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江湖》第33章


厨房的卜大婶和小萝不约而同的回答都是:“他是楚帅和烟萝小姐的朋友!”
杨蓝甚至顶着压力冒险问了一下烟罗,得到的答复是:“丹明大哥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无事生非!”
尽管如此,杨蓝越挫越勇,逮着机会又向楚荆扬发问,楚荆扬淡淡地说:“丹明的身份比较特殊,此事说来话长了。”
迄今为止,这是杨蓝得到的最有信息量的答案了,她默默地想还是你最善良最实在……楚荆扬眉头微锁,五官更显棱角分明,好看得略带点忧郁。看他一副毫无兴致心事重重的模样,杨蓝不好再刨根问底,只好作罢。
她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唯一一个乐意和自己玩的人已经走了,杨蓝怅然无比,但又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一天天半死不活地混日子、得过且过了,生命在流逝,不能让它浪费了。她决定开始试着好好生活,用心建设自己的小江湖。
这天早上她破例起得很早。她用看日出的余暇散了个晨步,在一片晨曦初露之中采了半天的花,回去找了个花瓶将这精心挑选的一束花插进去,又将房间好好收拾整理了一番。在采花儿的过程中,她还成功地拐带了一只兔子。这是只灰白相间的熊猫兔,她早就发现这里的小动物不怕人,但如此轻而易举给她“逮到”一只兔子还是让她狂喜不已。
虽然怀里抱着这么一只野兔有点像山寨版的嫦娥,但杨蓝还是很贴心地想着给她的兔子弄点吃的。
她去厨房找了根胡萝卜,兔子看都不愿多看几眼;杨蓝怀疑它是不是因为无从下口才不吃的,就很细心地把萝卜切成了丝,兔子还是不吃;杨蓝并不泄气,又把萝卜丝捣成了萝卜泥,兔子依然不领情;杨蓝还是不死心,她干劲十足地将萝卜泥揉上面粉,加入佐料,做成了鲜香四溢的小萝卜饼。兔子终于张口了!它伸嘴过去算是舔了舔拨弄两下,又不理了。这只兔子当天晚上就跑路了——这是后话。
杨蓝无奈极了,看着这只难伺候的兔爷,只好自己默默吃饼。这次行为只能充分推翻一个广泛流传在童话中的谬论,证明兔子其实一点都不爱吃萝卜。
于是当楚荆扬这天见到杨蓝时,她正坐在椅子上,和卧在桌上的小兔子一边对视一边说话,她还在用手指头不停地戳小兔子的脑袋。
楚荆扬站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杨蓝看见他赶紧站起来。楚荆扬身后还跟着个壮汉,杨蓝瞅着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原来就是当初把她绑架过来的那个孟虎虎,多日不见,他看起来更加五大三粗了。
杨蓝又看着楚荆扬,疑惑地问:“有事吗?”
楚荆扬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人,说:“这位是孟广大哥,我请他来教你骑术。”
“啊?”杨蓝有点傻眼了,一时转不过来怎么突然要让她学这个,连为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一个,只听楚荆扬转身对孟广说道:“孟大哥,有劳你了。”
孟广精神抖擞声若洪钟,点了点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楚荆扬交代完就要拔腿走了,杨蓝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他:“等等等,为什么?”
楚荆扬平静坦然地说:“你不是说想学没人教么?眼下有机会了,好好学吧。”杨蓝这才隐约想起那次他和丹明开玩笑时自己心有不甘多嘴凑上的那一句,没想到他居然当真!还是故意来整自己了?不对啊,怎么想他楚荆扬都不像是那种无聊的人,会跑来和自己纠缠一句玩笑话——这是不甘寂寞的纨绔子弟的做派,绝不是他。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多想的片刻,楚荆扬已经闪人了。杨蓝看着孟广虎虎生威的模样,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自在的。她面无表情地瞪大眼睛看着孟虎虎,试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坏是喜是悲。
孟虎虎喝道:“看什么看?!上马!”
杨蓝本来没脾气,被他没头没脑一句恶吼给几乎激怒了,心里愤愤地想:看又怎么了,你是我仇人!楚荆扬你这个混蛋。
她走到门外一看,外面空地上还站着匹棕色小马,无忧无虑又无辜地看着他们。
杨蓝暗自咬了咬牙,尽量面带微笑诚恳大方地说:“可否给个示范?”
