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江湖》第42章


晚清略有不解:“是吗?为什么?”
党羡之微觑着眼一笑,说道:“慕容大人,除了一个女儿,可还有许多其它东西,种种取舍,全凭大哥他心中看重什么了。”
晚清会意,点了点头。她想了一下,又问:“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大确定,慕容雅她走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带着这块玉呢,放在家里或者干脆扔了岂不一干二净?”
党羡之还是反问:“你觉得呢?”
晚清斟酌着回答:“也许……她觉得万一怎么怎么的,保不齐这东西还有点什么效用……?”
党羡之点头道:“棋子握在手中,是好是坏有用无用要等时机到了才知,可若丢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晚清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又那么容易就弄丢了呢……”
党羡之嗤的笑了:“天意凑巧罢了,你为什么又会正好在彼时彼处碰到她?事事都能问个为什么吗。”
晚清一仰头,扶额叹道:“没错,我又犯傻钻牛角尖了!”她转头看着他:“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党羡之又好笑又无奈:“什么?”
“你的宁芝妹妹,她是不是喜欢你大哥啊?”
党羡之一诧,想不到她突然跑到这里来了,想了一想只说:“也许吧!”
晚清道:“那宁芝有没有可能嫁给你大哥啊?”
“也许吧……”
“可是他们是血缘关系这么近的兄妹,真的可以结婚吗?”
这次党羡之没说“也许吧”,而是解释道:“我七叔从未娶亲,至今独身,宁芝是他收养的女儿,没有血缘关系。”
晚清顿时兴奋了:“靠谱啊!让宁芝妹子来补救你大哥受伤的心灵吧!”
党羡之哈哈大笑,忽而伸手转过她的脸,直视着认真说道:“那好,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了。”
晚清怔怔地瞅着他,定了定神,而后轻声说道:“我不说我爱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到底有多深。我更不敢说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因为有一些非常严重的事情我却完全一无所知,更加无法掌控。如果有一天,我就像突然来到这里一样突然消失回去,那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虽然会很难过。如果真的如此,我不想让你觉得被我骗了,我说过的话,却没有实现——即使那不是我本意,我也不想这样。我最怕人骗我,更加不想骗人。”
党羡之一直一脸严肃专注地听她说话,最后终于憋不住,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越来越明朗的笑容,然后收敛了笑,淡定说道:“其实,我只是要问你饿了么……”
、23。刺客事件
玉龙山风景秀丽清雅,山势柔缓而瘦长,如高挑婀娜的美人。山顶尖儿上积着皑皑白雪,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时节都能看到。人们虽然攀不到顶峰上踏雪寻梅,一览众小,但仰望时憧憬之心仍是不免。
玉龙山上有一小行宫名叫天行馆。这行宫倒不如说是个庭院来得贴切,院内修缮古朴温纯,若真潜心修行则的确是个好所在。天行馆中主要有东西两堂,分别是居择堂和游就堂。
皇帝自上得玉龙山来便在每日在居择堂安寝,于游就馆打坐,勤勤恳恳;摄食丹药更是一刻不误。
内侍人员统一住在行馆外围搭建的临时屋舍之中,修行在外,一切从简,反而比呆在宫中时还要清闲。慕容博带来的护卫军团大多分批驻扎在山脚各处,仅他自己及剩余少数留在行馆中守岗。
慕容博这安排原也无错,只需严守山下入口,任何闲杂人等都不放入,上面自然能得一派清静。不想党羡之突然杀了过来,二话不说让他撤一半人上山守卫,昼夜不懈;剩下的侍卫也不能杵着不动,要展开拉网式巡山,别说是人,鸟也别放上来一只。
慕容博很是不解,几百号侍卫守着这小小一个庭院,那岂不是围得铁桶一般。党羡之道:“铁桶总也好过筛子,照办!”
