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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信,你还记得自己的誓言吗?”沐小鱼缓缓地拔出手枪,弹匣里正好还有两粒子弹,以为自己会不屑这样的感情,可是,想要挽回的话语却脱口而出:“大仲马,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回头……看我一眼……”
第122章 沙扬娜拉……
秋风强劲地掠过树梢,高高的枝头,传来熟透的石榴炸裂的轻吟,紧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和声,冷酷的金属质感,却又带着心脏破碎的凄婉与苍凉。
“小鱼,哥明白你的心意,你们朝代遵从一夫一妻制度,哥答应你,今生除了你,哥绝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若是食言,不用浪费你的子弹,哥自行了断,给你省下买子弹的五十两银子如何?”
沐小鱼作秀般的背诵着原本属于独孤狼的对白,嘴角噙着一缕无公害的痞笑,清纯俏丽的绝美容颜被染上浓浓的邪魅味道。
男人的心跳倏然一窒,有什么情绪漫过心头,十分模糊,但却温柔得让他心痛。
漠然把怀抱中的女人放下来,独孤狼呆呆地转身,眸子突然眯缝了一下,似乎想要更理智地看清楚对面的女子。
那是他的小妖精,举枪的动作很酷很帅气,四目相交,曾经熟悉的小坏的顽劣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无尽的委屈。
独孤信不由莞尔,这才是小妖精的个性,她怎么可能面对他的移情别恋无动于衷,男人越发觉得迷惘,我的心依然会被小鱼的一颦一笑所牵动,但是,为什么会有无形的手,操纵着我的情绪,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拥有和宠溺身边的女子。
柳絮在校场上就看过沐小鱼和唐芳的对决,这次西征大捷,更是把沐小鱼单枪匹马大败耶律大军的威武渲染到极致,看到她举枪射击的姿势。柳絮的脊梁骨一阵寒凉,不过,爱情的力量战胜了恐惧,只见她毫不犹豫的挡在独孤信身前。满是血污的小脸儿刷的变得苍白。
“小鱼,不要冲动,别伤害独孤将军,是柳絮不择手段,勾引了独孤将军,你要惩罚就惩罚我柳絮吧。要杀要剐,柳絮任凭公主处置!”
女人舍命相护的举止,让男人恍惚的情感倏然明朗起来,两难的境地顿时终结,独孤狼为自己的背叛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他没有道理不爱把自己看得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女子,同样的,他也不屑于去爱用枪威胁自己对爱情妥协的女子。
伸手一抄,把柳絮揽进怀里,独孤信傲然微笑道:“很抱歉,我错过了好好爱你的机会。柳絮,请多保重,只要你活着,这个世界就不会把独孤信遗忘。”
“若无郎君陪伴,我活着又有什么乐趣,能够和郎君携手。柳絮死又何惧,信,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让你看到我最美的时刻……”
话音未落,小嘴就被独孤信的嘴唇堵住,男人这一吻酣畅淋漓,不就是一死吗,小妖精,我欠你的,现在就还给你。有心上人相伴,老子死也值得。
沐小鱼突然觉得,自己是这部狗血的情节剧中,最他妈傻逼的女配角,是只会用膝盖思考的二百五。自己的表演,根本就是为了见证男女猪脚忠贞的爱情。
她不是第一次遭遇背叛,这样的场景她经历的太多,真他妈无聊,该打上句号了,于是,她说出了属于愚蠢的二货的台词:“大仲马,小爷很想成全一对生死鸳鸯,只是,五十两银子一条贱命,我得考虑一下,这个钱花的值不值得。”
搂在柳絮腰间的手紧了一紧,男人抬起头来,自嘲地一提嘴角,面带愧色,却毫不妥协的说道:“独孤信知道自己欠你一个承诺,从现在起,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随时可以取去,至于买子弹的银子,你大可不必纠结,只要你肯放过柳絮,我保证,她会替自己的爱人支付这五十两白银。”
“是吗?现在小爷想和你赌一把,不过,愿赌就必须服输,我这里有一枚铜钱,我们来猜正反面,猜中的可以提一个要求,我的要求就是,请你离开这个女人,请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爱情!”
