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江湖》第48章


“我……”慕容博一时踌躇,而后说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你。”他知道云献舞喜爱弹琴且技艺很好,便又说:“久闻云姑娘琴艺高超,若肯赏光弹奏一曲,在下实在幸甚。”
云献舞也不再假意推辞,径直走去琴旁挑了一曲弹奏起来。中途停顿时问慕容博想听什么曲子,慕容博自己于乐律上的造诣倒是有限,便随口说了些较熟识的名曲,云献舞一一弹奏给他听。一来她的功夫的确颇有其能处,二来慕容博爱屋及乌,现下什么声音听到耳朵里都是仙乐,不知不觉间琴曲听了一首又一首,夜便渐渐深了。
他耳中脑中尽是乐声,鼻间不停吸入香薰之气,再加上云献舞时不时亲自过来帮他倒酒,慕容博恍惚间便有种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曲间清静时,忽乍然听到窗外道上的敲更声,再一看屋内刻漏,这才惊觉时辰已经不早了。
慕容博心中颇有不舍地站起身来,云献舞作不解状看着他,问道:“公子怎么了?”
“我该回去了。”慕容博说着便要挪步。
云献舞忽出言止住他道:“公子且先留步,献舞……献舞还有件事想问一问公子。”
“呃,好。”慕容博点了点头,重又坐了下来。
献舞柔声问道:“听闻……连王殿下他,近来和一名民间女子走得很近,慕容公子,你可曾见过吗?”
慕容博微微一顿,点头道:“见过的。”
云献舞又问:“她长得很好看吗?”
慕容博为难道:“好……还好。”并未提及这女子她自己也曾见过的。
“你也觉得,她比我好看么?”
慕容博定定地看着她,说道:“那自然是没有。”
云献舞不再说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慕容博又站起身来:“云姑娘,我真的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说着已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在了屋子中央。
云献舞缓缓走过来,楚楚看着他道:“还这么早,你真要走了吗?”
慕容博有点失措地左顾右盼了一番,清了清嗓子道:“已经很晚了。”他看着云献舞眉头似乎轻蹙,眼中闪着点点哀婉,心中更加不舍得她,犹犹豫豫地又说:“我其实舍不得离开……你下次还会见我吗?”
云献舞眼中含情脉脉,轻笑道:“你倒说说我寻个什么理由不见你呢?”
慕容博顿时也笑了,急忙承诺:“我不几天便再来看你。”眼睛好不容易从她身上移开,大步向门口走去。
刚开了门,只听云献舞道:“哎呀,公子你的扇子落下了!”她说着已急忙从桌上取了给他送来。慕容博接过,习惯性顺手往脑门上一敲,道:“我这般大意了。”这反倒是他这一晚上来做得最自然的一个动作。
云献舞忍俊不禁,伸出一双玉手在他手上若有似无地轻轻让着,将他送至门外。慕容博手背顿感一阵温软,心跳加速起来,猛地又觉醒一层,说道:“云姑娘想要什么东西?我下次给你带来。”
“公子就别再姑娘来姑娘去,叫我献舞便是啦。”云献舞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至于东西么,公子也尽可猜上一猜,献舞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也先跟着怀远兄和献舞姑娘放松一下吧…………
、27。小宴(上)
皇帝陛下果然龙体抱恙,连早朝也取消了,每日晨起里,凡有事要奏的官员一律到他寝宫之中汇报政务。此种形势下,党熙之也只得日日早晨到他跟前陪着,一同听奏。
有事奏禀的大臣往往长篇大论说上一通,皇帝从头至尾并不怎么插话,末了便对立在一旁的党熙之道:“皇儿你怎么看?罢了,此事就交由太子全权处理。无事就退下罢,朕精神有些乏了……”
大臣们如何看不出来他总是精神萎顿疲惫、身体衰弱无力,每次来奏,心里不免暗自哀叹悲恸。但又看到在旁陪侍着他的太子殿下长身玉立丰神奕奕,在治世经国上的才能也十分显著叫人钦佩,他们心里便又有了发自肺腑的希望和念想。
虽不敢明言,但许多人心里早暗暗有了计较:皇上已不可挽救地衰落了,皇后也向来体弱多病深居简出,这一代人的时期恐怕不久将尽了。只盼太子能和慕容千金早早完婚,他日齐力主国治家,必定会是一番新气象。
太子陪着皇帝听完早奏便顺便亲自服侍他吃药。皇帝一边吃着人参灵芝一类养身吊命的东西,一边仍像以前一样一丝不苟地服用那两个老道剩下来的丹药。党熙之耐心劝说,无奈皇帝精神虽然不济,却是十分固执倔强,党熙之无法,只得由着他去。
皇帝一时失去了二道,心尤不甘,趁着今日党熙之伺候吃药之际,嘱咐他去帮自己找回来或者再帮他觅个仙家道士。
党熙之眉宇间掠过一丝怫然,淡淡说道:“仙人们处事高妙,行踪飘逸,远为凡人所不解,此刻说不定他仙家要务缠身,所以只得置您龙体于不顾了。”皇帝竟然听不出他话里头的讽刺,只是默默点头,若有所思。
党羡之最近每日都进宫请安,去流水别苑避暑一事也就暂且搁浅了。他自小淘气出格,吸引了父皇母后的格外关注,两位高堂反而对他更偏爱操心些。但他时常贪玩在外又不守规矩,是以经常十天半月的不见人影,这会儿天天来拜,再顺便聊上几句,这让老父母很是高兴。
党羡之今早请安时看党熙之时刻忙碌操劳,便顺口提到说自己前两天打了几坛子好酒,改明儿让人给他的东宫送去点尝尝消遣。
党熙之当时笑说:“什么好酒,还值得你特意提它?”
