要干什么?”
那人连忙把杯子收了回来:“没有,我就是看看你怎么还没醒。”
苏岑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而眼前这张脸又确实是没见过的。精致得有些过分,而那人的笑容懒洋洋的,并不显得女气。那人见苏岑盯着自己的脸,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想起来自己已经洗掉了易容,难怪苏岑认不出来自己。那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亲昵地凑了过去:“怎么,换了张脸你就不认识我了?”
苏岑大惊失色:“你,你是殷先生?”
殷先生笑了,又往他身边蹭了蹭,自然而然地又环住了苏岑的腰肢:“这样你都还能认出我来?”
苏岑悲凉地望天,发现这个人真的很是自来熟。
殷先生几乎已经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别总先生先生的叫我,多生分。你叫我红袖就好。”
“什么?”苏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手已经下意识地伸了出去,“你真的是女人?”
殷红袖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摸哪里?”
苏岑讪讪地缩回手。
殷红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我哪里像女人了?”
苏岑盯着他明显的喉结,沉默。
殷红袖继续蹭:“我小时候身体弱,爹娘怕不好养,所以给我起了个女孩儿名字,从小他们就总是因为这个笑话我。”
苏岑看着他委屈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也成了坏人中的一员,内疚地安慰他:“名字而已,没什么的,你看石头长得那么黑,不也姓白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你说谁长得黑?”
苏岑一个冷颤,条件反射地想推开殷红袖。没想到殷红袖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重量委实不轻,苏岑全力一推尽然没能推开。殷红袖顺势枕在他的胸口上,手依然缠着他的腰,懒懒地回头:“少昊,现在才找过来,你是不是太慢了点儿?”
石头愤怒地冲进来,把殷红袖从苏岑身上撕下来丢到一边:“死变态,你离他远点。”
红袖斜靠着书桌抱着胳膊:“为什么?”
石头龇了龇牙,阴笑:“要不要请婴侯大人来给你解释?”
红袖立刻告饶:“算了算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过,你到底几时回去?那老头子都催了我好几次了。”
石头哼了一声:“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就好了,别拉上我。”
“废话。”红袖跳到桌子上坐着,“我要回去随时都能回去,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真不明白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石头恶声恶气地回答:“你管我?”
红袖贱贱地冲苏岑扬了扬下巴:“你要是喜欢他,带走也无妨啊。”
苏岑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问:“去哪儿?”
石头拍了他一巴掌:“哪儿也不去。”说完,又转头去恶狠狠地盯着准备再度扑上来的殷红袖,用眼神明确地警告他:再过来你就死定了。
苏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石头,杜蘅呢?”
殷红袖大笑:“这会儿才想起来那个小皇子?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
苏岑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
石头阴森森地盯着红袖,一字一顿地说:“我觉得,你说话之前最好小心。”
红袖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苏岑,他威胁我。”
苏岑突然又觉得头很疼。石头抓着苏岑直接把他拖了出来:“你怎么跟着这个变态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苏岑倒抽一口冷气,“天,那杜蘅岂不是要急死了。”
石头翻了个白眼:“你说呢?要是再找不到你,那小子估计就要去城外的乱葬岗挖坟了。”
当石头和苏岑准备去找杜蘅的时候,红袖再次阻拦了他们。红袖还没说上几句话,石头就故伎重演,将他定在了原地。接着,石头拉起苏岑一路飞奔:“我们快走,不然那个变态又要跟上来了。”
途中,苏岑问道:“石头,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算命先生?”
石头停了一下:“以前打过架,很多年没见过了。”
苏岑又问:“他说让你回去,回到哪里去?”
石头索性放开了手:“你到底还要不要去找杜蘅啊,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石头明显很是不悦,苏岑也不敢再招惹他,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石头也没再与他闲话,只顾赶路。当停在熟悉的棺材铺门前时,也只不过用了小半个时辰。苏岑惊奇地发现,原来石头的速度也可以很快。半个多月时间,这棺材铺的生意非但没有清闲下来,反而似乎更加繁忙了。老板依旧是冷着一张棺材脸:“几口?”
苏岑这次聪明地闭了嘴。石头皱了皱眉:“我们不买棺材,昨天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人又来过了没有?”
老板摇了摇头。石头拉着苏岑转身就走,苏岑只得踉踉跄跄地跟上。这次停在了上次那家灵堂的门口,白布的挽幛已经撤了,苏岑这才发现,原来这还是蛮气派的一家宅院。同样,这家人也没见到杜蘅。石头也没再与他闲话,只顾赶路。当停在熟悉的棺材铺门前时,也只不过用了小半个时辰。苏岑惊奇地发现,原来石头的速度也可以很快。半个多月时间,这棺材铺的生意非但没有清闲下来,反而似乎更加繁忙了。老板依旧是冷着一张棺材脸:“几口?”
苏岑这次聪明地闭了嘴。石头皱了皱眉:“我们不买棺材,昨天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人又来过了没有?”
老板摇了摇头。石头拉着苏岑转身就走,苏岑只得踉踉跄跄地跟上。这次停在了上次那家灵堂的门口,白布的挽幛已经撤了,苏岑这才发现,原来这还是蛮气派的一家宅院。同样,这家人也没见到杜蘅。石头皱了皱眉,苏岑不解:“到底怎么了?”
石头转身就走:“杜蘅那小子可能出事了。”
苏岑吓了一跳。
石头接着解释:“我也是昨天才回来,正碰见杜蘅在尸体堆里翻,这才知道你丢了。杜蘅的情况也不大好,我与他约定,今天若是平安的话,他至少要去棺材铺露个面。直到现在他都没出现,只怕是情形不大对。”
这么一说苏岑也有些紧张:“那怎么办?我们要去哪儿找他?”
石头安慰他:“没事儿,说不定是他一时脱不开身罢了。我们再去郑家看看。”
郑家的大厅里宾客云集,中间赫然就坐着杜蘅,似乎情况也并不见得坏到哪里去。看见石头和苏岑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杜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奇怪。苏岑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环视四周,苏岑发现了不少熟面孔——都是那天在灵堂里见过的。显然,也有人认出了苏岑,抖着手指着他:“这,这不就是那天灵堂里的那个妖怪吗?”
一经提醒,剩下的人也认出了苏岑,顿时大厅里一片诡异的寂静。杜蘅还没来得及挤出笑脸,郑弈已经果断下令:“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于是刚脱离了囚禁的苏岑,再次被关进了地牢里。杜蘅一脸绝望地看着他们被拖了下去,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求情。苏岑非常纳闷:“杜蘅不是他们的少主吗,为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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