于是乎顷刻间玉龙山上上下下好一阵乱,一部分人被抽调上来,剩下的人员重新分配区域和任务,就连太监宫女也不得不忙活起来给新上来的人腾地方。
慕容博忙得焦头烂额之际,看到晚清做了个小僮的打扮跟在党羡之身旁,诧异之余不由更增烦恼。慕容雅之事暂时延迟婚期敷衍了过去,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他虽一直未曾放弃查找慕容雅的下落,可也杳无消息——时间拖得越久,希望便越渺茫,慕容博实在是束手无策。
“好了,都别说话了,精神起来,提高警惕!”一个副队长高声喊了一嗓子,侍卫中便猛地一静。现在的情况是几乎每隔三五米远便站有一人,这密度想说句悄悄话都能多传好几只的耳朵。众人虽不再吭声,但心里不免都嘀咕着,不明白为何突然要做这种安排,简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阵仗。
可他们很快就知道,这阵仗一点都不夸张。几百个兵脚跟子都还没站踏实,突然行馆正门一侧站着的那一溜侍卫只觉眼前一阵黑风扫过,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耳边便是一阵叮当噼乓的兵器交击之声。循声望去,门内竟突然有两人各执长剑打了起来,其中一个是身披甲胄的慕容博,另一个却是个一身黑衣的陌生青年。
奇怪的是这人虽穿一身黑衣,却并未蒙面,大大方方浑然不怕被看见面容似的。晚清初时看着,虽然身形晃动飞转之间瞧不大清楚,但也依稀可见那刀裁般干净利落的五官和身形,加上那一身不动声色的隐然杀气,就像个年轻英俊的死神。晚清虽然情知不大妙,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帅啊。”
说在交战倒不如说慕容博在拼命抵挡,他守而不攻,堪堪只能接住这黑衣男子递上来的招式,暂且将他阻挡一时。眨眼间又有一人加入战团,却是党羡之。他一上去便趁慕容博招架之际快速攻进两招,想要趁机反客为主。他方才只看几眼便知这黑衣人功夫奇高,今日想要制住他恐怕不容易。
岂知说也奇怪,这黑衣男子和慕容博单打独斗时,仿佛两人是打个平手,再加进来一个党羡之斗了一会儿,仿佛三人又是打了个平手。陡然间黑衣人似乎出招更加凌厉狠辣,慕容博武装到位尚且心惊,党羡之毫无防护一身锦衣上场,才只片刻,这时只听“嗤”的一下,执剑之手的袖口上被划破一道,顷刻间便有血渗出。
晚清站在檐下看得心惊肉跳焦急万分,再看到门外直愣愣竖着不动呆瓜似的侍卫,不禁暗骂一声“饭桶!”
侍卫们一时傻了眼,看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有人高叫一声“刺客!抓刺客了!”接下来哗啦一阵骚动声起,越来越多的侍卫集中过来冲进门内,此时三个人已经斗到院中,先行冲进来的侍卫哗的一下将三人层层围在中间。
尤其当先的几个侍卫感到无比汗颜,作为皇帝的近卫,来了刺客最先冲上去的居然是他们的领率和今天刚到屁股都还没坐热的连王殿下。
想到这些,他们几个顿时全豁出去了似的,勇猛无比地扑了上去。见围上前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党羡之挑了个空便抽身退出,还没松一口气就觉得事情非常不妙。
那黑衣人招招果断迅疾,虽手上一刻不停地挡开来自各个方向的袭击,可目标明确,脚下也一刻不停地慢慢向游就堂逼近。他的打法很是奇特,甚至可以说并不是真正在和人交战,而是尽量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清开所有拦路的人。
慕容博手下人多势众,若与一般士兵相比,每一个单拎出来那也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可无奈来人实力太强,从头至此虽未曾说过一个字也未曾多看谁一眼,可手起剑落间的慑人戾气直逼得人胆寒心惊。
这样一来,人再多打得也只是人肉盾牌的战术,死者不知几何,但伤者已不在少数,着眼处血光四溅,呼叫声此起彼伏。最要命的是,侍卫们拼命抵挡,整个战局还是被这黑衣青年拖动着缓缓越来越逼近游就堂。
人群之中唯一能在招式上抵挡得了他的便是慕容博,然他独木难支,眼见着越打越是狼狈越势落下风。党羡之不待多想,只得又冲了回去,与慕容博并肩作战。
一看党羡之带着伤就又打了回去,而慕容博更是一副咬牙拼命的样子,晚清终于把最后那点看电影的感觉给消灭了,一动不动地缩在那里目不转睛看着党羡之。然而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好转,侍卫们只是一波一波地冲上去再一个个被击退下来,有人不住大喊“拦住他,不能让他进去!”
晚清越来越觉不妙,心想自己在这儿盯着也是徒劳,去看看那皇帝老儿怎样了罢。纵然对党羡之十分放下不下,也还是贴着墙根慢慢溜进了游就堂。
她这初来乍到就碰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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