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江湖》第70章


党熙之吓唬够了他,又教训了几句,让他多下点工夫做点正经事务,别尽学那些市井粗陋习性。党襄之偷鸡不成蚀把米,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赶紧溜走。
刘王这一手简直是让人闹心又反胃,党熙之连晚膳也没吃多少便出宫去找他二弟解闷。深宫沉闷幽寂,城中街头也是一派萧索之态,直待进了连王府而后看到那一室暖光和隐约传来的言笑之声,才让人心情渐好了些。
党羡之见到大哥立刻一阵叫唤,叹道:“哎呀好久没客上门,我这里好不冷清寂寞啊!”党熙之看他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的样子,笑道:“全天下都寂寞了也轮不到你。”
这时晚清跑过来叫道:“吃饭吃饭!”再次看到党熙之,便对他展颜一笑。党羡之拉上他大哥一起用餐,党熙之也不推辞客套,陪着他们一起去了。
饭桌前党羡之当先指着一盘,笑道:“这一道是程大厨方才做的,你是贵客,请先享用!”
党熙之瞧着那一盘颜色缤纷的素炒菜椒,单看色相倒也还行,便依言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嚼,细细品了品,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党熙之轻笑道:“糊了。”
党羡之和晚清顿时也哈哈大笑。党羡之快语道:“你才吃了一口,我可吃了好多天了!而且你今天吃这个和我从前吃的那些相比,这根本就不能算糊……”
这其实怪不得晚清,她原本一向自诩是有些厨艺的,无奈这时代条件简陋,她那些微末伎俩,顿时就被打回原形了。晚清怒目相视,亮着牙齿作势要咬他,党羡之把脖子凑上去:“来来!”
党熙之瞧这情景,不禁摇头莞尔,但换一角度来说,又未尝不略有几分歆羡。
自天气由秋转冬之后,红蕉山庄的景色看起来便越来越让人伤心,树叶慢慢的全掉光了,草地也成了一片枯黄,大风一天一天刮得越来越冷,最后连湖水都冻成了一块大冰疙瘩。
杨蓝看着满目的苍凉风光,一不小心又被冻得瑟瑟发抖,房间里生起了火炉子,她恨不能天天从早到晚钻在被窝里不出来。可一想到卜大叔的叮嘱,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每天抽时间坐在床上练瑜伽。她觉得自己很是可怜,少有的一次这么勤奋坚持还居然是为了与潜在的病魔作斗争。唯一让她庆幸的就是,那能苦死人的药终于就快要吃完了,而她的身体很争气地没有出现疑似植物人的前兆。
两个月来,楚荆扬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情绪也越来越低沉,一方面,边境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而另一方面,事情终于不可避免地朝着他设想过的方向发展起来。
对于这种局面,他本已做好了自己的打算,而杨蓝说过的那番话又很好地能为他自己的逃避行为提供开脱理由,但无论如何,心中还是无法放下。
杨蓝从他的表情也大概猜得出外面的情况恐怕不怎么妙,可红蕉山庄好像深居于幽谷内的一潭清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杨蓝做不到居安思危,职业病也久不发作了,只觉得生活平淡稳定得很。
这天晚上,楚荆扬独坐于军营的房中。屋外有军士们说话和活动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楚荆扬对此早已无比的熟悉和习惯。突然,一阵脚步声出现在门外,俄而停在他门口,接着两声不急不缓力道沉稳的叩门声清晰响起,楚荆扬心头一动,终于来了。
门打开来,他的义父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他的副将孟广。
楚荆扬看着他义父,这个表面上永远平静甚至温和的男人,心底里却涌动着巨大的野心与欲望,他的矛盾与复杂几乎让人难以捉摸和理解。他叫了将近二十年的义父,却仍是如此。
“荆扬,你的状态不大好啊。”他义父看着他,微笑问道,就像是父子多日不见后的关切一问。
楚荆扬沉声道:“国难当头,实在让人畅快不起来。”
他义父笑了一笑,仿佛对他这种年轻人所怀的抱负与忧国之心表示赞许一般,而后说道:“为父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红蕉军要出山了。”
楚荆扬神色微微一凝,默然不语。
“怎么,有问题吗?”他义父不动声色地问,孟广也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楚荆扬无言以对,忽跪了下来,朗声道:“荆扬无能,在此请辞。”
“什么?!”孟广当先惊道,不禁又向前走了一步。
“哦?”他义父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并微弯下腰伸手将他扶起。
“孩儿不愿再统领红蕉军了,请义父收回吧。”楚荆扬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他义父只沉吟道:“你真这样决定了吗?”