本来是想借赌输赢潇洒地离开,可是,手指一触及那枚铜钱,沐小鱼就再也潇洒不起来,曾经相爱的美好时光,放电影般地浮现在脑海里,独孤信,我不是舍不得你,我只是,只是舍不得那些相爱的日子。
沐小鱼很糗的蹭了下鼻涕,红着脸对独孤信道:“大仲马,你想看我变魔术吗,我会用这枚铜钱变出……”
男人当然记得这枚铜钱的出处,可是,那些不入流的把戏,现在只会让他觉得好笑,和小妖精在一起,他独孤信怎么会那么白痴那么幼稚。
“小鱼,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不过,我不想自欺欺人,我真心喜欢的是柳絮,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从今往后只会为她而活。”
这句话,就像潮涌一般,击溃了沐小鱼倾尽全力筑起的堤防,刹那间,她悲催地只是想笑,于是,她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她流泪了,不过那是笑出来的眼泪,握枪的手一松,柯尔特m1911式手枪旋转一百八十度,挂在沐小鱼的手指上,泪眼朦胧中,男人搂着柳絮的芊芊细腰,站成一棵松。
“凤凰公主,我很抱歉……”以为沐小鱼精神出了问题,柳絮多少有些内疚。
“闭上你的坑!”沐小鱼粗暴地打断柳絮的话,手枪在手指间潇洒的转动,想要耍耍酷,表示自己十分淡然,没想到外强中干,凌乱的情绪影响到手指的灵活度,手枪差点掉在地上。
狼狈地把柯尔特m1911式手枪插回枪套,暗自把独孤狼骂了个外焦里嫩,又问候了柳家的祖宗十八代,这才让狂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独孤将军,你可以不讲信用,我沐小鱼却是真爷们儿,我答应过你,若是缘分尽了,我会悄然离开,所以,你尽管拜倒在这女人的石榴裙下,你的烂命以及你整个人从头发到脚趾甲,小爷都不稀罕,你留着和自己的女人翻云覆雨去吧,请好自为之,想死就他妈死在温柔乡里!”
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流下一滴眼泪,尽管心里正在滴血。
沐小鱼优雅的挥手作别,挤出一个痞痞的坏笑,自作多情地对独孤狼耍横道:“我将带走关于我的所有记忆,不留下一点痕迹,你给小爷记住,不许再叫我小妖精,不许回忆我们的过往,就算是在梦里被你惦记着,我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柳絮大人,可惜我不会弹琴,否则,我会弹一首《周南?桃夭》为你祝福。”
转身,眼泪终于滴落下来,尼玛,小爷我本来就是桃花眼,眸子含雨量丰富好不好,我才不会为那种背信弃义的男人伤心落泪。
独孤狼,我不是为你伤心,我是想起卫玠离去时的悲伤,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惩处,因为我伤害了一颗最纯洁的心,因为我辜负了一份最干净的感情。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沙扬娜拉……”
竟然狗血的想起徐志摩的诗,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堪称极品,呵呵,是因为脑海里闪过卫玠抚琴的绝美画面有感而发呢,还是觉得自己满面泪痕的苦逼样子不甚(胜)娇羞?
“小鱼,你还好吧?小鱼,我是你的子衿哥哥……”
出了街门,没想到欧阳子衿的马车就停在门口,看到沐小鱼泪流满面,他就明白,柳絮大人已经心想事成,可是,沐小鱼神情恍惚,嘟嘟囔囔的样子,又让他的心脏猛地紧缩。
“子衿,我们如今是同病相怜,呵呵呵,你失去了小鱼,我失去了小卫玠,我真的不稀罕独孤信,可是,我却为他伤害了那个温润可爱的美少年,子衿,我真的不稀罕独孤信,他是一个混账王八蛋加混球……”
“对,他是个……混蛋……”子衿急忙跳下车来,把沐小鱼一把搂进怀里,没了独孤信,公主殿下就会接受自己吗?若是,真如她所说,她并非我的小鱼,我这样费尽心机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答案,沐小鱼乖顺的样子,让子衿很快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欣喜之中。
“小鱼,我准备了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们这就回家。”梨花带雨的小鱼让子衿一阵心疼,刚想帮她擦掉泪水,只听“砰”的一声,左脸上挨了一记重拳,子衿朝后踉跄了几步,华丽丽地仰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沐小鱼已经跳上马车,厉声命令马车夫道:“送本公主去西门外的樱花别墅!”
“欧阳大人……”马车夫请示主人,刚叫了一声,屁股上就挨了一脚,皮球般地团身从车上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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