党羡之煞有其事地说道:“梅林梅氏的梅子酒,好喝得很,男女皆可,老少咸宜。我屋子里的那几坛,可都是我亲自跑去尝了今年的新酒一个个挑回来的。”
党熙之叹道:“罢,罢,就你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左右近日朝中没什么要紧事,我不若偷得浮生半日闲,晚膳间去找你。这梅子酒先尝一尝,要真好喝,我就全搬走啦。”
二人便约下晚上在连王府设个简单家宴小饮一番。
党羡之又让人去竟王府请七王爷和郡主同来,结果七王爷外出不在家,只有宁芝携一支萧前来,说是一直在学,最近小有感获,请哥哥们品鉴评判一下。结果宴还没开,就被晚清骗着一块喝了不少果酒。
不料党熙之前脚刚到,后脚回事的又来报说刘王来了。
党羡之眉头一皱说:“他怎么来了?”
党熙之摊手道:“我还以为你请了他来呢!”
党宁芝脸上略露尴尬之色,插嘴道:“两位皇兄,全怪小妹,来的时候在街上叫他给看出了我爹的轿子,拦下来说了几句话,他便兴致大发不请自来了……”
晚清看他们几个神色反应,心里不由一阵纳闷这让人觉得倒霉催的刘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这刘郡王就是三皇子党襄之。
他与上头那两个兄长是异母所生,他生母是个贵嫔,当年姿色与品能都平平无奇,不知走了什么运叫皇帝相中一时。
党襄之相貌才能也都不甚出众,这两点可谓传承了其母的真髓。可偏又顶了个皇子的光环,平日里安逸享乐惯了,偶尔有心发奋却总是好的学不精进,想要做坏事时又多半有贼心而缺贼胆,最后落得个唯诺浮夸不好不赖的德性。因此这兄妹几个都不大待见他。
今日他乘轿过街时,偶然看到了竟王府的轿子,就连忙赶上拦住要给七王爷请安。哪知竟王府素来规矩清简,党宁芝偶尔出门也是用她爹的轿子即可。党襄之没搞明白状况就把路给拦了,只见轿帘掀起一角,出声询问的却是党宁芝。
于是党襄之只好将错就错,好言询问党宁芝这是去哪儿,党宁芝回说二皇兄邀请太子哥哥过府小叙,她是去凑个热闹。党襄之心里一动,不免觉得这是个巴结一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要说只是党熙之兄弟俩的话,他还真不敢去凑这份子,但一听党宁芝都去了,便想她这么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小郡主都去得,自己好歹是个他们兄弟,正牌的皇子,那就更加去得了。他想到此处当即说让党宁芝代为向两位兄长问好,并且稍后便会亲自登门拜会。
党宁芝心里叫苦,嘴上做不得声,还没找机会与党羡之说一声,刘王他这就到了。
他们一人一句话说过,党襄之人已站到跟前了。天色还尚早,晚清和他们兄妹三人都站在房檐下,瞧着一身穿华服的年轻人匆匆奔来,热情向党熙之和党羡之躬身行礼问好。
党羡之不冷不热哼了一声,党熙之淡淡说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党襄之行完了礼直起身来说道:“就是就是,我们自家兄弟,正要多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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