孟广见他竟是没有一点要出言挽留的意思,自己不禁急了:“楚帅,为什么啊?”
楚荆扬静声说道:“孟大哥,是因为我自己的一点私心和私事,我现在已不是军中之人,这称呼你也不用再叫了。”
“不是,楚……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孟广一时急切,忍不住追问着。
楚荆扬道:“请恕我不能相告。”
“可是……”孟广的眼睛在他父子二人身上转来转去,仍然接受不了似的,皱眉瞪目看着楚荆扬问:“荆扬,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行事?”
楚荆扬看了看他:“孟大哥,抱歉了。”
孟广欲言又止,挣扎几番,终于是重重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楚荆扬的义父伸手在他肩上轻拍了拍,又转头向孟广说道:“孟副将,那你就暂统领军务。从明天起,尽快开始准备罢。”
“是。”孟广接受了命令,又看了看楚荆扬,见他一脸平静漠然,于是无话再说,便退下了。
房内只剩他父子二人。沉默了良久后,楚荆扬他义父温声开口:“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楚荆扬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待局势稳定后,到江湖上四处走走吧。”
“好。”他义父微微颔首:“义父不会勉强你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做去吧。”
楚荆扬剑眉微蹙,幽深而笃定的眼睛之中还是蓦地闪过一丝迷惘,他声音有些沉哑:“义父,我让你失望了吗?”
“我为什么要失望呢?”他义父露出微笑:“你把红蕉军□的很好,为父是要多谢你的。”
楚荆扬胸口有些发闷:“不论是对我自己该做的事,还是对义父你的,我都没有尽到全力。”
他义父呵呵笑了:“荆扬,我知道你一向很有想法。但你还要明白,一个人愿意去做什么事时,这事尚且不一定是他真心喜欢的。但是若你不愿意去做什么事,那这一定是发自你内心的,且先不论对错,你首先也不该勉强自己才是。既然已做了决定,就不要再给自己徒增忧虑了。”他又在楚荆扬臂膀上一拍:“人心是很复杂的,能看清楚自己已很是不易了。”
楚荆扬道:“对错不重要吗?”
“世事无常,对与错、好与坏也无绝对。”他义父叹息了一声。默然片刻后又说道:“义父知道你虽说得轻松,可这支军队凝聚了你多年心血,其实你舍不得离他们而去。不过今日你既然已这么决定了,那就先这样罢。倘若将来有一天你改了主意,再来找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觉从十点睡到十点……要不是这被窝越睡越冷,本君一定赖着还不起来。
我家有这样一个老头——
俺爹昨天喝多了,大晚上还要出门找老伙计聊天,俺娘把车钥匙放在架子上,他找了半天没找到,然后出门了。
那门啪嗒一声刚关上,他立马敲了起来,我开了门他说没带钥匙。
然后第二次出门,啪嗒一声,他又敲了起来,又说自己没拿车钥匙,俺们说车钥匙不是找不到了嘛,他点点头又走了。
第三次出门,啪嗒一声,他又敲了,说我的手机呢,一边找手机一边说,没车钥匙不要紧,拿手机就行了……
前面那些不穿袜子、保暖裤在裤腿里揪成一团的事儿俺就不详述了……
俺娘说他跟小孩子似的,他脖子一梗,挺着胸膛顶俺娘:老还小,老还小,老了就是跟小孩似的!
再说俺娘,身高160,体重140,俺说她该减回,她说自己不胖。
买了条保暖裤,穿不上,给我姐穿,我姐说裤腿松。俺问俺娘:你说你胖不?
她淡然摇摇头,说:不胖。
、39。丹心(上)
一连几天天气都阴沉着,天空中似乎积了很厚的云层,又渐渐被压得越来越低,好像在蓄势酝酿着一场大雪。
才到傍晚时,天色已快要黑得看不见了。晚清手里抱着个小暖炉站在檐下,天地间万籁俱寂,却忽然隐约有种轻微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起,漫漫传入耳中。侧耳倾听之下,这种簌簌的轻响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再集中点精力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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