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鸿辞》第25章


都说小别胜新婚,庆南帝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放启芸鸿到北越去自己在宫中枯燥近一个月的时间。果不其然,在启芸鸿刚刚回宫的那一夜可谓是热情如火,可之后呢?他居然一声不响地就搬回了自己的王府,不说是入宫他现在居然连朝都不上了。
起初庆南帝本还以为他只是因为刚经过太过剧烈运动,身体一时间接受不了,可他需要休息多久呢?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可他居然连续六七天连人影都见不到。
于是就在这天用过了午膳,庆南帝终于是气鼓鼓地闯进汝南王府,一脚踹开虚掩地房门。“你就打算一辈子把自己圈在里面不肯见朕了吗?”真不知道启云雉那家伙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陛下请留步,”断影焦急地出来庆南帝的脚步,“宫主现在需要休养,陛下请回吧。”
“怎么?只是去北越散散心就劳累到汝南王殿下了?朕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劳累能让王爷成日闭门不出,连探病的人都见不了。”
闯进门时果然没有看到那人卧榻静养的身影,庆南帝见他静静地看着一封文书连头都没有抬便淡淡开口,“四堂的人马到京城了吗?”
“暗影宫的人要入京?”
启芸鸿这才抬起头。庆南帝看到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又回复了当年精绝的面容,只是脸上添上了些许惶恐,但旋即平复下去。起身按照宫廷规矩行了个大礼。
“微臣参见陛下。”
“你可不是微臣啊,连上个早朝都得让朕亲自来请。”
“微臣惶恐。”启芸鸿伏在地上没有抬头,只能听见他清灵的声音没有一点的起伏,“只是被一些琐事拌住了手脚而已。”
“琐事?朕可不这么以为。”本是想来看看这人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结果见到的却是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的样子,庆南帝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自欺欺人的理由,“你让暗影宫四堂的人马到京城来做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要部署罢了。”
“部署在京城周边吗,还是就在你的汝南王府?难为你作为宫主居然还要对这些琐事亲力亲为。”庆南帝死死咬着琐事二字,却不想跪在地上的人根本不为所动。
“你给朕抬起头来!”
启芸鸿依然没有动,充耳不闻一般。
其实他何尝不想抬头何尝不想把眼前的误会都解释清楚。可是他不能,他怕一旦抬起头就会彻底乱了自己的心绪。
如今的启芸鸿早已失去了回头的机会,只能强忍着胸口的闷痛默不作声。他知道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一旦越过了这个临界值,七日断心散的反噬就要开始了。
庆南帝却不懂他的隐忍,看着他如今的默然,终于是把积聚的怒火都迸发出来了。他提起启芸鸿的衣领稍一用力便把人扔到了床上。“不说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在北越到底有什么勾当是不能说的!你这个贱人,只能在别人□辗转承欢的贱人!”
*** ***
庆南帝走的时候已是傍晚,启芸鸿虚软地躺在被褥间,满身情"欲的痕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承儿,我是有多不想过早地离你而去,可你为何看不懂我的努力呢?如今,是你亲手在推我离去了,我有如何能够久留……
庆南帝一跨出院门断影就赶紧冲进去,可是入眼的却只是狼狈不堪的启芸鸿,嘴角淌下的鲜血没有停止的意思,人却早已意识不清。
断影不由得瘫坐在地上。
晚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这场豪赌他们输了,如今已是万劫不复。
“呕……呕………”
启芸鸿紧握着扶手的指节已经泛白,只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好好吃什么,吐出的也只有苦涩的胃液。
断影赶紧跑到已经瘫软在躺椅的宫主,“怎么现在就吐得这么严重?前两次不都是……”
启芸鸿摇摇头,“今非昔比啊。你也知道,我的日子快到头了。”
“怎么会?”断影张张嘴却找不到合适安慰他的词语,“……没事的宫主,七日断心散的药效虽然没能发挥,可直前路神医不是说你还有十年的时间吗。”
启芸鸿闻言轻叹一声,不再理会他的疑问。
“这有沁梅和华兰照看着我就行了,你在去把飞羽剑的第四式到第七式过一遍给我看。”
断影便不好再问下去,只得抱剑起式。
如今宫主的武功已经是彻底废了,他便要求自己学下他毕生的心血,将来好能教给少主。虽然少主如今做了太子能回到暗影宫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现下教给了自己也算是传承下去了。尽管如此断影却没有修习相对的内力,他只是拿着剑谱和内功等待着少主长大的那一天。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庆南帝也一直在后悔。那人无论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只是习惯性地隐忍不言,习惯性地包容自己全部地任性。他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自己还要在伤她一次么?