孟广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粗暴态度,而且明白过来让一个完全不会骑马的姑娘哪怕只是自己上个马也是不可能的。他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嗯的一声点了点头,说:“你看好我的动作!”
杨蓝注意到他这一个动作虽仍然干净利落,但确实刻意放缓了不少,为的应该就是能让她看清楚。她原本对这人委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见他态度变好,自己也就更不计较什么了。
小马看着个头小,可真正靠近它身边站着时,还是很有压力的。初次见面,杨蓝看它好像还一副挺乖顺的模样,就大胆摸了摸它的脸,又顺着往后轻轻抚了抚它的背,手中奇特的触感顺着神经递质传递到大脑皮层,让她知道这确实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她又新奇又兴奋,正想一路往后再摸它屁股时,孟广大声提醒她:“别大意!别站到马的后头,它看不见你的时候容易踢人!”
杨蓝赶紧跑回马脸前站着,又和它对视了一会儿,觉得它大概应该对自己有些印象了,便去学着孟广的样子上马。
事实证明,那样一个看着简单无比的动作也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杨蓝试了好几次,终于在小马可能被她搞毛之前成功跨上了马背。这是个很奇特的视野,虽然好像只是比站在地面上增加了一点高度,杨蓝却觉得眼前骤然一阔,有种俯瞰大地的感觉。
她学着自己印象中骑马该有的样子,小心攥着马缰抖了抖,马儿没有反应;她又轻轻晃了晃腿,马儿动了,原地踏了两步,却不知往哪儿走。但这样一来,杨蓝的注意力却一下子不得不全集中到维持自身平衡上来了。
孟广接下来便开始向她传授一些骑马的要领,如何通过拉缰绳来控制马来转向,如何通过胯和腿的动作来向马传递讯息发出指令等等。
杨蓝很认真谨慎地照着做了又做,但效果总比自己预期的要差一些。她觉得自己明明骑的是一只有温度有感觉的活生生的动物,却比骑着块木头桩子还要笨拙费力。她蓦地一阵烦躁,心说这呆马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
孟广大老粗爷们一个,这种情形下只能比她更烦躁。要是个新兵蛋子或者皮糙肉厚的小伙子,他连说带骂再几巴掌拍过去肯定没多久就学成了;结果这么个姑娘,身份又尊贵又特殊,看着就弱不禁风,话说重了都让人过意不去,更别提其他了。
他一边讲解一边还不时地给杨蓝亲身示范,说话腔调越来越一板一眼冰冷生硬,这样一来,尽管没有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情绪,但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因为老大一团火气全憋着心里呢。
杨蓝默默哀叹时运不济,碰到的不是良师益友,虽然学得分外认真,熬得分外艰难,可这种骑马的技术活毕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掌握得很上道的。
学了将近两个小时,太阳渐渐移至当头,杨蓝热得额上冒汗,衣服也有点汗津津的贴在身上。她看了看孟广那几乎挥汗如雨的脸,好像能够看到一缕缕白色的汗气从他的头顶冒出来往上蒸腾似的,心里不由生出一阵歉意。袅袅炊烟升起,缕缕饭香飘来,杨蓝体力不支,精神也被扰乱得快要支撑不住了。
孟广虽然出力不少满头大汗,可以说只能比杨蓝更累,但看起来却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并且表面看来,他嗓门还是那么大,精神一如开始时一般抖擞。杨蓝心想:你属骆驼的啊……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开口道:“孟老师,你觉得我学得怎么样了呢?”
孟广自认一介武夫,是个不能再粗的粗人,这厢居然被她头一遭尊称了一声老师,顿时甚感不好意思,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扯了扯嘴角,说道:“还不错,再自己勤奋练习一番,可就差不多了!”
、18。小马识途(下)
杨蓝一听,这评价可比自己预想的还高一些呢,看来好歹基本功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就是熟练度的提升了。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孟虎虎刚才似乎是咧嘴笑了一笑,不过可能因为不大习惯而使这个笑显得十分别扭。她牵着小马,心里有点暗喜,但还是一副礼貌认真的受教表情对孟广说:“好的,那我自己私下多多练习,今天多谢孟老师啦,您辛苦了呀!”
孟广点点头,又挠挠头说:“你还是千万别这么叫我了,我一个粗人可担不起什么老师!就这样,你休息之后趁热打铁,再多加练练,就没问题了!”
杨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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