尤其是后来回想起那天自己的暴行,似乎又把自己的……
以前他是提醒过自己的,只是那天太激动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庆南帝一开始还不是很着急,毕竟他还是曾经临幸过后宫的,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巧的。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京城挂在暗影宫名下的所有药铺,药品出入都有明显地异样。终于忍不住心惊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见得那人再在生死边缘徘徊一次。
庆南帝最终还是忍不住来到了汝南王府。
是与不是,总要到他面前去求证一下。未来总要由两个人共同去面对。
却不想刚来到后园便见到了舞剑的断影。
那剑招是他曾见的。岂止是熟悉,几乎每一式都已经深深刻进骨血里的铭记,如今有见人使出,却不是落梨见洁白的背影。
“在整个暗影宫里,这飞羽剑我只教给过你一个人而已。”
··· ···
那人的话语依稀还响在耳畔,如今却不再是仅有的约定。原来曾经的话语真的就只是曾经而已。
“摄政王好雅兴,抱病在家休息不肯上朝便是在这里传道授业啊。”
旁边的人都过来行礼,他也扶着一旁的石桌慢慢站起来。“陛下能有时间来此寒舍,归远不胜荣幸蓬荜生辉。”
“你见到朕难道不知道行礼吗?”
“微臣鲁莽。”
启芸鸿说着便作势要跪下,庆南帝也并不是真的想让他行礼,刚想让他免了一旁的丫鬟便冲过来扶住他,“陛下难得出宫一趟,便是专程来汝南王府挑刺的?若是如此陛下还是请回吧,这里的主人不欢迎您。”
“华兰,退下。”
“可是宫主,他害你如此还不够么?”
“我要你退下。”
庆南帝嘴角勾起一缕讪笑,“双簧演地不错嘛,这算是什么,余兴节目?”
“华兰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念其年幼无知还请陛下恕罪。”
“黎宫主过谦了,堂堂暗影宫十二护法之一的兰影怎么会是年幼无知呢?要说恕罪,朕都是不介意这个江湖人士怎么无理,倒是你这个王爷的欺君之罪要朕如何去恕?”
华兰赶紧挡在启芸鸿身前,“华兰人微命贱,陛下要杀要剐都无所谓,这不管宫主的事。”
庆南帝依是微笑,却始终没有到达眼底,“有红颜知己如此,舍生忘死甘愿代你受过,汝南王到还真是好福气啊。”
“陛下说笑了。”那人的眼中似是有了倦意,“这天下都是陛下的,若论红颜知己,陛下只是还未见到而已。”
庆南帝挑眉,“你就那么笃定朕是在说笑?可朕这才没有在开玩笑,你欺瞒华兰身份起罪一,妄称抱病不去上朝其罪二。你还敢说不是欺君罔上吗?”
“陛下且听微臣解释。”
“朕不想听解释,只想问你知不知罪。”
“微臣之罪,还请陛下责罚。”
他认罪?他居然认罪了?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要否认了吗?庆南帝闭上了眼睛,他只要是拒不认罪自己就可以完全不计较,可以完全不去问他的理由是什么。可是如今他已经认罪了,朕还能再说些什么?
“来人。押汝南王回晟泽殿。”
“陛下,您不能这么做!”最先冲出来的人依旧是华兰,“您不能这样对待宫主,您根本就不知道宫主他……”
“你们都退下。不必让人来押送了,我认得回去的路。”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可启芸鸿却是在哪里站了许久都没有动。只是看着庆南帝的面容,眼也不眨地看着,直到深深刻进灵魂,直到让自己路过忘川水畔也不致丢失的一眼。然后慢慢跪□去,行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宫廷大礼。
“罪臣……告退。”
、尾声
镇元将军左桦跪在殿下朗声汇报,“路太医现在正带着两个人闯宫,请陛下下令如何发落。”
庆南帝一挥手,案上的奏章悉数被掌力推下,散落一地。“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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